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種田,不致富 第五十三章,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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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年年
過完了中秋,下頭就隻有個重陽了,重陽之後就是元日。
作為開國之日,這一天被重新定義。
原先的10月份初冬變成了新一年的開始,可是節氣與時間卻並不會由此轉移。
官方文書上自然是以月份為主,而民間就已舊曆劃分節令。
這樣在這個國家,就有了兩套日曆,一份新曆一份舊曆。
薄心明早已習慣了從前公元曆和華國的農曆,這邊的曆法有兩套,他自然是既新奇又覺得理所當然。
在重陽這一天,小貴子有興趣聽,薄心明就有興趣講,他所聽到的那個開國換曆的故事。
這是他父親的版本,和小貴子交流之後又聽他說了他爺爺所說的版本。
大概相同也就那麼幾點,他們兩個閑的無聊的人又把小五子拉了進來,聽他說他母親所說的版本。
大蕭國開國君主名叫肖琴,原先隻是一個被削爵打壓的邊境將領。
他本來一直好好的呆在西北邊境抵禦外敵,對中京的形式其實並不怎麼關心。
可是他在邊境安安穩穩的守了近十年,都做到外敵聽到他的名聲都聞風喪膽了。
一直在背後捅他刀子的中京卻又亂了起來,波及到了他的家人。
家中幾封求救信一來,他再也坐不住,隻得抗旨回朝,後又被逼交了兵權不說,還是沒能把家人保全。
他的父親和兩個弟弟依次下獄慘死,妻子和兩個大兒子陸續被害,最後隻給他留了個老娘親和一個幼女。
都這樣了,這個家夥還算忠心,並沒有馬上就反,而是請求當時的皇帝,讓他帶著自己的老母親回老家安養。
那個皇帝答應了,隻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當時的兩個成年皇子就又作妖。
他們在背後裏下手,將他在邊境的忠心手下給一一逮了回來,並捏造證據,企圖灌他一個私,通外敵意圖謀,反之罪。
什麼要屠盡東北軍,整肅邊軍,不能讓他們林氏江山姓了肖!這種豪言壯語從那些下轄官員中一層層遞進,直達天聽。
那皇帝本來就意動,但如此大的動作,他也怕天下萬民戳他脊梁,最後就下令圍了肖琴的老家,以亂匪入城為名,要求交出匪首。
匪首是誰?自然是那個姓肖的!
老百姓們不明緣由啊,就聽官府號令,把他家僅剩的兩個女人給綁去了。
當時的肖琴聽到消息已經聯合自己帶回來的親兵去救那些被抓的兄弟了。唉,回過身來一看,自己的老娘和幼女又被殺了。
不久之後,那些邊疆的手下也要為這一場浩劫買單,他心中的忠本就淡,這下自然被說動,終於反了。
當然了,除了這個理由,當時天下為兩個皇子的紛爭,早已民不聊生,也是一大理由。要不然大蕭國建立哪有那麼容易,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改朝換姓。
反正成者為王敗者寇,當朝是勝利者,他說什麼也就是什麼了。
這麼多代傳承下來,大蕭國依舊平定,人民對前朝的依戀自然就不了了之,再沒有叛亂發生。
肖琴再次打入皇城的時間是10月22號,天下著小雨,那個老皇帝就坐在朝堂之上看著他闖進來,幹瞪著眼睛。
他家的那兩個好兒子見事不妙,早各自奔逃了,最後逃向了哪裏是有分歧的。
薄心明聽他父親說是逃亡了海洋方向,因為那時候是禁海的,隻有他們這種皇室才有大型海船可以出海。
小貴子聽到的卻是他們往北方去了,因為他們才是那通國判敵的罪魁禍首。
趙五卻說,他娘聽說西邊的人更加親近他們,所以他們是往西逃了。
三個人在這裏分歧嚴重,誰也說服不了誰,原先的換曆說法也進行不下去了。
趙末就在這時候從他家的院子跑過來,給了小貴子和小五子一人一拳,伸了伸手想同樣敲薄心明一下又沒能動手。
隻能歎息一聲,讓他們過去吃飯了。
飯後的時候,作為家裏現成的長輩,這一天的主角,還是趙家的那老太太把他們討論了半天的那段曆史給下了定論。
“那肖琴最後稱帝時,因為他沒有兒子繼承,就將他致交好友的遺腹子收做義子。並告訴他,隻要他將那兩個外逃的前皇子的頭顱拿回朝中來,他就可以被立為太子,繼承這座的江山。”
老太太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手撐在膝蓋上端坐著,向小輩們解惑。
“這個孩子原先姓秦,被收做義子後改作琴蕭的蕭而不是肖像的肖。他說自己不能忘懷父親,也不能繼承肖家之江山,所以另開一蕭姓,以期傳承百年。”
其實她並不知道什麼琴蕭不琴蕭,肖像不肖像的,她也是聽她的奶奶說過這些而已。
“至於換曆的事,也是這個肖氏義子在登基時跟太上皇肖琴提議的。因為他要牢記先帝開國之恩。至如今,每年元日,當朝皇帝都要開宗祠以祭之。隻有做到了這一點才是大蕭國的皇帝。所以啊,現在天下人都在看著這位新帝,今年元日會如何去做的。”
老太太平時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她究竟是老人了,聽得多,看的多,知道的事情也自然也最多。
薄心明就蹲在他的右手邊,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一時心中感歎。也為自己對她的某些輕視感到心裏發虛,他曾經在心中的想法似乎有失偏頗。
誰會想到,一個山溝溝裏頭的老太太,也許她一生都未出過縣城,但天下之事又怎麼能一問三不知呢?
大蕭國其實對女子的寬容度是曆朝來最好的。
就如她姐姐一樣可以再嫁,也如他的前嫂子一樣,她也能夠如此。
大蕭國的男女大防,除了一些老舊的家族,是不在作為女子失節處理的。
老太太講完了這些話似是累了,讓趙二嬸子扶她去休息。
圍著的人自然也就散了,薄心明看著她離開,
心中想到了他的姐姐。
他姐姐今年30歲,想要再嫁一門,就算貴為公主,其實也有一定的難度。
他的大嫂年紀輕一些,卻最終是沒能再嫁。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再多關注過這位大嫂,因為後期他一直跟在他的小花花外甥身邊。
這個疑似女主卻原來也是個深宅女配的人物,他見得並不太多。
知道她並不是小花花的親生母親,他還曾經問過小花花對她該怎麼辦?
花花給他的答案,其實是很簡單的。
簡單就一句話,如果她嫁,那她就是侯府的義女出嫁。如果她不嫁,她自然也是回侯府生活的姑奶奶。
“明哥,你還蹲在這幹什麼,是還沒聽夠這個故事嗎?”
小貴子外出玩了一圈,又跑了回來,見薄心明還蹲在他家的堂屋門口,一時有些奇怪。
“……啊,嗯,抱歉,我走神了。”
薄心明立刻回魂,臉上立即展開笑容,把地方讓了出來。
他蹲得太久,一時是站不起來了,而且腿麻了站起來也比較困難。
小貴子觀察了他一下,最終好心的伸手拉了他一把。
小孩臉上帶上了一絲嫌棄,覺得他明哥每次想事情都走神。他最近看到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薄心明尷尬異常,也再待不下去。
他沒再多說話,而是擺擺手跟小貴子打了聲招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趙五子正在屋裏的桌麵上寫著作業,如今還能認真對待他布置的課業的隻剩下兩個人。
趙貴子和老大趙未先後因為各種原因,將作業做得一塌糊塗。被薄心明依情況取消了他們每日課業,隻要求在每次休息時交上一份。
“小五子,你覺得我做的對嗎?隻要你和趙末兩個每天做課業。”
薄心明看那家夥一直埋頭苦幹,一時心中有些愧疚,不得不小心的弓身上前,輕輕地發問。
“……!”
就算他如此小心,還是打擾了趙五的思緒。他驚愣抬頭,眼中是帶著一絲懊惱。
看清楚是薄心明問話,心裏頭剛起的那股火瞬間熄滅,趙五準備認真回答這個問題。
“……明心這麼做自然是有所考量的。趙大哥他的心思終究是在賺錢上多於讀書,認識一些,能看懂日常文字以是不錯,再多做要求也是浪費他的時間,所以你棄了。”
他說到這,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鼻梁。
“再來是小貴子,他從始至終腦袋就沒開過光,能認字都勉強,你也誌不在此。所以我想,你在離開之前會對趙大叔有所要求,讓他管著小貴子一些就是了。”
他見薄心明沒有打斷他的話,終於說到了自己,臉上也開始發紅。
“至於我和趙末,你怕是會也有不同考量。隻是現在還沒有離開這裏,所以你還在觀察對吧?”
趙五眼睛中的希憶之光直射薄心明,讓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了。
這個視線一直都在,讓薄心明避無可避不得不給個說法。
“……嗯,是這樣沒錯。你的腦袋確實比較靈光,讓我甘拜下風。”
他隨意的抱了抱拳,對他行了半個禮,就轉身逃回裏屋去了。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自慚形愧。
身邊的人一個兩個都是超腦,他這個小白腦子適應不了,隻能掐渾打科,敷衍過去一次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