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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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寧一樣夜噩夢不斷,他夢到封悅城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刀落在他身上,想要上去替他接下哪些刀箭,卻看到刀箭穿過自己的身體,都落在了封悅城的身上。想要喊封悅城快跑,卻是呼喊不出任何聲音。
蘇玉寧是被夏延推醒的“怎麼了,做噩夢了。”夏延將盆內的毛巾擰幹遞給蘇玉寧,讓他擦擦頭上的汗水。
“夏延,我夢到戰場上,所有的刀箭都刺向小悅,我想喊他躲開,卻發出任何聲音。”蘇玉寧眼神還帶著恐懼。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玉寧相信封悅城,他肯定能等到我們趕去。”夏延安慰著蘇玉寧,希望他不要胡思亂想。
“嗯,對小悅一定能等到我們。夏延我們還是快趕路吧。”蘇玉寧隨手擦了把額上的汗水,利落的下了床,他不能在耽擱了,必須盡快趕路。
“嗯,走吧。”夏延隨手將包裹打好,他們都隻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和一些銀票,收拾起來,便簡單多了。
“夏延,我們還有幾日可趕到吳國國都?”
“還有七日可到。”本來一個月的路程,兩人快馬加鞭,硬是將一個月的路程縮短了一半。
“嗯,賀言寒大軍到那了?”蘇玉寧翻身上了馬,現在還是一個時辰的路程才能到下了縣城。天色已晚不能在休息了。
“應該快到邊關了。”大軍比他們早兩日,而且賀言寒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也和他們相差不多,都是日夜兼程,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迫切,按說他應該不希望封悅城活著回國才對。
“嗯,快走吧,到下個驛站休息一夜,在趕路吧。”蘇玉寧現在隻想快點到達封悅城身邊,這幾日每晚都做那個可怕的夢,他真怕封悅城等不到他,他不敢在想下去……
“你說什麼?”賀言寒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蘇玉寧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回……皇上……安定侯府內,所有禦林軍都沒發現蘇玉寧是如何離開的。”
安定侯內,賀言寒是派了一支禦林軍把守的,而且個個都是高手,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逃走不被發現,可以想象此人武功有多高,賀言寒一直以為蘇玉寧是個懦弱的書生,沒想到卻是深藏不露。
到也不覺的奇怪,有封悅城那樣的高手,他怎麼可能會是弱不禁風的人,隻是自己從來沒有了解他吧了。能在宮中那樣的情況下不暴露任何一點武功,可想這個人是甘心情願留在宮中,若是他想走或殺人,可以說是信手捏來的事情。
“傳令下去,大軍日夜兼程。要盡快趕到吳國國都。”
“臣,遵旨。”
蘇玉寧這個時候逃走,肯定是為了封悅城,他必定要去吳國,隻有在他之前趕到才行,不然怕是這次不光殺了封悅城,怕是蘇玉寧也會丟了性命,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吳國幾十萬的大軍包圍下能全身而退。
賀言寒想到蘇玉寧會死,心口就疼的厲害,他對他動了情,隻是知道的太晚了。
“玉寧……你是不是……怕封悅城等不到我們?”夏延將這幾日蘇玉寧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從沒見蘇玉寧這樣害怕的樣子,那個泰山壓頂也能淡然自若的人呢。
“是……夏延……我總是怕在也見不到他了。”一滴清淚從蘇玉寧的臉額滑落,砸在了手背上,這還是第一次蘇玉寧在人前流淚,就是父親死得時候,他也就躲起來哭一場。
“玉寧……你是不是……對封悅城隻有愧疚?”其實夏延是想問蘇玉寧,愛沒愛過封悅城。但他總是問不出口。
“不全是,隻是知道的太晚,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當一個人將十年的執著放下時,才發現有一個人早就住進了自己的心裏,隻是時間不對,再也無力。
“那你後悔嗎?”夏延是想問蘇玉寧,他還愛賀言寒嗎,可是最終還是問不出口。
還愛嗎?蘇玉寧這幾日也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卻發現賀言寒的麵孔越來越模糊,越是努力去想那個人,越是記不起他得容貌,最後那個人的樣貌慢慢的與一人重疊,變成他記憶裏得封悅城。
“就當我沒問過,你休息吧。”夏延起身從蘇玉寧的房間向外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的清楚蘇玉寧心裏已經沒有了賀言寒的位置。
“……夏延,情出無悔,不談虧欠,不負遇見,生不逢時,愛不識人,所道之處,皆是命數。”或許一切都是命定之事。有何必去後悔呢。一切或許都是命中注定。
“嚴將軍,隨朕帶領十萬騎兵先行,其餘步兵隨後。”賀言寒終是忍不了大軍的速度,雖日夜趕路,但人不可能跑過馬,他現在必須丟下大軍先往行才可。
“是”
嚴忠到底是勸賀言寒隨大軍的話又吞了回去,賀言寒的神情怕是沒人能勸動更改。隻能盡力保全賀言寒的安全。
這一次,朕絕對會將你抓回身邊,在也不放手。在不欺你,辱你,隻想好好對你。
“將軍,我們的糧草已經全沒有了,外麵的包圍越來越壓進了。怕是……”小新子有些不敢說下去了,他們已經被困半個月了,每日不斷的突圍卻都沒有成功,現在更是糧草都沒有了,要不戰死,要不餓死。怕是等不到餓死外麵的人就要活捉他們了。
“傳令下去,把所有拉車的牛馬都斬了,今夜讓將士沒好好吃一頓,明日我們與敵人來個魚死網破。”封悅城神情堅定而威嚴,就算死也要死得壯烈些。
“是”
小新子知道外麵得戰士,早就在等這一天了,他們這一群人在出了賀國京城就知道這一去便是有去無回了,家人也都安排妥當,一直都在等這一天。
“將軍有令,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明日與敵人決一生戰。幹”小新子帶頭將一碗酒飲完,他是副將,這本該是封悅城的事情,卻被那人一句“小新子,你帶我去給將士們敬碗酒,我就不去了,想一個人走走。”
當時的封悅城神情是少有的舉喪,就連上次差點丟了性命都為曾露出的落敗。
“來,將士們,喝”
“好,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哈哈”
“對,十八年後,我們還跟著將軍。哈哈”
酒串出喉嚨,直辣到胃裏。這些將士沒一人流淚,看多了生死,對這一卻都淡了不少,一路人走來熟悉的人去了大半,留下來的也都是對死去的同伴在心裏說一句,“兄弟走好,總有相聚的一天。”
他們是賀國的戰士,也是蘇家的兵,蘇家倒了,他們的生死也就到了盡頭。但是能在封悅城的帶領下,將吳國打的連滾帶爬得丟了所有國土,也算報了幾十年來吳國在賀國的胡作非為,也算是報了國仇了,戰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