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些花兒  第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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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個夢。夢到了一個絕世帥哥。(作:絕倒!)
    夢裏他倒是蠻有翩翩君子的風度,開著車帶我去海邊…。我們花前月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們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我們…
    所以當我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時候,心裏,十分不爽。
    伸了個懶腰,豎起耳朵想聽聽是誰,很意外的,聽到了老季的聲音。我心下一驚,忙壓低了呼吸,聽到老季小聲說:“公子,那想必就是…”以及什麼“你放心。。。”之類無關大體的話,老季那個鬼東西,說到關鍵處就像是耳語,害得我隻好把身子努力的前傾,可就是聽不清楚。
    一不留神,腳下一鬆,我不由得“啊”了一聲。瞬間聽到一緊張的聲音:“是誰?”
    我見已經被發現了,索性也不再躲躲藏藏,走出來打了個招呼。走出來才發現,與老季站在一起的,是那個來自江然的家夥,之前被假山擋著,還真沒看見。想當然,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我尷尬的笑笑,“哎,那啥,我在這睡覺來著,恰好被吵醒了…”
    那家夥淡淡瞟了我一眼,道:“扶兄原是想做采花賊吧。”
    “啊?”我低頭看了看,領口還別著那枝牡丹,忙把它拿下來,“嗨,老季,不,師父的院子裏花開的真好,一時控製不住就摘了一朵…”
    老季憤怒的盯了我一眼,那叫一個恐怖的眼神!隻聽耳邊那個淡然的聲音道:“扶兄可不知道,這爍金源牡丹可是老季的心頭肉呢…”
    不是吧…我賠上笑臉,對臉色已經鐵青的老季諂媚:“師父,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找人給您栽一盆?”
    不說還好,我的話一出口,老季氣呼呼的甩開被我抓住的袖子,憤怒的走了。
    “哎,這人…”弄得我很疑惑。
    “扶兄難道不知道,爍金源牡丹是名貴的國花,天下隻有一人可以栽培的活嗎?”淡淡的聲音漂在耳後,傳來的話卻讓我鬱悶不止,連帶著遷怒於他:“喂,你可以不說風涼話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罷,也不想管他,剛邁開步子,隻見他就詭異的站到了我的麵前…
    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鬼啊!隨即看了看太陽下那分明的影子,那是傳說中的淩波微步麼??
    “扶兄,愚弟在想,連國花都不知道,敢問扶兄究竟來自何方呢?”他擺擺袖子,眼睛像是黑玉一般奪人心神。我不禁也震了一震。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這個,與兄台有關麼?”我低低眼,錯開他那耀眼灼目的眼神,想從旁邊溜過去。
    “我想,扶兄也不想被人當成他國人吧。”他沒動,清冷的聲音卻清楚的傳入我的耳畔。
    算你狠!
    我回過頭笑笑,道:“兄台真是愛開玩笑。我隻是一粗鄙的鄉下人罷了,沒聽過國花也情有可原,怎麼也不會是他國人啊。”頓了頓,“隻是結識兄台後,隻知兄台來自江然,卻不知兄台名諱,不知道是兄台看不起鄙人啊還是…兄台對自己的名諱另有隱情呢?”哼,跟我鬥!
    他倒不氣,轉過身,眼中甚至還有微微的笑意,道:“江然。”
    “我知道兄台來自江然。不知兄台姓甚名誰…”
    “江然。”
    “兄台,名諱…是名諱…”我滿頭黑線。
    “我姓江,單字一個然而已。扶兄誤會了。”
    ……丟臉丟大了…
    “哎,那個…”我很囧,偏偏看到麵前那個白衣家夥的嘴角不住上翹不住上翹到最後直接彎下了腰笑得絲毫沒有形象可言。我怎麼會在一見他時認為他灑脫和淡然呢?真是錯誤…。
    “嗯,江兄,在下…”支支唔唔不知該說什麼,直到他直起身子,還掩飾不住滿臉通紅的笑意,我非常的鬱悶,逃避似的說:“江兄繼續遊覽,在下先行告退。”
    直到走出園子,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江然!你竟敢耍我!
    憤憤的走到老季為我準備的客房裏,牙癢癢的不行,真想立刻拿那個江然來磨牙,我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是誰教你的?”熟悉的聲音響起,帶有些微的笑意。
    是老季。敢嘲笑我,你不怕你的牡丹都喪身我手麼?
    我轉身,真想打爆他的頭,怒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就叫江然?”
    “哈哈…”果真不出我所料,他笑得快斷了氣,邊笑邊斷斷續續的說:“又…又一個…”
    …我滿頭黑線,想必臉上必定五顏六色,不想搭理他,走向門外。
    “哎,等等,等等,這丫頭…”隻聽身後呼喚幾聲,隨即一個身影跳到了麵前。我頭也不抬,冷冷地說:“幹嘛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哎,你這怎麼說話!”頭上被敲了一下。我捂著頭怒視了老季一眼。
    “師父我特地來告訴你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卯時來我房間。”看到老季一臉陰險的笑容,我尚未反應過來。直到應了一聲“好”,才突然想起,卯時不是五點鍾麼!天哪!明天五點就要起床!
    噩夢,簡直就是噩夢。在現代,我是典型的夜貓子,最喜歡的事就是熬夜。我可以在三點睡下十點起床,但是讓我十點睡下六點起床就會很痛苦~~~總之,可以晚睡但不會早起。老季無視我一臉痛苦的表情,丟下一句“要準時哦~~”就飄飄而去,恨得我對著他的背影連聲唾罵。
    還好,帶著手機。真是慶幸。我開機,定上五點的鬧鈴,八點鍾就睡了。(古代的休閑方式真是太貧乏了,隻好把睡覺當休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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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格蘭風笛適時的響起,也打斷了我的美夢。歎一聲,窗外天還沒亮,音樂在黎明前的黑暗裏顯得格外響。我關掉它,拿出要考試的精神極力的振奮著自己。
    就當我剛套上外套的時候,有人一把推開我的門,老季麵色可怖神情驚慌,疑惑的眼睛掃著全屋。在他身後,江然和一群手拿武器的布衣也闖了進來。
    “這。。。。這。。。是怎了…”我抖抖索索道,被這陣勢嚇著了,連衣服也忘記穿。
    江然走過來,脫下自己的單衣披到我身上,關心的說:“扶姑娘,事發突然,還望原諒在下唐突。”說罷,不等我反應,一把抱起我朝門外走去。
    我…傻了…
    靠在江然懷裏,我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他輕輕的抱著我,我隻看到他平凡無實的側臉,他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放佛他抱著的是一件寶物。我輕歎了一聲。在現代追尋了一生,隻找到了仁波切這麼一個傻傻的人。他的表情,讓我想起仁波切。想起他學西洋半跪下,用生硬的漢語說:“琴依,嫁給我怎麼樣?”周圍都是起哄的人,我看著他那誠摯的眼睛,真是由不得我說不。但最後,我還是,負了他。
    想起我第一次吃糍粑的時候,那味道還真是讓我不太習慣。他走過來,給我的糍粑拌上酥油茶,示意我再吃。我咬了一口,因為不習慣而惡心。他連忙捶著我的背,還一連聲的道歉,我抬頭,恰巧看到他那出色的麵容。潔白的牙齒微露,迭聲的說著對不起。
    想起我因風寒生病了,他焦急的在我床邊打轉。後來他想佛祖許願說,如果我好起來,就去寶典磕一夜的長頭。結果在下午我的病情果真有起色,而他也在寶殿磕了一夜的長頭。但後來我的病情沒有大礙的時候他的哥們告訴我的時候,我感動地要命。而他隻是憨憨的笑,絲毫不在意。
    這些曾是我在黑暗上熠熠發光的往事。他們支撐起我頹唐敗落的身軀,讓我在一次次黑暗中有信心去摸滾跌爬,在黑暗來臨時敝帚自珍,可以獨自躲在背後看破紅塵。它們是金子,是於我而言無尚的寶貝。我珍藏它們,時不時小心地擦拭。他們在灰塵下散發出暗淡但溫暖的光亮,從此照耀了我遙遠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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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江然默默地走,一言不發。直到把我放到老季的床上,才開口道:“姑娘沒事吧。”
    我莫名奇妙的看看他,還沒有從仁波切的憂傷中回轉過來,他又開口道:“姑娘可能中了毒,請暫時不要動。”
    中毒?是誰要殺我?
    我低下頭,未挽起的長發長長的散下來遮住了臉龐。
    老季推門而入,一把拿起我的手腕。熟練的像是大夫。
    我暗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果然不像說書的。
    老季把了好久,抬頭看向我時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江然看了老季一眼,道:“怎麼了。”
    老季搖搖頭,說:“奇怪。她沒有中毒。”
    我沒有中毒?那剛才江然…。
    江然打斷我的思緒:“恩,如此,甚是奇怪了。妙音千花沒有對扶姑娘出手,莫非…。”說罷,他看了老季一眼。
    “什麼妙音千花,我根本就不知道。雖然不認識,我想,他一定比較厲害吧。不過,你們這麼快衝進來,他可能是沒有時間下毒…。”聽江然的口氣,是懷疑我是他的同夥?開什麼玩笑,我當然要辯白了…
    “扶姑娘誤會了。”江然道,還是平平的聲音,沒一點溫度。“我斷不會去猜忌扶姑娘的。”哼!你猜沒猜忌,自己清楚!我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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