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夏拓淪陷(2)風夕隕落!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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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拓皇城之外的封火大陣已經被魎雀撲天蓋地的衝破,大量的魎雀因觸著天火已經被焚,火將其灼成灰燼,隨風亂散的黑灰。不過還有更多隨著破洞擠進來,翻湧著向皇城撲飛,皇城外牆已經塌陷,渠道崩裂,渠水倒灌進大街,大水衝崩無數廣廈,棚屋更是不計!下麵已經是水淹濤濤,房頂卻還灼著烈火,殘桓亂石,崩飛亂濺,腿腳慢的,一個浪頭卷過來,便是亂魂離散!
天上黑雲滾滾,那是無涯率少量若素水部精銳所祭起的雨雲,與烈火灼燒的濃煙融在一起!雷電裂空,那是無為無心若素雷部等激雷刃所發出的強電!身形如疾光,迅閃穿橫,在殘桓斷壁之間掠閃,那是族長迅目帶領捷迅部數人掠動的光影!堅石化碧沙,沙擊彈血流,那是玉部旋等人所放玉沙流!嘶鳴裂人膽,骨翅魂離體,那是魎雀攝魂的願念!一時間,水光,火光,沙影,雷電,將整個皇城,化為地獄!哀聲慟天,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妖氣暴湧,願念叢生!
冬寧各部,一向深居北地,臣於冬寧多年。安魂之力,更勝別妖。但是,與魎雀如此接近,就算有冬寧陰極陣,依舊覺得魂力亂湧,心神不寧。如此更是激出妖怪暴虐之血翻騰,唯有將夏拓諸妖盡滅,讓他們魂魄出體,引得魎雀來食,才能更安全!
夏拓精銳盡出,鳳聲鳴嘶,天火漫布,直將城中亂水燒得沸滾,此時已經不求護族,隻求自保!
風夕自南門出,燒了幾隻魎雀,已經覺得心魂亂蕩!好在這次冬寧各部來的人很少,都聚在北門內。他翅翼高翔,快如急電,向著南海直撲而去!現在各城都已經不保。最後的安然之地,唯有那裏!身後還有魎雀在緊緊的追趕,那些隻隨魂力而逐的鳥,開展四翼,絲毫不比他慢,執著的一直追他,並不停的在吞食著空中的散魂!開始隻有幾隻,一會的工夫,就出來十數隻!他不敢再輕易放火,一心要將它們直引過南海去!追吧,到了鳳翼,你們就去那裏吃好了,看看那幫家夥們,管是不管!
也在空中掠飛,忽然他眼微凝,唇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低頭看懷裏的影西,忽然說:“一會,不許你給他求饒!”
“啊?!”影西抬起頭來看他,她已經嗅到煙火氣,還有彌散的混亂妖氣。因為太混亂紛雜,她一時還分不清楚。她正恍惚間,忽然見也空出左手,手肘平端,拇指與中指相抵,然後就是一道藍光直彈了出去!咻的一下在空中一分為四,四分為八,八分十六……化成藍色光珠,向著前方飛射而去!
風夕正飛著,忽然麵前藍光急射,撲而而來。他心下大驚,藍光密布,他根本避無可避,正是嚇然間,隻見藍光裹著強寒,嗖嗖的貼麵而過,根本就不是向著他去。而是直直的彈向身後的魎雀!一個不漏,十幾隻魎雀瞬間吸收了藍色光珠,然後腹部一下子漲大,不是那種要裂體的慢漲,而是瞬間漲大,暴漲成球,如同突然被猛的吹了氣一般。然後膨的一聲,暴裂了開來,變成無數的碎塊,破碎的塊屑在空中化成煙土,隨風而消!他這一下就不止是一驚,根本就是已經駭然,能瞬間將十多隻魎雀同時推爆,讓它們根本來不及裂體就直接化無,能做到的,隻有……!但是,棲梧都已經……,他怎麼能還活著?他的心亂跳著快出了胸腔,一念未定,寒風已至,頭頂有淡淡的聲音,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又見麵了,夏拓風夕!”
他還不及抬頭,忽然一道急風直裹而墜,將他一下子裹帶向下,旋著向著地麵!他猛的振翅,這才穩住身形,直站落到地上!
他剛是一站定,便看到麵前所站的兩人,他驚愕的盯著他們:“你,你們……”
影西這才看清,原來是這個家夥!難怪也突然說那樣的話,她看著他衣衫破碎,一身狼狽,全無當初的光彩!臉上的傷疤更是扭曲,顯得格外的猙獰起來。
“你,你剛才什麼意思?”風夕強壓著紊亂的心神,他們怎麼會從南海那邊過來?還有那個聶影西,她居然沒死?中了炙魂焚體,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這太匪夷所思了,就算他們能到鳳翼去,也根本不可能有人管她,她怎麼好的?還有那個冬寧也,他竟然沒讓棲梧給宰了?鳳神之下,絕無生者,就算用幽鬼陣,也須得以血祭相抵。這……這怎麼回事?
“沒什麼意思!送你的見麵禮!”也活動著手腕,一臉的麵無表情,寡淡無波的斜倪著他:“你可真壞啊,想把魎雀引過南海去!”他渾身勃發著寒氣,將周身的空氣都化成白霜,他略拱動著肩,向著他慢慢的踱去,逼得風夕不由自主的後退著:“你是想痛快一點呢?還是我動手?”
“你……你……”風夕一步一步後退,每一步,都象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一般,讓他吃痛!他不敢看冬寧也的眼,而是看著他身後的影西:“你們已經好了,何必還咄咄逼人?現在夏拓已經陷入死地,國之將隕,代價還不夠麼?”
影西一怔,夏拓已經陷入死地!這話聽得她一陣心馳搖移,一時間,竟有些心軟,忘記了麵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曾經是如何的折磨著她,將他們一次次逼入絕境!
“你在我麵前自焚,我就放過夏拓,如何?”也淡淡的說著,雙手背負在身後,修長的身姿在濃霧飄搖之間,或明或暗!
風夕渾身一震,真是報應啊!不久之前,棲梧也同樣說過這樣的話,向著冬寧也,讓他自盡,而給影西解咒!太快了,沒想到這麼快,報應就來到了麵前!冬寧也的表情,分明就像是貓在逗弄快死的老鼠,他森森的一笑,突然雙袖一展,口一張,兩股火龍就直向著影西卷了過去!
影西一驚,急忙聚力於腳下,就直縱而上!但是也比她更是快,他右臂一個大回環,在她麵前就一下子聳起一個巨大的藍色半環光幕,強寒暴顯,將火力直吞了進去!這讓影西賣力的縱躍一下子成了滑稽跳高運動,直把影西給氣個口斜眼歪!這個王八蛋夏拓風夕,這邊求饒,那邊搞突然襲擊!剛剛對他那些憐憫之心一下子被她的怒火拱了個幹淨,就差指著他破口大罵了!
“你真是一頭教不會的蠢豬!”也手風一收,身形直突而去。本想當著影西的麵,就不要搞的太過份,他若是肯乖乖自焚,現在他心情好,或者還會放他止魂下世!可他不讓碰什麼,偏就來碰!他身形極快,雙目赤紅,雙手曲結,一個冰霜聚在他的十指之間,然後他猛的向左右一拉,一下子連成一大串,藍光突顯,霜力強凝,向著風夕直甩而出!
風夕腰身彎拱,一時間腦子轉了千萬圈,他現在開獄火咒,根本等不到鳳神降世那一招就得自焚,有冬寧也在,他一定不肯讓自己止魂下世轉生!他不食燒灼靈魂,但可以折磨他,所以,隻能借普通火法逼壓他的寒霜。再找機會逃跑!他拱腰反臂一揮,無數急火如煙花亂墜,直逼著寒霜而去!
也早就料到他不敢用獄火咒,就算他敢用,他也沒把他放在眼裏!他現在身體,付魂願力強勁,共享的願魂源源不絕的拱進他的體內。就算天火進來,也燒不到他的主魂!他旋身而起,口出黑霧,在他身側一個一個的形成人形,嫋嫋的在四周浮湧,有的帶著翅,有的,身後搖著數條長尾,有的,指尖長如芒刺,有的,還推起浮湧的沙!全是黑煙所聚,氳氤不散,在他身側四周上下,越來越多!
風夕驚呆了,縱魂之術!他早就知道,冬寧可縱魂於千裏之外,操縱生死魂魄,拘魂散魂,就是人間的地獄陰使!如今,他竟是親眼所見!他果然是想折磨他,是想用這些願魂,把他拖進地獄!
“這些都是我拘的願魂,儲在體內還沒有吸收,都是好招法,玩玩吧!”也的唇邊浮起輕笑,眼卻濃紅如血,他的發飛舞,十指輕動,有如操縱一堆扯線的木偶一般,猛的一揮,那些人形的濃霧號呼著直撲向風夕!也肩頭一拱,骨翅彈出,雙翅急揮,無數霜冰如刀劍撲天蓋地,密暴如雨,急急而射!
影西看得魂力亂湧,身上布袋裏的霜晶有如感應到她靈魂的紊亂,跳動個不休,突然間一個陰極陣掠張開來,讓她四周圍罩起來!
風夕盯著那些願魂噴薄而致,心裏一陣亂翻,靈魂險些脫體而出!那些願魂各施其術,亂陣齊飛,有如一堆強妖而至,他們體魂尚存,悟覺已經全無,隻剩願念,嘶吼而出!他展翅急掠,腰身一拱,旋身避過追身而來的霜晶。他展翅長鳴,身後湧起巨大的鳳凰浮圖!身體燒灼開來,死生關頭,獄火不得不出!他嘯聲未盡,雙鳥自口而生,盤旋頭頂於十字交叉,口吐烈焰,將最先貼近過來的數個願魂直灼個幹淨!
也的笑意更是掠起,手指動個不休,自魂力而感覺到火灼的疼痛,但,這種痛太輕了!他仰頭向著天,口中的願魂還在源源不絕的湧出!向著風夕號呼著圍籠而至!風夕不是棲梧,他的雙啼悲火沙實在是太弱,根本還是留著餘力,不敢盡放!曾經的夏拓風夕,在夏拓呼風喚雨,權霸一方,曾經手刃夏拓貴之流,與其用天火之力拚鬥三日!當時的風采,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現在的他,隻是一隻喪家之犬!也腳下微動,地麵翻出黑雲,那是他為風夕所準備的地獄墓場,讓他與這些願魂糾纏不休,永失輪回!
影西盤坐在地上,天上的黑霧將風夕的火鳥都要包裹起來了。她看著那濃勁的黑霧越團越多,不由的歎息,權力,榮華,長生,一如佛家所說的貪嗔癡,原來,隻是這些黑黑的東西!遮住了眼的亮,心的靜。讓人迷離,讓人陷落的,全是這些黑黑的東西啊!她也一樣啊,胸口跳動的心,貪嗔癡都占全了呢,都是這些吧!黑黑的,願念!
號呼聲不絕於耳,風夕灼燒的越來越凶,卻燒不盡那些貼體而來的願念!他感覺到胸口劇烈的疼痛,撕扯一般的掙紮,有黑氣從身體裏透了出來!他還沒死,他的意識還在,他的心還在跳動,為什麼?為什麼這黑氣就已經開始向外冒?!他的眼突張著,翅膀沉重的像飛不動一般的亂抖,他覺得眼前的景色在變得灰暗,但是他依舊可以聽到心在跳動,為什麼?為什麼?
“你的命魂很強,如果自焚,說不定還能涅槃重生!你偏是不肯啊,哼,都是願念!”也的聲音清楚的傳進他的耳膜,一直刺進他的腦海,一直刺進他突跳的心中,一刺到底!不可能!他想大聲的駁斥這聲音,但心跳卻嘎然而止,聲音一下消失,眼前隻看到無數的手伸向他,無數無數的手拽著,靜靜的,卻是有著他無法掙脫的力量,一直拉一直拉……!黑霧漸漸的散去,隻有空中有殘餘的煙火,破碎的衣片還燒著,像是一朵朵小小的紅花,在煙雲中飛來飛去!
也撣了撣沾在袖上的飛灰,忽然開口道:“執哥哥來了好久,還不出來!”
影西正在發呆,一聽這話,一下子跳將起來,向著四周亂看!這裏一馬平川,哪有半個人影?她忽然感覺到氣流的湧動,自上而下!她抬起頭,正看到兩個小小的白點,煙霧太重了,原來他們一直旋在半空!她直跳起來,壞心情被重逢的喜悅衝掉了,向著兩個小點直迎了上去!可不就是他們嗎?執還有淨,白色的裘袍,銀色和略有些淺金的長發,碧藍的眼眸,淡淡的和張揚的笑意!執本能的伸手去接一縱而上的她,突然間又覺的有些不妥,直縮了回去,倒是淨毫不介意的掠衝了過去,一把將她抱個滿懷!讓他一時有些後悔幹嘛要縮手!
“哈哈哈,你真命大啊!”淨蠻不在乎的大笑著,抱著她忽上忽下的亂飛,旋得風勁吹!
“是啊是啊,我還沒死,臭小子!”影西的臉笑成一朵大花,看他們還好端端的,心裏的一塊大石真落了下來,讓她覺得輕飄飄的,美滋滋的,滿當當的,她拍著他的肩,看他藍色的眼眸快凝出水來,看他笑意盎然,看他神彩飛揚,長長的吐了口氣:“唉,白為你擔心了呢!”
“幹嘛為我擔心,我好的不得了啊!”淨向更高處掠去,得意的將發辮的梢尖亂甩著掃她的臉,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覺得快活無比。難怪兩個哥哥都願意聽這樣的話,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啊!
“我追著風夕過來。本想殺了他,但看正主在打,當然不好打擾了!”執笑著,不再去管空中兩個活寶。慢慢向著也走過去,感覺到他勃張的寒意,他也平靜了下來:“你們真的找到了?”
“嗯!看來你們也很好!”也迎著執踱過去。
“接下來呢?有新任務了吧!”執看他平靜的眼眸,早就猜個八九分。
“是,執哥哥幫我救人!”也低語著,向著他。
“夏拓的人還沒死絕呢,借他們天火力減少一些數量你也好辦事啊!”執根本就是明知顧問,笑容憑添一些意味。
“她要救!”也根本就是在滿足他逗弄的心理,略揚著眉輕語:“執哥哥讓其他各部的全都回去,一個不留。我去壓母雀,我想它已經快要再裂體了!”
“哦!她要救!”執笑得很壞,也就全當看不見。
“龍璃的人還在,不肯跟我們一起走,現在估計隔在莽原之外了!”執低語著:“那裏也很麻煩!”
“真沒回去?!”也微蹙了眉:“讓淨去吧,反正他上不得冬寧山。讓他幫龍璃一把!別跟影西說。”
“那自然!但是我不知道我能救幾個,我盡量引,不過我估計也幫你引不了多少!”執撫著下巴:“現在救很麻煩呢,數量估計已經比上次還多了!”
“沒關係!能推爆的就推,不能的往回引,能有多少就多少!”也靜靜的說著:“反正我現在力氣沒處使,不能殺人,隻好救人了!”
“難怪你剛才故意散魂!”執揚著眉,向上斜看著:“那不如多聚點陰極陣給她,反正你是要帶著她的!”
“聚了,再多的話她非到處散不可!現在都保不齊,活活能把我給氣死!”也忽然向上吼著:“淨,給我下來!”忍他半天了,還敢越飛越高,連他都快瞧不見了!
執簡直快笑出聲了,腸子都快絞一起了,不對,他沒腸子!那怎麼覺得肚子都疼了??
淨遠遠的聽到,嚇得忙收翅下墜,一跳到地上,就衝著兩個哥哥訕笑著,馬上開始出賣同盟:“是她,是她啦,非讓我帶她上去看看城那邊啦!都是她!”
“冬寧淨!你找抽!”影西直跳起來,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記猛拳。“哎喲!”淨捂著頭一個踉蹌,猛的回身,直追上去,要揪她的頭發:“你給我站住!”得手的那個掉頭正跑的歡,回頭衝他扮鬼臉:“站住才是笨蛋!你小子是漢奸!我為民除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站住,我動手了要!”他根本聽不懂她的怪詞,拔腳就追,兩人誰都沒運氣,根本就是在比拚奔跑速度!
“你……們……兩……個!”也的臉上已經陰雲密布,臉臭到家了。
執已經快笑彎了腰了,他撐著也的肩,笑著說:“算了,隨他們吧,難得一家團聚嘛!”說完,連他自己都是一怔,不知不覺,竟將影西的台詞掛到了嘴邊!
一家團聚!也怔怔的看著他們,影西的笑聲遠遠的傳過來。是啊,好久沒有見到了,她這樣張揚,肆無忌憚,無賴又不講理,昏話滿天飛……是因為,一家團聚啊!
“聶影西,你給我站住!再跑,你就倒大黴了!”
“叫嫂嫂,沒大沒小!”
“我,我這樣叫你,我就是吃屎了我!”
“哈哈哈,你一直在吃,沒發覺嗎?笨~~~蛋!”
“你,你,你!”
“你什麼你?豬頭!”
“你你你你!!”
“白癡,你跑得真慢耶,你倒底是不是妖怪啊!~~~~”
一家團聚,難得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