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3、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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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翔不知道司慕白的新手機號,隻能一個勁給路路發信息。
但是現在路路的手機在司慕白手裏握著,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已經達到了目的。
“怎麼不把他拉黑。”司慕白鎖了手機,還給路路。
還是屏幕一片黑暗的時候心情比較清爽。
路路眼睛一瞟:“再怎麼樣我也不能把我貝斯手拉黑啊。”
司慕白忽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四專我們要一起錄製?”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路路。
一起錄製表示他會再次遇到沈翔,還不得不一起合作。
不知道現在退出還來不來得及。
隻是他沒想到路路比他還決絕,完全斬斷了他和沈翔再相遇的機會。
“我找了肖恩。”
“肖恩?”
肖恩是《英雄出征》的貝斯手,是Liaya禦用樂隊的貝斯手,也是蘇慕白和路路相遇時,認識的共同朋友。
司慕白點了點頭,他不懂路路的妥協,肖恩的技術和沈翔完全沒得比。
《英雄出征》Daydreamer也表演過,沈翔的貝斯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都更加出眾,貝斯是一個樂隊的靈魂,貝斯技術不好,整個樂隊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搖滾界有句名言:假如你學好了吉他,那麼這個世界將多一個好的吉他手,但是假如你學好了貝斯,那麼這個世界將多了一支好樂隊。
雖然沈翔這個人混賬了些,但是他的業務能力絕對沒的說。
顯然,路路的這個安排是為了慕白著想。
路路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一凜:“慕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他如此鄭重,反而讓慕白多了一絲緊張感:“你去世沒多久……不我是說……”
“沒關係,我懂,我們兩個不用在意這些。”
“好,”路路點點頭,“你的屍體是由你姐姐保管的,但是忽然有一天……”
……
此時的沈翔高吊著腿,完全瘦脫了相,麵色蒼白,黑眼圈凹陷。頭發貼在皮包骨的麵頰凹陷裏,嘴唇幹裂。
手指瘦了一圈,鑽戒沒法再帶了。栓了繩被他掛在脖子上,緊緊貼著瘦垮了的肌肉線條。
他握著手機,重複的刷新MaskMo。的新消息。
他去了哪?他在哪裏開萬人?他在哪裏駐場?他的身體恢複了麼?
每一個問題都像多弗朗明哥的大招纏繞著沈翔的心髒,一寸一寸的不斷靠近。
“翔翔,吃飯。”束河端著飯走了進來。
“吃不下。”出聲全是喑啞,他雙目無神的瞥了一眼束河,繼續看手機裏慕白的照片。
包攬了金唱片大獎的Vocal沈翔,如今連一句正常的話都說不出口。
“下午心理醫生就要來了,你先喝點水3潤潤嗓子。”
沈翔指了指他的血管:“不用,直接給我來一針,我想睡著。”
手機傳來一聲鎖屏的脆響,沈翔的手臂癱軟的垂在身側,喃喃道:“我想睡著……”
“可我一閉眼……”他幹咳兩聲。
“一閉眼全是慕白離開的背影。”
“媽,你好殘忍。”
束河看著沈翔的模樣忍住眼淚,“翔翔,放空自己,你要學會放空自己。控製住你的控製欲和施暴欲,你要學會克製,設身處地的在對方的角度考慮。”
沈翔緊閉著眼,嘴唇微張努力呼吸。
他緊張緊揪著疼,沒有辦法像束河說的那樣放空。
“翔翔,你要明白,愛包含了強占欲,但是強占欲那不是愛。”
束河用可濕紙巾給沈翔擦嘴,“翔翔,愛是相互扶持,是彼此信任,是一個眼神就明白心裏需要的是什麼。”
沈翔喃喃道:“我們曾經這樣。”
空氣裏有短暫的靜謐,束河打破了沈翔的自以為:“不是的翔翔。”
她繼續道:“你是在享受他對你眼神的領悟,是他對你的扶持,他對你的信任。而我說的是互相。”
“你好好想想,你有沒有錯過什麼?”
沈翔的思緒隨著束河和緩的話語回到從前,回想著他記憶裏的小白。
以前似乎都是好好地,自從路路出現後全變了,他開始對路路欣賞,想把路路塑造雕刻成自己的模樣,也想把路路據為己有。
他當時認為他愛著路路。
“媽,你說一個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麼?”
束河一怔,他沒想到慕白和沈翔中間還摻和了第三個人。
束河想了想,“不會,愛一個人已經是很花費心思,很累又很幸福的一件事。”
“兩個人相愛,心裏的甜蜜都要溢出來了。這個時候,對於除了二人以外的別人,有的隻是傾訴欲,告訴他們,我有多幸福,多愛我的伴侶。”
束河用溫文的嗓音說著,連沈翔都能察覺到他口中的甜意。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沈翔睜開了眼,幹癟的眼神似乎有了某種期待。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扭碎的心逐漸歸於平靜。
束河把沈翔的腦袋摟在懷裏:“寶貝要記住,愛是相互的。”
沈翔睫毛輕顫:“我想理解他,信任他,可是他不給我機會。”
束河雙手捧起沈翔的臉,指尖隨意纏著已經快到胸口的碎發:“翔翔,好好做自己,剩下交給緣分。”
沈翔對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向來沒什麼信任感:“如果我們沒有緣分呢?”
“翔翔,活著是為了什麼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可生活中也有很多偶然。宿命到了,我們欣然承受。偶然來了,我們表示迎接。”
束河繼續說:“不要看不起你在慕白心裏的位置,你是沈翔,是音樂節的才子翹楚,是我束河的兒子,至少在媽媽眼裏,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崽兒。”
“但是不要自視過高,這是犯錯的源頭。”
沈翔點了點頭,在束河的注視下吃了幾口營養餐,這是他目前心理狀態的極限。
可就這幾口飯,就讓束河激動地淚流滿麵。
吃完飯,沈翔用吃了一小捧調節情緒和激素的藥劑。
“我帶了小提琴,要不要做我的鋼伴?”
沈翔嘴唇挑起了不可查覺的弧度,點了點頭。
手機鈴聲打斷了束河和兒子的親情互動。
沈翔並沒有不耐煩,而是提醒媽媽先接電話。
束河拿起一看:“你接麼?你爸爸。”
沈翔知道束河不想跟沈海有任何交集,緩緩接過手機。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