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明月佳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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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明月佳期(一)
雪化冰消,萬物複蘇,又是春到人間。春風宜人,鳥囀鶯啼,花紅柳綠,到處春意盎然。
嶽家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對此,桑茗不敢居功,她寧願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但是,天不從人願。
“茗兒,乖,多吃點。這黃金樓的玲瓏醉蝦很是出名,嚐嚐,最近你都瘦了一圈了!”嶽展霆不住地往桑茗碗裏加菜,自嶽家的危機過去以後,桑茗為了擴展業績,一直在盡可能地完善嶽家的管理製度,添加了很多新式管理,培養了一係列專業人才,分店是開了一家又一家,人也是瘦了一圈又一圈,對此,嶽展霆是心疼不已。
桑茗害羞地說道:“在吃了,在吃了,你也吃啊!別隻顧看著我吃。”
“都怪我不好,讓你受苦了。”說著,嶽展霆緊緊握住桑茗的左手,輕聲而語,“本是無憂無慮的年紀,是我害你失去了很多,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事事為嶽家操心,這一切都要怪我……”
桑茗放下筷子,一隻白玉柔荑輕輕地搭在嶽展霆肩上,眸光滿是懇切,“不要這麼說,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再說,我發現自己真的有這方麵的才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是嗎?多虧了二娘的慧眼,我這匹千裏馬才有機會一展所長,嗬嗬……”
嶽展霆看到桑茗一臉的滿足,話到嘴邊,不禁又咽了下去。
這時,黃金樓門口出現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他們在店小二的帶領下直上二樓雅座,而桑茗的目光卻被其中一個男子吸引住了,陷入無邊的沉思。
“在看什麼?如此出神?”嶽展霆扭過頭,順著桑茗的目光望去,隻見四個斯斯文文的男子在鄰座坐定,其中有一個特別出眾的,一身淡藍綢緞,氣宇軒昂,淺笑盈盈。“那男子長得是挺俊的,也不至於移不開眼吧!”嶽展霆咳嗽了幾聲,略微不滿道:“茗兒——”
“不是啦,不是啦,我見過他,隻是不記得在哪裏了。”桑茗回過神,朝嶽展霆盈盈一笑,“嗬嗬,你不會是吃醋吧?”
“恩,就是吃醋,以後不準對著別的男子這樣看!知道嗎?”
“噢……”桑茗沒料到嶽展霆會如此誠實作答,不由地兩頰飛起嫣紅。
“哼,小小年紀看到長得俊的男子就魂都沒有了,真是——”
“哈哈哈……”桑茗開懷而笑,迎來鄰座一陣陣的好奇眼光,對上那藍衣俊男好奇的目光,桑茗玩心大起,不禁朝他俏皮一笑。那男子先是一愣,隨後竟朝桑茗微微一笑。
“阿旦,你想吃什麼,隻管點——”一個青衣男子爽朗地拍拍藍衣男子的肩膀。
桑茗心裏一陣嘀咕,原來叫阿旦,這稱呼怎麼這麼耳熟啊?
“玄武,你點就是了。”
“是啊!你是東道主嘛!你點吧!”旁邊的兩人紛紛附和。
“好吧!夥計,把你們這的拿手好菜全部端上來。隻要是名菜,我們都要。”薛玄武朝身旁的夥計打完招呼,便和其他三個人天南地北的閑聊起來。
“薛玄武,這黃金樓在葉城算是頂好的了?”另一個男子出聲道。
“差不多!最好的要數最近新開張的二零零七,聽說裏麵的雅間要提前預定,而且還不是說有就有的,每天都是人滿為患的,去那裏的盡是些達官貴人。我還聽說裏麵的夥計全是二八年華的姑娘,個個長得水靈靈的,菜式也是五花八門的,竟是些奇奇怪怪的菜名,但是嚐著就是好吃,是那種吃了一次還想再吃……我這也是聽我叔叔說的,據說長公主還是那裏半個老板呢!”
三人一聽,吞吞口水,不由張大嘴巴,附和起來,“哇,葉城就是不一般。地大人多,酒樓都這麼多名堂。”
“是啊!等我們他朝高中,也去捧捧場嗬!”
“小木,等你,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倒是文旦兄,有戲。文旦兄,你說是吧?”
“水元兄過獎了。玄武,為什麼店名叫二零零七?”阿旦奇道。
“聽我叔叔說,那酒樓是嶽家二少奶奶和長公主合開的,這名字是嶽家二少奶奶起的,中間有什麼寓意,我們也不知道。”
“切……”
桑茗聽道她們提到自己,又提到新開張的“二零零七”,不由豎起耳朵,嚴陣以待,“霆,他們在說二零零七呢!看來還挺有眼光的,嗬嗬……”
嶽展霆的眉頭一寸寸收緊,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
不一會兒,那個喚作小木的男子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是西川人,所以對嶽家有所了解。跟你們說噢,傳聞嶽家的當家主母花蕊夫人在年前得了一種怪病,四個字概括,‘見光則死’,白天必須躲在幽暗的地方,必須等到夜幕降臨,才能外出活動。而嶽家的少爺,從小就患有隱疾,是個殘廢。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個嶽二夫人嫁進府後,那嶽少爺竟然能站起來了。不過,每月十五,嶽家的宅子裏就會發出古怪的聲音,那聲音淒慘無比,”說著,小木縮縮脖子,有些膽怯,但看著其餘三人興致勃勃的樣子,耐著性子,繼續說道:“坊間有傳聞說嶽二夫人是狐狸精變的,年幼而貌美,迷惑了嶽家少爺,治好了他的腿,卻不肯放過嶽老夫人,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讓嶽老夫人得了這麼個怪病,受盡折磨不說,連嶽家的賬房鑰匙都交了出去……還說那個狐狸精看嶽少爺的原配徐氏極不順眼,礙著徐氏的生父是當朝大將軍,才不敢造次,隻能慫恿嶽少爺搬到葉城,自立門戶,可憐那徐氏每日獨守空閨,以淚洗麵,生不如死……”
桑茗越聽臉色越差,恨不得走過去砸了他們的桌子,什麼狐狸精?以為是演聊齋啊!搞笑了——說得她跟禍國禍民的妲己一般可惡,過分,實在過分!這口氣怎麼忍的了?正當她氣得火冒三丈的時候,看到嶽展霆正“嗤嗤”地笑了,不由怒目而視。
嶽展霆堆著肉,笑得正歡,“茗兒,你都成了年輕貌美的小狐狸精了,有意思,哈哈……”
“過分——”桑茗突然大喝一聲,惹得鄰座紛紛側目,對上鄰座那四人探究的目光,桑茗不由狠狠地剮了他們幾眼,然後轉過頭,見嶽展霆憋著笑,說不出的憤恨。
“鄰座的人真是奇怪——”小木說道。
“好了,不要再說人是非了,我們此次是來趕考的。吃完飯,就回去溫書吧!”阿旦振振有詞道。
“好吧……”
“可憐的倩禾啊!每日獨守空閨,以淚洗麵,生不如死……哎,要是被她知道,原來坊間是這麼評論她的,她一定會被活活氣死的,如此可憐的遭遇,茗兒,這都是你害的啊!”說著,嶽展霆便慘戚戚地捂著臉。
桑茗拋了一個白眼過去,心中腹誹道:什麼嘛?哼,長得帥了不起啊?不知道事實,亂說別人是非……我也不想做當家主母啊!可憐的我,這一世才十三歲,一直悲苦地活著,現在還要挑起嶽家整個擔子,我容易嗎?二娘得了那麼一個怪病,真的是“見光則死”,連楚恒也束手無策。這是飛來橫禍啊!怪天,怪地,也不能怪我啊!展霆每月都會發病,而且次數已經由原來的一月一次,變成兩月三次,我心裏那個焦急啊,有誰理解啊?加上倩禾姐無心從商,凡事都看得這麼淡,我才會接受賬房鑰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