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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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路易斯,我想晚兩天去N市……嗯,對,我在加州還有點事情沒辦完。”
“好,隻要不耽誤萬人DJ秀的時間……”路易斯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他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事難以啟齒。
“怎麼了路易斯?你有話說?”司慕白對沈翔以外的人很體貼。
“慕白,首先我必須跟你說聲對不起,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坦白……”
慕白掛了電話後,長舒一口氣。
他不怪路易斯,換誰遇到沈翔都不得不妥協。
沈翔想得到什麼,無所不用其極。
可老天無眼,還給了他尋常人奮鬥一生都無法企及的財富。
慕白收拾好東西,準備方景來接他。
他比媒體更早的得知方景斬獲金牌的消息,方景在出了成績的第一時間就把信息發給了慕白。
慕白本想去搭車找他,可方景覺得慕白打車不方便。
況且他們要去的地方距離慕白更近。
他們下午出發,到達雪山度假山莊已經是夜晚。
方景停了車,看著慕白在副駕駛上的睡顏。
車裏的暖風開的很足,慕白的嘴唇被烘的微裂。
方景看著慕白幹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液,抑製住想要舔的欲望。
他把羽絨服從後座扯了出來,這是他在來之前準備的。
無論是圍巾還是大衣,款式都一模一樣。
他為自己的小心機挑了挑唇,悄悄地在慕白耳邊說道:“寶貝,到了。”
慕白徐徐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方景星辰般的眸子。
他忽挑起唇角對方景微笑,想要說點什麼,出口卻盡是沙啞。
他幹咳了聲,接過方景遞過來的水:“謝謝。”
“我們住一晚,明天休息好了就上山看雪。”
慕白點了點頭。
本以為二人要住附近的酒店,可慕白沒想到方景把一切都安排的如此溫馨妥帖。
他們住的地方是雪山下的小屋,石砌磚牆偶爾能感受到外麵呼嘯的陰風陣陣。
玻璃被屋內壁爐和屋外的凜風雙重夾擊,生生壓迫出一道道絕美的窗花。
方景點燃了壁爐,招呼慕白坐在了壁爐旁的藤椅上。
把慕白安頓好後,他把兩個人的行李放在了樓上。
少頃,一陣琴聲從樓下傳來。
這地方還有鋼琴?
方景走下了樓,看到他的小王子已經摘了圍巾和羽絨服,臉頰依然凍得紅撲撲的,但是十指卻快速翻飛。
他向來沒什麼文藝細胞,對音樂家慕白隻能仰望。
可此情此景,在這間雪山裏的小屋子,方景卻仿佛是開了竅。
琴聲裏麵有白雪皚皚,有林間小屋,有壁爐溫暖,有愛還有慕白。
他從慕白身後抱著慕白,附在他耳邊悄悄道:“等我們結婚,你彈個夢中的婚禮好不好,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那種。”
司慕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以方景的水平能知道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夢中婚禮也很難得。
“怎麼?說錯了麼?”方景忽覺自己班門弄斧,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他的版本確實很有名,你說得對。”
但是方景聽著這話並沒有很開心:“我的重點難道不是結婚麼?為什麼會往理查德克萊德曼上拐?”
司慕白笑笑,耳根微紅,這是兩世生而為人,第一次有人跟他講”結婚”。
哦,不對,上輩子確實是提到過,確是沈翔和殷於飛的婚禮。
想到這裏,司慕白頓時收斂了笑意。
方景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他蹲在慕白的琴凳旁,擔憂的問道:“慕白,你不開心,你不願意跟我結婚麼?”
慕白搖了搖頭,看著世界冠軍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如此低姿態,他頓覺歉疚。
他把腦海裏的鼠標移到右上角,在那沈翔結婚的畫麵上點了紅叉。
勉強挑起唇角安慰道:“不是應該請人彈麼?我的婚禮還要我自己彈琴,這是什麼道理。”
方景的眼眸頓時閃耀著星河:“這麼說你願意跟我結婚咯?”
司慕白故作慍態:“你這是跟我求婚?這麼沒誠意?什麼都沒有?”
方景頓時後悔為什麼要住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他心裏已經飛到了商場,想買世界上最華麗的戒指遞給他的王子,祈求和他共度餘生。
想花錢卻花不出去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方景嚴肅道:“你等我,我回去就跟你求婚。”
“好,等你。”
“那現在就彈個夢中的婚禮吧,等著咱們結婚,我在找個大師彈。”
“嗬嗬,你可別真的把克萊德曼老師請來,他年紀大了,經不起你折騰……”
溫軟的旋律響起,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上的窗花為地上的雪染了溫柔。
小屋裏一人崇拜,一人寵溺。
雪花恍若踩著慕白的旋律簌簌而下,成為這場暖景的唯一看客。
第二天一大早,司慕白的房門被方景敲響。
“寶貝,出來看雪!”
昨晚的雪下了一夜,仍舊未停。
司慕白洗漱過後,跟著方景上了纜車。
坐在纜車上,仰望是灰蒙蒙的天隱隱飄雪,仿佛有一隻手躲在雲層之後不斷撒著棉絮。
俯視是雪山蒼茫,山林上的鬆柏錯落有致,點綴了人間純色。
方景看著慕白激動地樣子,眼睛瞪得溜圓,凍紅了鼻尖都毫不察覺。
此時的方景覺得自豪感爆棚。
“冷不冷?”
方景為慕白緊了緊紅色圍巾,看著慕白的眼裏都是愛意。
司慕白不自覺的別過了頭:“到了,我們下去吧。”
方景和慕白兩個人站在山巒頂端,看著山澗溝壑都被白雪覆蓋。
蘇慕白不由得感歎:“真美!”
方景看著司慕白的側臉,點頭附和道:“嗯,真美。”
人是一種狹隘的動物,身處於群居社會中,總會不自覺的斤斤計較鑽牛角尖。
可一旦看到山川盛景,廣袤無垠,便覺得人這一生真的如此渺小。
沒有什麼坎過不去,也沒有什麼感情忘不掉。
也沒有什麼未來不能接受。
司慕白扭頭看向方景,和方景四目對視:“恭喜你拿到世界冠軍,今後前程似錦。”
“同喜同喜。”方景順勢躺下,仰望著天空,身邊是他的愛人。
“同喜?”
“嗯,同喜你老公拿到世界冠軍,今後前程似錦。”
司慕白也躺了下來,兩個人在白雪中躺著對視。
“有沒有實質性的獎勵?”方景目光灼灼的問道。
“嗯?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你都給麼?”
司慕白想了想:“你先說。”
“不管,我要先斬後奏!”
立談之間,司慕白麵前一片黑暗,方景附身壓了下來,貼上了慕白在雪天裏卻無比熾熱的唇。
六角雪花落在方景的發絲上,血紅的圍巾上,滯留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