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總是纏著你？”方景問。
    “不清楚。”
    “你可心裏有點數，我看這家夥心裏有鬼。你之前不是還對他挺好的麼？怎麼忽然就不理他了？他是不是對你……”
    “方景。”司慕白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蘇慕白麼？”
    方景被這前言不搭後語問愣了，“聽說過啊，火得一塌糊塗，但是他不是……”
    沒等方景說完，司慕白搶過了話：“全世界都覺得我像他。”
    “不像啊！”方景笑笑，“怎麼可能？名字一樣而已，你是你他是他！”
    司慕白沉默，方景看他不講話：“下午去滑冰？去不去？”
    方景是運動健將，夏天遊泳打網球，冬天滑冰打籃球。身上肌肉非常結實，而且還是計算機專業的學霸，在慕白來大二學年之前一直都是學院係草。
    “要去練琴。”司慕白打了飯，和方景坐在了一塊。
    “你這是要玩兒真的啊！天天去練，我能旁觀不？”
    “閑的？”司慕白笑著問，“看別人彈琴多無聊，我又不是大師。”
    “我去瞅瞅，你這個氣質，彈鋼琴，嘖嘖。”方景想象了下，司慕白長相優雅，身材高挑，活脫脫一貴族王子。
    “別愛我，沒結果。”
    方景笑道：“還真特麼有可能。”
    “什麼？”
    “我說還真有可能。”方景把胳膊胯在了司慕白肩膀上，“如果是你的話，我彎了也值了。”
    “你想象的太美好，去了你就知道什麼是現實。”
    “林老師，我同學來旁聽。”慕白和方景進了承音的門，對林老師說道。
    “老師好！”
    “歡迎。”林老師摸著大腹便便笑道。
    方景對林老師充滿了懷疑的態度，鋼琴老師都這麼和藹的麼？他心裏的鋼琴老師都是手裏拿著小短尺，彈錯了就打學生那種無良教導主任。慕白找的這個老師是不是水平不太行啊！
    直到林老師用粗胖但是修長靈活的手指演繹了把慕白難為了大半天的哈農，方景才對這個中年人大為改觀。
    “慕白，你學多久了？”
    “第六節課，一個月多一點？”慕白手指拄著下巴思考。
    方景：“！！！！”
    一個多月彈得這麼好？
    他轉頭對林老師說：“老師，您看我也學學行麼？”
    “歡迎，今天就可以試聽。”
    “真的麼？那慕白你等我一下？”方景又放下了書包決定努力成為一個優雅王子。
    “嗯。”慕白選擇了另外一台鋼琴，繼續練習。
    “鋼琴上有88個……”林老師耐心的一遍一遍重複，一點一點給方景介紹鋼琴，介紹樂譜，選了C調，讓方景嚐試了最簡單的小星星。
    “老師，等等，老師剛才您按得中央C是哪個？”方景彈完就忘。
    不遠處的慕白停下來看方景第一次接觸鋼琴的一幕幕，原來新生是這樣的麼？
    林老師看著方景蒙圈切一頭霧水的神情，也放下了懷疑世界的心。還好還好這才是正常的新生，慕白那種天才是特殊的。
    “慕白，你以前學過吧。”方景上了一節課，覺得自己缺乏音樂細胞，“你怎麼能一個多月就彈那麼好？天才都不止你這樣吧，你要說沒學過我可不信！”
    “我不知道，就是腦子裏有。”
    “我靠！為什麼我腦子裏沒有？”
    慕白笑了笑，活動活動手拉抻手指，可天氣逐漸轉涼，他的手活動了一下又插回了棉衣兜裏。
    “去不去吃冰淇淋？”
    “好啊！”
    方景看著慕白凍得通紅的小臉蛋，伸出手替他暖了暖，“凍成這樣還吃？”
    “冬天吃冰淇淋才夠味。”慕白笑了笑，溫柔又優雅。
    方景的手忽然被慕白灼傷，他迅速收了回來，不自然的看著灰白的天空，“今年冬天好冷啊，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Z市下雪很難呢？冬天也不到零下。”
    “如果下雪了，我們去”after17”看雪景怎麼樣？吃炸雞喝啤酒，直到雪停。”
    慕白看著方景激動地樣子，“好gay，你韓劇女主角麼？”
    “哈哈，你要是男主角，我就是女主角。”
    方景說完，下意識的住了嘴。
    蘇慕白笑了笑：“好，那我給你撐傘，給你定格時間，給你買炸雞。”
    “買炸雞我能懂，給我撐傘給我定格時間是什麼鬼？”
    “不是有個韓劇男主會定格時間麼？我也給你定。”
    “撐傘呢？”
    “不是有個韓劇……”
    方景搶到：“男主會給女主撐傘。”
    “對，沒錯。”
    到了店子裏，方景給司慕白點冰淇淋，“朗姆酒？”
    “我今天想吃抹茶。”
    方景把冰淇淋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了對麵的那家YI，“誒，慕白，你買鋼琴了麼？對麵有一家鋼琴店。”
    慕白搖了搖頭，“還沒買。”
    “去看看？”方景眼睛冒光，好像會彈鋼琴的是他一樣。慕白彈琴確實好看，氣質安靜而脫俗，仿佛身無外物，整個世界隻有琴音和琴。琴音流瀉，慕白發著光。
    “算了。”慕白想到了十三萬八，即使看了喜歡，想要又能怎樣？還不是自己企及不了的價格。
    “你這麼厲害，要配一台好琴。”慕白從來沒跟方景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他看慕白氣質不凡，一直都以為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方景，我想打工，你有什麼路子麼？”他們一邊說，一邊坐著扶梯下樓。
    “路子？還真有！”
    “什麼？”
    “賣糕點行麼？after17他們家最近新請了一個糕點師，好像是需要一個人在門口叫賣，底薪不高但是有提成。就是天這麼冷，你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
    “我沒問題，明天去問問。”
    “打工買琴？”
    “嗯。”慕白點了點頭。
    方景沒多問，慕白一直都沒有提及他的家庭，他也不好過多涉及人家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