正文  第二章病愈遇褚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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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這西元國國都,名為西菱。此處有一樓,名為花月樓。樓裏的娘子個個明眸皓齒,姿容媚麗,更有四名花魁,各名風花雪月,乃是天人之姿,才藝出眾自不必說。王公貴子多愛來此。夜夜笙歌,紅妝綺麗,更有魚水之歡,滿室旖旎。
    時間退到三年前。
    那一年,殷錦方及笄。一日失足落水,為漁夫所救,大病一場。隻覺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雖不清醒,卻一直聽見淒涼的哭聲。想睜眼,卻不能。黑暗無盡,她一直往前,竟見光亮。睜眼時,身旁盡是妙齡女子,一個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著輕紗,體態輕盈。
    “嗚嗚嗚——三姐姐,你終於醒了!”說話的是年紀最小的女孩,僅有十二歲,臉蛋還有些嬰兒肥,一襲鵝黃色的衣裙襯得她很是可愛。
    “三妹終於醒了,快叫媽媽來!”
    “三妹,你總算醒了,可急死我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哭著的笑著的鬧著的,聲音愈發雜亂。殷錦隻覺頭疼,迷迷糊糊間再次昏睡。
    “三妹又暈了!”
    “大夫呢!快叫小廝去請大夫!”
    入夜,眾人離去,隻留下一奴伺候,名喚玉葵。殷錦再次醒來,精神了許多。她緩緩起身,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動了動。再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服飾,環顧四周,繡品、瓷器倒與前朝無太大區別。
    “小姐,你終於醒了!哇哇哇——”殷錦還沒從沉思中回神過來,隻見玉葵突然飛奔向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都怪奴婢照顧不周,才叫小姐落了水。嗚嗚嗚……”
    殷錦隻覺一陣頭疼,連忙道:“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沒事麼?不要再哭了,再哭,我要被你弄暈了。”
    玉葵聞言連忙緊閉雙唇,強忍淚水,許是氣被堵住了,不由打嗝。殷錦見她這般不由輕笑,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是玉葵呀!小姐難道不記得奴婢了嗎?”玉葵聞言又欲大哭,殷錦連忙阻止,“可別哭!你再哭,我要暈倒了。”玉葵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殷錦無奈,隻道自己失了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嗚嗚嗚——都怪我!”玉葵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頓大哭。殷錦一臉無奈,不再理她,等她停下來再問她話。當夜,殷錦終是從玉葵口中得知了自己乃是花月樓“雪”字位的花魁娘子,又名雪娘。“關係似是很好。”殷錦回想起早些時候幾位姐妹殷切的神色,淡淡說道。
    “那是自然,小姐們的關係是出了名的好。外人皆雲,你們雖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呢!”玉葵道,“隻可惜,如今小姐你失憶了,不記得過往種種。”
    “無妨。我又不是不在了,感情,還是可以重新培養的。”殷錦隨口寬慰。
    “也是!”玉葵也很快打起了精神,“待明日一早,幾位花魁娘子知道小姐你醒來了,必定十分高興!”
    “媽媽如何?”殷錦抿了一口桌上的茶。
    “媽媽待你們自是極好。”聞此言,殷錦挑了挑眉,“你是誰的人?”
    “自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啊!小姐你又不記得了麼?”聞言又要哭,殷錦連忙抬手阻止,“行行行,不要哭!不要哭!我不問了,不問了。”殷錦隻覺這丫頭甚難對付,一行冷汗也不由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翌日一早,眾女果真前來,哭哭啼啼,令殷錦頭疼不已。所幸媽媽來了,好聲好氣地一一勸慰,方才消停。“我的兒呀,三妹才剛病好,大家就不要再叨擾她了,且讓她休息幾日,才能好得快不是?”說罷,眾人方肯散去,紛紛忙活。
    入夜,殷錦走出房門,目光向下,看著一樓的花魁表演。正所謂“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風嵐一襲青衣,柔美中竟帶著幾分颯爽。所跳之舞剛柔並濟,曼妙的身材在青衣之下若隱若現。“真美。”殷錦不由讚賞道。
    “我也覺得。”突然一把低沉的男聲出現,殷錦略帶警惕地轉過頭來,隻見此人身披錦繡,麵容俊朗,眼眸帶著幾分輕佻的意味,應是某家的貴公子。殷錦一邊暗歎其功夫之高,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的身旁,一邊故作嬌嗔,向這公子福了福身。
    “美人無須多禮。”這貴公子倒是彬彬有禮,將手中的折扇置於殷錦手下,輕輕抬起,示意殷錦起身。
    “謝過公子。”殷錦微微點頭,隨後問道,“不知公子怎會來此?此處位置不佳,怕是影響觀感。”
    “我隻為姑娘而來。”
    “你我之前可認識?”
    “自是不識,為何有此一問?”
    “前些日子,妾身失足落水,記憶盡失。今公子道為我而來,故有此一問。”
    “原來如此。姑娘身子可安好?”
    “自是無礙,不過媽媽憐惜,讓妾身多休養幾日。”
    “那便好,那便好。”那公子嘴角泛起淺淺笑意,“不知姑娘芳名?”
    “殷錦。”
    “在下褚允。”
    “褚公子有禮了,”殷錦福了福身,又道,“公子還未答我,”為我而來”是何意?”
    “方進樓便見姑娘在此處賞舞,不過一瞥,心中卻再無他物。舞雖精彩,可姑娘之姿實在難忘。心癢難耐,便大著膽子,冒昧地出現在姑娘身邊。”
    “皮相不過身外物,若說美,多得是比我美的小娘子。”殷錦輕笑。
    “美女笑寒雪,瑤池降世間。雅香天地外,梅綻露嬌顏。”褚允深情款款地說道。
    “如今夏日炎炎,哪來的雪?”
    “美人如雪,又如落雪中的一點紅梅。”
    “公子說笑了。”殷錦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姑娘當得此。”褚允屈身作了作揖。
    “妾身體弱,站久了,已覺疲倦。還望公子見憐,容妾身離開。”殷錦無意與其過多糾纏,隻能找個借口,匆匆離開。
    “這是自然,小姐多休息才是。小生改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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