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啟 第六章 夢啟之結章——聖斷夢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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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色燈光柔柔地照射在四周,那是由餐廳大廳正中的一盞大型的白色朱槿花造型大燈和分布在四周的許多小型白色朱槿花造型燈所發出的。然後,是四周的淡淡的橘黃色燈光的“遙相輝映”,讓人有種四周煙霧繚漫、自己已經置身天界的錯覺。
是呀,那麼堂皇,很難不讓人想到天界。
進口昂貴的裝潢擺設。精致講究的布置。
整個給人的情調感覺——優雅。迷人。浪漫。
這,就是六星級酒店——“迷戀酒店”。
“Cheers。”
“Cheers。”
她優雅地向我舉杯,我舉起迎之。我想展露微笑卻還是僵硬在了嘴角。眉眼低垂,我知道有數不盡的哀傷在那之間流蕩傾瀉。
她向我傾身,修[]長的手對我伸出,纖柔的手撫[]摸著我的麵龐,溫柔而繾綣。我睫毛輕顫,依舊低垂著眉目,盡展幽柔。
“紫夢,怕我麼。”司徒聖尹輕柔的嗓音傳出。
我不自禁地皺眉,眼底裏不慎傾瀉出了不耐與厭惡。
“紫夢,為什麼露出這樣的眼神,為什麼要這樣?”她漂亮的手覆蓋上我的眉目,聲音低柔。
“好,對不起,我不這樣了。”我謙順著,聲音也盡展柔巽。
“嗬,”她淒然而笑,我心裏一陣顫囂,“我們一定要這樣麼?”
我抖顫著雙手一把抓住了她遮掩著我雙目的手:“嗬,為什麼?”我也淒然而笑,聲音更淒更悲涼,帶著無盡的蕭條,在雙方的心間回蕩,手心也發涼。
她反手握住我的,再也不放了手。
一高一低的溫度在兩手間流蕩。
我怔怔地看著她,眼底不盡的愁鬱和哀傷。她,亦然。
“為什麼?如今你來問我為什麼?我討厭我討厭!為什麼什麼都是由你來說?!”我驀地拍案起身,狠狠地摔著她緊握著我的手的手臂,想要把她甩開。她紋絲不動,眼裏是決絕的定然。我緊握著的手不自禁地顫抖,最終停止了無謂的動作,向她傾著身,眥溢而對,嘴裏也極盡囂淩。
“你是個混蛋混蛋混蛋!”我怒罵著,橫眉冷對。
“我知道。”
她驀地輕笑,迷魅得雙目傾瀉流光,冠玉一般的臉頓時璀璨生光,散著和煦的光輝。
我原本像卸了閘的百般的怒火頓時被一堵從天而降的巨大的硬石頭給毫無顧念地堵上了,我一口氣憋著順不上來——怒極反笑。我頓時重重地泄了一氣,放肆地放鬆了被氣得顫軟軟的身子,跌入了椅背。
“司徒聖尹。有意思麼?”我瞥著要怒不怒的眼,帶著三分慵懶三分辣諷的目光冷冷地撇著嘴角對看著她。
“不是有‘意思’,是‘相當’有意思,是十分‘有意義’。”她似乎相當愉悅,笑眯[]眯地看著我,像看著一個頑皮的正在耍潑的孩子。可是她不知道,她在我眼裏也是一個孩子,死孩子,讓我更為氣憋的死孩子。
我氣得發抖,恨恨地“蹂躪”著桌布,發[]泄似的重重地哼了一氣。
“因為我要的是‘真正’的你。”她又驀地變臉,淡而嚴肅地對看著我,那對我堅定不移的目光裏滿是虔誠,在微抬的睛目所流暢出的弧度裏也盡顯著無比令人動容的肅穆。
一氣被堵,喉頭哽塞。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突如其來的表情震得——在那一瞬間失了魂魄,怔怔地看著她。
愣是傻,愣是夠呆。
“Cheers。Cheers。”她自己再次舉杯,用兩種不同的聲線不同的語調不同的情感重複了一遍“幹杯”,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我的晶瑩溢滿而出,摔落滿地,纖薄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淒美的弧度,定定地凝綻著:
“聖尹,你這個瘋子。”
她笑,笑得溫柔,笑得絕美——惑人。
她起身,越過桌子,彎身擁抱住我,那帶著溫熱的唇瓣溫柔而繾綣地親吻著我的發,我的眉,我的眼,我濕淚的臉頰。
我依舊保持著嘴角地弧度,保持雙眼的朦迷,回應著她,在她的頸側摩擦。
“聖尹,我好久沒聽你彈琴了,彈琴給我聽好嗎……”
我驀地出聲,柔意的聲線在她耳邊縈繞。
她在我頰邊輕聲而應,聲音慵懶,磁魅——性感。
“迷戀”裏隻有我們這一桌有人——全場被包。大廳的正前方就有一台冷傲、高貴、震懾人心的黑色鋼琴像一位王者一樣霸氣地佇於那裏。
司徒聖尹牽著我的手過去。她拉我站於一旁,然後自己優雅地入坐於琴前。
她打開琴蓋,正要起手——
我一手握了過去,低頭對她啟笑:“聖尹,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麼?”
她抬頭望我的眼裏有璀璨的亮光,一切流瀉的華彩因我的笑靨而轉動,為我的話語而盈亮。
“為我彈奏那首我們的‘邂逅’曲吧。”
她輕笑。頓地,柔意的光在她微彎的雙眼間溢蕩而出,長長的睫毛上有精靈在跳閃。她微點的頭上,盈亮的發閃閃而動。
我凝望著她,頓時沉醉在這些光閃的迷態中,恍若夢中,猶自夢回。
夢回,夢回……
纖長的手指,黑白鍵格的上方,凝白啟動。萬籟寂靜之下,琴音奏響——
清越的琴聲一下一下叩響,開啟了朦暗的夜幕,牽引出清皎的月光,奏響清靈的哀怨。
我注視著不知名的方向,蕩漾著迷蒙的碎眸,隱隱開唱。
“我不是神的孩子/我該如何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羽翼助我飛翔/我該如何不讓自己仰望/天堂的色彩是怎樣的/或許我本是天使隻是被折斷了翅膀/看不穿看不盡的天堂/隻覆蓋滿眼幽創的迷茫……”
交錯而過的悲鳴,錯落的思緒。她的手在顫抖,卻依舊靈敏輕越。她全情投入地劃開悲泣的天幕,展現出來的那盈動的月光所散發出來的流光像是代表著她內心的悲鳴——清泠,卻又暗沉。
“玉淚沾濕麵龐/告訴我這隻是灼燒出的淚行/不因悲傷/Idon‘twanttosentimentality(我不想多愁善感)/但是對明天的期望已成為無望的斷章/有無數黑色的羽翼把我環繞/逃不掉的我隻能擁進這樣的懷抱/我知道這樣的羽翼不能飛翔/我將墮入神要止步的地方/光的世界裏哪裏有我的棲身所望/誰能給我伸出一隻手的希望/我知道這樣的羽翼不能飛翔/我在羽翼下背負著冰冷的鐐銬/我在冰冷的捆縛裏嘶啞愴痛/聲音也成為空靈的惕傷……”
頓悶的激越,她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的起伏下盡顯深重。
我墨色的發揚起,空氣中流淌著無數的閃著黑暗色澤的絲線。
“救救我/那身軀被桎梏成殘破釋放著薔薇的馨香/救救我/心被扼於羽翼下的黑暗破敗出豔紅的華芳/救救我/我連一絲自由的顫動也成希望/最後一絲仰望/我吟唱黎明的華光變成黑暗前/最後一滴幽紅的淚光……”
我每一絲淒婉的吟念都在她起越的指尖激起顫囂,她冷峻的眉梢憂悒繚繞,亦如這哀怨的琴音在不停地凝滯、起伏、回環,再跌宕。
我閉上眼,顫巍巍的晶瑩從眼中泫落,開出一朵迷蕩的花。我撫了撫耳際烏墨的發,進入緩緩吟唱。
“要拉我進入黑色的深淵嗎/逃不掉的我隻能擁緊這樣的懷抱/環著我進入那閃著黑暗聖光的禮堂嗎/黑色漩渦中奏著黑色的樂章……”
再一次進入深重的深淵。亦如我此刻哀戚而不止的情緒。
“救救我/那身軀被桎梏成殘破釋放著薔薇的馨香/救救我/心被扼於羽翼下的黑暗破敗出豔紅的華芳/救救我/我連一絲自由的顫動也成希望/最後一絲仰望/我吟唱黎明的華光變成黑暗前/最後一滴幽紅的淚光……”
我低頭,凝視著她,目光幽柔。她像是有所感應抬頭望我,黑漆的眸子裏閃爍著的,是令人心疼心碎心蕩的碎星瀲灩。
語念一轉。
“Ihaveanumbheart(我有一顆麻木的/失去感覺的心)/隻留有身體會無力的疼痛/你要我動人幸福的微笑嗎/可是我隻能牽動我的嘴角/我不該哭泣吧/放心吧我還如何哭得出痛/它隻能凝滯於咽喉/灼燒著留下滿心麻木的疼痛/好吧放心吧/我早已墮入這冥默的境地/我是為了什麼而誕生的/我把這一切的答案回答成你吧……”
她顫抖著終是停斷了琴音,纖長的手指曲起緊扣。
那斷掉的半個音符在冷冷的空氣中激起顫囂,帶動著聽者頓悶的情緒。
她驀地起身,凝視著我的雙目滿眼蒙霧,顫抖的唇欲語還休,最終緊咬著,張開了臂膀,深深而激切地擁緊了我。
像是不夠,她緊繞著我的雙臂又用力地緊縮著。
我回應著,雙手環上了她纖細卻堅韌的腰際。繼續吟念——
“我不是神的孩子/但是我有皓潔流光/就讓這樣的光永留你旁/即使我的眼前隻有黮闇冥茫……”
“啪——啪——啪——”清脆的擊掌聲在空曠的大廳上回響。我就著她擁抱著我的姿勢驀地回頭,墨發飛揚——
“真好,真好,絕世無雙的搭配,真是令人豔羨呀。”來人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向我們的方向走來,在不遠的距離前停步。
司徒少堂——
啊不,應該是展少堂!
我回頭望了望司徒聖尹的臉色,她的表情反而變得平淡了,隻是俊美深色的眉目微皺著,一雙眼冷冷地盯看著他。
我又看向展少堂——
迷蕩的燈光打在他刀削的臉上,使得他的輪廓更為分明——邪俊無雙。黑色的高級西裝貼合著他高挑完美的身材,使其體態帶著一份無法描述的雍容。天也妒羨,在這份雍容下,又有一種奇妙魅惑的光影在他身邊無限釋放並無限擴散。
他黑色的眸子斜角度地打向著我們的方向,傾瀉著無比的邪肆之色,閃光之下,又裸露著一種似乎天成的冷峻高貴的逼人氣勢,然而令人更為心怔地更是他那在暗影下藏著的窺不見底的深邃,幽潭一般的——無法形容。
他就用這樣的眸子盯看著我們,嘴角勾著笑,而眼底毫無笑意地看著我們,再襯著那黑色而光感的帶著撒旦氣息的發,盡顯霸氣不容忽視地立於那裏——傲氣無雙。
他的身旁——
他的身旁站著一位楚楚嬌[]媚的女子。
高光澤度的黑色長發溫順地伏貼於她的腦後。精心勾畫的妝容掛於臉上,凝白的臉上托著粉色的胭脂,像一個精致的陶瓷娃娃,粉膩可愛。
看得出備受精心保養的白滑體膚上穿著一件與我同色係的紫色低胸高腰高級禮裙,豐滿的白皙胸[]部,短裙下的那雙修[]長纖細的美腿無不充滿著誘[]惑,極具視覺效果。
她一雙楚楚動人的水眸含著情絲,脈脈地向我們的方向盈動——
噢不。不是我們。她先是擰著精心修飾過的眉毛,用蘊涵深意的眼光閃閃爍爍地看著我,然後才像隱忍著什麼,動作幅度很小地咬了咬牙,這才擰過了視線,看向了——
是……
我扭過頭,抬起下巴看著依舊緊抱著我的女子,她身形優雅而挺拔地定定地站著,沒有任何的動靜,陰柔俊逸的臉上,目光……
嗬。我啟唇輕笑。未施粉黛的臉上卻足以令“萬千粉黛無顏色”。
我的雙手突地用足力朝司徒聖尹猛一推——她一個不備,鬆了手,被我推了開。有一種荒涼感在她原本貼合我身上的地方蔓延。
我的一隻手在一個隱秘的角度緊緊地握著——然後鬆開。
她不明所以,終於從別人的身上轉移了目光,愣怔地望著我。
我的唇角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若有仙氣在唇邊的弧度上彌散,在傾瀉的燈光下熠熠奪目,光彩照人。他們無不驚愣地看著我,每一個人的眼底下都蘊含了不同深意的目光,卻又都帶著被震懾的驚豔。
然而,我的眼底下卻含著冰冷的雪花!
司徒聖尹的眼裏有一瞬間的慌亂,女子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瑟縮,展少堂的眼底有一瞬間的詭異光芒。
我不可抑製地,冷冷地嘲笑出聲!
我一個冷冷地目光瞥向那個邪肆的男人,用輕揚而勾佻的語調說到:“嗬,稀了奇了喲,怎麼老總那麼有空在別人包下的場子裏‘混’呢。稀奇呀稀奇。”
“紫夢!”司徒聖尹皺著眉想要捉我的手。
我也一皺眉,冷冷地甩掉了:“別碰我!”
她還想說什麼,展少堂卻嗤嗤地笑起來,雙眼詭速地在司徒聖尹麵前一晃,最終停看著我,輕笑的俊顏上閃現邪邪:“我可不是有空喲,我可是一直都在很賣力地為徒霸集團‘打工’呢。你可別在我‘上司’麵前打我的小報告,我可怕著,嗬嗬。再怎麼沒空,我也要吃飯嘛。還有,我可沒有‘混’喲,我可是‘光明正大’地進來的喲。雖然有人包了,但是畢竟‘場子’還是‘別人’的嘛。正巧,我和這個‘別人’認得,當然能來去自如咯,嗬嗬。”
“惡心!”我驀地停下“笑靨”,陰鷙地眼瞳對視著她,並且毫不客氣地“唾棄”著他,連同他那惡心的腔調。
他似乎毫不介意,很閑散地聳了聳肩膀,依舊掛著那令我想要把他那張俊臉狠狠撕碎地邪邪的笑。
“紫夢!”司徒聖尹終於還是把我捉了住。我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又對她冷冷一笑。
“讓我猜猜,‘別人’是……”我的表情又陡轉,雙目些微流轉,輕佻而笑,“一定不是你身旁的這位小姐吧。噢~聖尹。”我最終對上司徒聖尹的眼,含笑的唇,而雙眼依舊冷冷,無絲毫笑意。
“夠了,紫夢。是我的過失我的過失,我沒有安排好,讓‘外人’來打擾了我們。你別生氣,你剛剛的話我都記著都記著呢。你不能這樣冷冷地對我,不能!”司徒聖尹把我緊緊擁進懷裏,她的臉滿懷疼惜地蹭著我的頭,眼底是心酸。我的側臉則緊緊地貼著她的心髒,聽著她的那裏在“撲通撲通”鮮活地跳動。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什麼是看得見的,什麼是需要觸碰的。
“好了!少堂!你是來搗什麼亂的嗎?恐怕現在還容不得你那麼亂來吧!”她依舊緊抱著我,我像個玩偶一樣的安靜地躺在她的胸懷。她說著這話時,雙眼已經變得淡漠,清清冷冷的雙目與展少堂靜靜地卻令人深感壓抑地對視著。
和展少堂鋒芒畢露的傲氣不同,是清淡冷漠裏帶著冷冷銳利的尖削,同樣能光芒萬射,隻不過一個明銳,一個暗現。
聽了她的話後,下一刻,展少堂終是恢複到了他那同樣冷漠的表情——沒有了笑,也沒有了任何情感。一雙黑灼灼的幽邃眸子尤其刺眼凸現,令你感到滿眼的黑,滿心的悚然。
是的,悚然,帶著另一股不知名情愫的悚然。
“好吧,我確實沒有‘力量’。但是吃個飯總允許吧。”說完,外加了一個沒有出現聲音的冷笑,他那漆漆的似乎沒有瞳孔的雙目冷冷地在全場打了一個過場後,竟頭也不回地徑自走到了一張飯桌前坐下。
每一步都盡顯傲然、優雅,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沒有絲毫的慌亂。
是我的錯覺嗎?我竟感覺到他那飄霧的黑目在遊蕩在我的視線裏時竟兀自有了暗隕的光在閃現?!
為什麼呢……
又是什麼樣的情緒在裏麵?
然而那短瞬的下刻間,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徒留空晃晃的黑影。
司徒聖尹捧起我的頭,在我的額上落下一吻,疼惜地說到:“紫夢,不要亂想。你隻要記得我很愛你很愛你。”
我抬頭看她,黑朦的雙眼依舊回不過神來。她不說什麼,在我的眼瞼上又輕輕地落下一吻,也徑直拉著我要回座位。
“聖……聖尹!”嬌柔嗲氣的女聲傳來。
噢,忘了,還有“一隻”被曬於了一邊。
我移轉過視線看向聲源處,那名被大家嚴重“忽視”的美人正露著一臉淒惶柔濡的表情看著她話中提及的那人那挺俊而冷漠的側影,像……
像極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我驀地被自己的比喻逗得一樂,並很快付出“表現”——忍不住地輕笑了出來。
而司徒聖尹呢?她連眼角都沒有向她的方向動過分毫。
噢,好冷漠喲。
但是她終是停下了腳步——確是寵溺地看著我,然後對我那聲莫名其妙的笑報以溫柔地回笑,並寵溺地搖了搖頭。
她漂亮而顯冷性的薄唇始終對我保持展露著那抹很溫柔很溫柔的寵溺的微笑。但就是在這樣溫柔的表情之下,在這樣美絕的嘴裏卻說出了一句足以令人心碎斷腸的話——噢,當然不是對我說的了。
“Jennifer(珍尼佛),我不是沒警告過你。不該你淌的水就不要亂淌,否則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最好別給我亂來,把該聽的話給我乖乖地聽好,不該去聽的人的話就不要去理會。若果你真是做了什麼不該你做的事情,你若不死,我都不會那麼輕放你!”說完,拉著我就走,徒留原地顫得像栓子的她——啊不,‘純屬’個人不小心的醜化現象嗬,應該說——她像隻無助的小兔子,在那裏無助的顫抖噢——這樣——夠美化了吧。
“聖尹!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你能這樣為了另一個女人來拋棄我!嗚嗚嗚……”她頓時塌軟了身子跪在了地上掩麵而泣,那纖弱的神態真讓人心疼噢。
不過,此時此地,留在我眼瞳裏的不過“丟人現眼”四個字。
“Jennifer,重複的話別讓我多說。我記得我已經跟你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無論“當初”還是“現在”。所以,現在就別給我玩這一套!這一次我不和你計較,我答應你的,我名下的娛樂場所你可以自由來去永遠都會算數,所以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假若你真想妄圖踏入我的雷池,你一定不會想知道有什麼後果!”
叫“Jennifer”的女子抬起滿麵淚痕的哀泣的臉看著她心中狠心卻依舊神聖的天神,然而驀地,她卻陡轉了視線,一雙恨恨的雙目充滿怨懟地瞪視著我。
我頓時巧笑倩兮,雙眼彎成了新月對看著她。她驚愣。
這時,司徒聖尹反而是有所感應了。她把我緊緊地抱入懷裏,一手托著我的後腦,讓我的臉又再次緊貼著她的胸懷。她自己卻扭轉過頭來,一雙平時總是淡淡的眼這會兒卻是犀利且毫不掩藏冷色地瞪視著女子。
Jennife恍惚著,錯愕地移轉過頭來回看著司徒聖尹,最終在驚瑟下又低下了頭淒淒哀哀地哭泣著,不再敢張狂。
“Jennife,你夠了,給我收聲。”司徒聖尹這時已經牽著我的手向座位走去,嘴裏的語調也轉,輕柔綿然,仿若漫天飄起了柔弱芳嬌的花瓣一樣,但硬是伴著寒霜!——冷寒徹骨!
然而,驀地,那原本令人燥心的聲音就真的消失不見。
四周驀地靜森森的,透著詭異的氣氛。
我帶著冷眼——旁觀,嘴角輕笑。
身後,原本還是跪臥哭泣的女子已經站直了身子,體態優雅的地站立著。她微抬著頭看著我們的方向,表情淡漠。死物般的雙眼空漠地看著我們,就那樣靜靜地毫無聲響地佇立著。
若果不是她已花的妝容上還能看出她剛才的狼狽,現在的她宛若另一人。
【文注:文中司徒聖尹演奏的“邂逅曲”為鬼束千尋的《月光》(詳細情節請回看“夢回”段),紫夢所吟念的是作者冷•;玉紫軒(也就是我自己—_—)的作品,詩歌,題目叫《光·月》。《光·》完整版——
光·月
作者:冷·玉紫軒
第一部分
墮天
我不是神的孩子
我該如何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羽翼助我飛翔
我該如何不讓自己仰望
天堂的色彩是怎樣的
或許我本是天使隻是被折斷了翅膀
看不穿看不盡的天堂
隻覆蓋滿眼幽創的迷茫
玉淚沾濕麵龐
告訴我這隻是灼燒出的淚行——不因悲傷
Idon‘twanttosentimentality
(我不想多愁善感)
但是對明天的期望已成為無望的斷章
有無數黑色的羽翼把我環繞
逃不掉的我隻能擁進這樣的懷抱
我知道這樣的羽翼不能飛翔
我將墮入神要止步的地方
光的世界裏哪裏有我的棲身所望——
誰能給我伸出一隻手的希望
我知道這樣的羽翼不能飛翔
我在羽翼下背負著冰冷的鐐銬
我在冰冷的捆縛裏嘶啞愴痛
聲音也成為空靈的惕傷
救救我——
那身軀被桎梏成殘破釋放著薔薇的馨香
救救我——
心被扼於羽翼下的黑暗破敗出豔紅的華芳
救救我——
我連一絲自由的顫動也成希望!!
最後一絲仰望
我吟唱黎明的華光變成黑暗前
……
最後一滴幽紅的淚光
第二部分
墮淵
要拉我進入黑色的深淵嗎
逃不掉的我隻能擁緊這樣的懷抱
環著我進入那閃著黑暗聖光的禮堂嗎
黑色漩渦中奏著黑色的樂章
Ihaveanumbheart
(我有一顆麻木的/失去感覺的心)
隻留有身體會無力的疼痛
你要我動人幸福的微笑嗎
可是我隻能牽動我的嘴角
我不該哭泣吧
放心吧我還如何哭得出痛
它隻能凝滯於咽喉
灼燒著留下滿心麻木的疼痛
好吧放心吧
我早已墮入這冥默的境地
我是為了什麼而誕生的
我把這一切的答案回答成你吧
我不是神的孩子
但是我有皓潔流光
就讓這樣的光永留你旁
即使我的眼前隻有黮闇冥茫……
也再次注明,文中紫夢不是在“歌唱”,是隨著琴音的高[]潮迭起“吟念”而出的】
【作者語:呼~能上傳這一節我自己都鬆了一口氣。。。。盡請期待下一節吧~喜歡的人不要吝嗇你們的票票呀,給我多些支持吧。當然,更希望看到你的留言,你的評論,你的建議,你的與我交談和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