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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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雖有些自私帶著夏延,但若是夏延去了,封悅城活命的機會就大了許多。這一年來小悅身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二十萬大軍抵抗敵國的百萬雄師,怕是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
“蘇玉寧,這個藥一但用了可保你三個月內行動自如,可是以後怕是在也離不開這個輪椅了,你要想清楚。”夏延還是於心不忍,雖在封悅城的事情上對蘇玉寧有一絲怨氣,但還是抵不過從小長大的情意。
“三個月夠了。”用一輩子殘廢來換封悅城的命,值了。
“你打算何時啟程?需不需要我幫你出這裏。”夏延看了看把守嚴實的侯府,有些擔心的說道。
“就這兩日,這些攔不住我。”蘇玉寧說的話不假,這些人確實攔不住蘇玉寧。
“那好,我回去將藥配好,我們城外相見。”蘇玉寧說帶自己去,答應的太幹脆了,他怕中途有變。他必須要親自跟他出城才可。
“嗯,後日晨時,東城門外。”封悅城等不了太久了,他們必須盡快趕到吳國。
“好”
吳國國都內的封悅城被吳國大軍團團圍住,突圍未成,卻被一劍刺穿左臂。“快,軍醫大將軍受傷了。”
“大將軍這傷要靜養才行,明日若在出戰,怕是會血流不止。”軍醫臉色如常的為封悅城包紮著傷口,這一年來封悅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下十幾處,身上傷疤還沒好,有添了新傷,有的傷口因今日一戰,剛結的疤又裂開了,血跡從裏麵參出。身上長長短短的傷疤更像一條條醜陋的蚯蚓爬滿前胸後背,最嚴重得一處便是胸膛那一劍,若不是差了分毫,怕是早就喪了命。
“嗯,我知道,軍醫出去別說就行了。”封悅城怕現在說出去擾了軍心,畢竟現在這一仗將是最難的一仗。
“是,老夫知道了。”老大夫無奈的退了下去。這樣的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夜很靜,四下無人時,封悅城會將蘇玉寧給他刻的那個小人拿在手裏,不斷撫摸。本就模糊的麵孔,因長時間不斷的撫摸,小人麵部已經越來越平整個,就連高高的鼻梁也塌下去了許多。
封悅城每日最多睡兩個時辰,最多的時候都是在廝殺。閑暇時便是將蘇玉寧送給他的小人拿在手裏,望著小人像是看到蘇玉寧的一撇一笑。好想哥哥,不知道哥哥現在在京裏過的好嗎。當初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賀言寒將哥哥放出宮中,並讓賀言寒將蘇玉寧囚禁安定侯府,不得放出任何他出征的消息。這是他能想到唯一保護他的辦法。
“皇上駕到”賀言寒一身便服出現在了安定侯,讓原本黑暗的安定侯瞬間燈火通明。
蘇玉寧從夏延走後就將自己關在了屋裏,一直到天色越來越黑小允子進來添燈,卻看到蘇玉寧仍做在書案前,手中抓著封悅城的書信,靜坐未動。
“公子,還是用些膳食吧。”小允子不放心的說道。這樣的公子太可怕了,身上像是沒有活的氣息。
“下去吧。”蘇玉寧沒有多說,他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
小允子想張嘴說些什麼,卻是張了張嘴,沒有在勸出說的退了出去。
“哥哥……我想你了。”這是封悅城最後一封書信,卻隻有一句。那肯定是他最艱難的時候,有可能命懸一線。他能想到封悅城重傷在身,提筆想對自己寫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寫什麼,千萬言語,隻化作了揉進骨子裏得相思。心也跟著揪著疼。
腳步聲越來越近,賀言寒一路無阻的進了蘇玉寧的房間。當倆人四目相對時,賀言寒從蘇玉寧的眼裏隻看到了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神,在也沒有以前那種對自己藏都藏不住的癡戀。這一刻賀言寒明白了什麼叫做心痛,比打在身上的所有刑法都要疼,痛入骨髓。
“草民身子抱恙,不能給皇上行禮了。”蘇玉寧聲音平靜的說道。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出的話卻讓賀言寒心生顫意,他雙手緊握,聲音帶著些許寄望:“蘇玉寧,你不恨我嗎?”
蘇玉寧眼神平靜回望賀言寒,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賀言寒:“不恨”太過平靜的聲音,卻最能傷人最深。
“蘇玉寧,你該恨朕,是朕讓他去送死的。你應該恨朕才是。”賀言寒對蘇玉寧的平靜暴跳如雷。隻要蘇玉寧對他還有恨,那麼他就可以毫不顧忌的將他帶回宮中,讓他在自己的身下承歡,可是現在的蘇玉寧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他要如何去與一個沒有心的人歡好。
“賀言寒……你走吧……別再這裏自取其辱。”蘇玉寧收回放在賀言寒身上的視線,他一眼也不想看到這個人。
“朕明白了,我看封悅城死了,你還會不會如此淡定。”賀言寒氣憤的離開,並沒有帶動任何蘇玉寧的情緒,無愛亦無恨。
賀言寒你錯了,該死的那個人,是我,不是封悅城。
賀言寒大軍走了兩日,蘇玉寧與夏延也動身往吳國趕去。
“休息一會吧,你的腿雖用了藥,連日來的趕路,也會吃不消。”夏延將手中的馬匹交到了客棧小二的手中,他們這樣日夜趕路,已經三天了,怕是在過幾日人還沒到吳國就被累死在路上了。
“嗯,那就在這休息一晚吧。”蘇玉寧確實每日腿痛的都快沒有了知覺,但他還是不敢停下來,他怕小悅等不到他們。
“玉寧,放鬆點,你這樣緊繃著神經,也不是個事,我相信封悅城會等到我們到的。他都堅持了那麼久,絕對不差這一次。”夏延這幾日將蘇玉寧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真怕他會撐不到那裏。
“夏延,你能給我說說封悅城這一年的來的事情嗎?”蘇玉寧知道夏延肯定對封悅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為別的,就為他也不會看著封悅城就這樣死在戰場上。畢竟從小到大的情意在那。
“很不好,可以說拿下一座城池,他就要受一次傷,最嚴重的一次。便是胸膛那一箭,當時都以為他會挺不過來,軍中本就醫藥缺乏,沒想到他就那樣挺過來了。”夏延喝了一口茶,若不是小新子讓人帶信前來,讓他備藥八百裏加急送去戰場。怕是那次他就戰死沙場了。
蘇玉寧沉默不語,夏延雖輕描淡寫的避重就輕的說的輕鬆,怕是當時他也如自己現在這般心神不安。
“早些休息吧。”夏延起身回了客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還是盡早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