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商道塵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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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商道塵風(十)
嶽展霆護著桑茗離開內殿,看著桑茗安心地貼在自己懷裏,嘴邊浮現出一個魅惑笑容。
“霆,你怎麼會在這裏?是長公主派人綁的你?”
嶽展霆默默地將她放下,雙手卻沒有放開,修長的指尖輕輕地點上她的瓊鼻,寵溺的味道在清晨的微風中慢慢散開。
桑茗揉揉眼睛,噗嗤地笑了,“你沒事就好!”
“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都怪傅辰濤那個混小子,還有那個潑婦——”說到公孫韻,嶽展霆不禁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扒皮去骨。“要不是她用了天下第一煙,我也不會中招,被她抓進皇宮……”
“天下第一煙?難道是魅籮?無色無味,遇風則移,遇水則溶,遇火則燃……隻要聞上一點,就會全身酸痛乏力,若是聞的多了,可能會中毒,重者會暴斃。”
嶽展霆驚訝地看著桑茗,“茗兒,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你懂毒術?”
桑茗宛然一笑,道:“小時候學過皮毛,略懂一些。”
嶽展霆聽罷,輕柔地拍拍她的小腦袋,“夫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桑茗羞澀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的確,燕西部落逐漸被人遺忘,她的身世也逐漸埋沒,整個嶽府唯有花影姬清楚地知道她的底細,嶽展霆隻是隱約知道一些,並不知曉全部。“霆,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世嗎?”
嶽展霆看不到桑茗的臉,但能感受到懷裏的她此時的不安,撫上她的背,輕柔地來回安撫,“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我等你準備好了,再慢慢告訴我吧!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桑茗強忍著淚水,點點頭。
沒過多久,傅辰濤和公孫韻就由室內打到了室外,“原以為你隻是不講道理,潑辣一點,沒想到你心腸這麼壞,這麼毒辣,竟然設計嶽家,你真是——”
公孫韻一聽,氣憤地隨手捧起一個盆栽就往傅辰濤砸去。“哼,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
“不是我什麼?”
“你個混蛋、雞蛋、鴨蛋、王八蛋……”
“砸不著,砸不著……”傅辰濤迎著公孫韻惡毒的眼神,得意洋洋地笑了。
公孫韻火冒三丈,尖叫起來,“藍侍衛,你死哪去了?本宮的侍衛呢?你們死哪裏去了?”說是遲那時快,殿外刹那出現了九個身著藍色鎧甲的侍衛,齊齊地單膝下跪。“你們瞎了嗎?沒看到本宮正被人欺辱嗎?還不給本宮把他拿下——”
傅辰濤一看事態不對,剛剛的得意洋洋轉瞬即逝,轉變為陰狠,趁侍衛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走到公孫韻跟前,伸出手來,欲要扇下去。
公孫韻毫不示弱,隻是把臉湊上前,“打呀,有種你就打呀!你要不怕連累嶽家,你就動手——”
身後的侍衛個個劍拔弩張,一臉擔憂地看著傅辰濤,生怕他會一時衝動。
傅辰濤這個姿勢持續了很久,內心也掙紮了很久,最後手還是慢慢放了下來。
公孫韻冷笑連連,“嗬嗬嗬,就知道你不敢,你個窩囊廢——”
桑茗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哪是兩夫妻啊?明明是兩個冤家,生死仇家……“公主,民女想和您單獨聊幾句,不知可否?”
公孫韻驚訝於桑茗的大膽,想著有近身侍衛在場,傅辰濤現在也翻不起什麼風浪,於是點點頭,朝那九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便和桑茗走到一旁。
“想說什麼?”公孫韻口氣生硬。
“若是觸怒了公主,還請公主不要怪罪民女的無禮。”
“本宮應承你就是了,有話快說。”
“公主,民女曾有幸在百花宴上見識過公主的才思,一直心生仰羨,引為知己,從公主的琴音,民女知道公主是性情中人,敢愛敢恨,”說到這裏,桑茗抬頭看了一眼公孫韻,見她麵色平靜,又接著講道:“公主,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公主與駙馬相處也這麼久了,公主雖然嘴上說不喜歡駙馬,討厭駙馬,但女人心,海底針……民女不信公主會如此狠心,欲將駙馬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您想,國主一直沒有懲罰駙馬,隻是將他抓回宮,因為國主心疼公主,不願將事情鬧大,也知道公主和駙馬之間還有機會和好如初,隻是時間問題。同時,您被休一事,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大多是皇室中人,當然還有我們嶽家,雖然有人暗地裏會嘲笑你,但明裏還是不敢造次的。如果公主再繼續大鬧下去,到時候恐怕就要人盡皆知了,到那時,國主再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就難了。要真到了那個時候,為了皇室的顏麵,駙馬也隻有被……公主如此聰慧,豈會不知民女所指?”說完,桑茗意味深長地和公孫韻對望了一眼。
“你說的很對,這些本宮豈會不知。隻是,本宮是有苦說不出啊!傅辰濤的那副壞德行著實氣人。父皇有意讓他入朝為官,但是他死活不肯,最後弄得父皇顏麵無光也就罷了,還對我冷言冷語,你說我怎麼不心寒?皇叔欲讓他從軍,跟隨徐大將軍好好磨練一下,以後可以做一個受人敬仰的大將軍,卻被他斷然拒絕,絲毫不給皇叔麵子,最氣人的是他寧願每晚流連煙花之地也不願意麵對本宮,害本宮每日以淚洗麵。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還要休了本宮……很多時候,本宮已經很忍讓了,但是他還得寸進尺,本宮畢竟是公主嘛,哪裏受過這等委屈……”說著,公孫韻不禁潸然淚下,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桑茗一時踟躕。
傅辰濤見公孫韻竟然對著桑茗仰麵而泣,麵上訕訕的,“那個母夜叉竟然哭了,嫁給我這麼久,我還沒見她哭過,稀奇了——”
嶽展霆不由白了傅辰濤一眼,這個缺心眼的男人,算了,那你自身自滅好了。
“公主,若是公主不嫌棄,民女可以幫公主出出主意。”
公孫韻眼簾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楚楚動人,隻見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她顫抖的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一臉認真地問:“怎麼個幫法?”
“嶽家世代從商,駙馬是民女相公的師弟,那就讓他跟著從商好了,他再怎麼執拗,也鬥不過展霆的,相信展霆能震住他。這樣一來,既可以讓他有所寄托,不會夜夜笙歌,也可以磨練磨練他的品性。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好是好,就怕他不願意。”
“不怕,我們會說服他的。明天還要讓他給您負荊請罪,到時候您好好折磨他,消消氣。”
公孫韻見桑茗信誓旦旦,不由破涕而笑,說:“竟然你說已將本宮引為知己,那本宮自然會好好地對待自己的好姐妹的。你放心,本宮會吩咐下去,那些事都會替你擺平。其實,以你們嶽家的實力,這些都是些小波折,本宮的籌碼隻有時間,跟你們鬥時間罷了,嗬嗬……不過,能讓你們焦頭爛額,本宮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倘若真如你所言,傅辰濤以後能變好,那本宮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
“公主客氣了,民女謝公主高抬貴手——”
之後,公孫韻喜滋滋地離開了,傅辰濤看到她的笑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跟她說了什麼?剛剛還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怎麼變的這麼快?”
桑茗把傅辰濤晾在一邊,拉著嶽展霆走開,然後將談話的大概意思說與他聽,嶽展霆寵溺地笑了,“放心,讓他跟著我學做生意,可行,他本就有這方麵的才能!隻是負荊請罪這一項,有點懸。”
“這個交給我,我保證他明天乖乖地回昭陽殿……”說完,桑茗狡詐地笑了。
傅辰濤看著她們夫妻倆躲在角落裏偷笑,不禁有些惡寒,“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同日下午,公孫韻在近身侍衛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去了一趟彙通錢莊,並又存進了兩千萬兩銀子。百姓喜不自禁,紛紛奔走相告,此後再也沒有人嚷著要取錢了,而那些取了錢的大主顧又將錢存了回去,如此一來,錢莊的危機迎刃而解。
此後,酒樓再也沒有出現鬧事的食客,加上長公主和駙馬爺經常雙雙出現在嶽家旗下的各大酒樓,可謂是明星效應,酒樓生意似火騰騰起,財源如潮滾滾來;米鋪的員工紛紛回來,齊心合力、眾誌成城;賭場解封,生意恢複如常;妓院不見的紅牌姑娘也都完好無損地回來了,一段時間不營業,旗下各大妓院的生意熱鬧紅火更甚從前;其他的生意也日趨穩定,一時間嶽家百業興旺,如日中天之勢,銳不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