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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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之間竟是想去找封景行談談,隻是走到門口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時候又猶豫了,能說什麼呢?他和封景行之間好像並不存在什麼可以解釋的誤會,談心嗎?談什麼?說自己付出了多少,有多委屈嗎?可是,但凡能說出口的委屈,就不是委屈。
最後,林經年還是回了房間。
一堵牆,隔開了兩個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從床邊摸到手機,屏幕的亮光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睛,好一會兒看不清東西。
等他適應了那種亮度,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鄭鹿肖的。
他坐起身,披了件衣服出了臥室,客廳漆黑一片,他借著手機的亮光走到玄關的地方打開燈,客廳空蕩蕩的。
他敲了敲封景行待得那間屋子,“景行?”
屋子裏沒人回應。
他擰開門把手,發現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人應該早就走了吧。
他沒什麼胃口吃飯,自己一個人也懶得折騰,隻是太過安靜的空間讓他感覺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沒了封景行,他一個人,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
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林經年妥協了,兩個人,總要有一個先低頭。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車去酒吧找封景行。
Kevin這會兒閑著沒事幹,本來想找封景行聊聊天,但這人渾身都散發著”我心情不好別惹我”的信息。
“你跟你對象吵架了?”kevin一點一點的挪到封景行旁邊,撞了撞他的胳膊。
“沒有。”封景行語氣生硬。
沒有才見鬼了,kevin撇撇嘴,沒有繼續問。
“對了,我聽主管說,柯伊辭職了。”
封景行玩手機的手頓了一下,“關我屁事。”
“反正今天也不忙,大家聊一聊八卦打發打發時間啊。”
“你找別人聊吧,我沒興趣。”封景行把手機揣回口袋裏,“我去更衣室待會兒,有事你打我電話。”
說完也不等kevin同意,就走了。
Kevin閑的無聊,他男朋友今天在公司加班,這會兒也不知道忙完沒,他剛想發個短信關心一下對象,眼睛就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草,今天怎麼又來了!?”他剛準備打電話給封景行讓他趕緊回來,順便通知一下主管,然後,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林經年下了車,就在酒吧門口看到了魏少禹。
他本來想當做沒看見,等他走了自己再來,但是,魏少禹卻沒能如他所願,伸手把人從出租車上拽了下來。
“你幹什麼!”林經年甩開他的手,不耐煩道。
“不幹什麼。”魏少禹打量著他,“你眼睛都成這樣了,還來喝酒?”
“跟你有關係嗎。”林經年一點都不想多跟他說一句話,扔下這句話就進了酒吧。
魏少禹也不攔著他,跟在他身後。
Kevin看著這倆人,電話也不打了,“這倆人什麼情況?”
魏少禹今天不是來視察工作的,隻是單純的過來喝酒,所以誰也沒有說。
他還是選了昨天的那個位置,剛點好酒,就有電話打了過來。
當他看到屏幕上跳躍的名字的時候,停頓了幾秒才接。
“有事嗎?”
“你······回來了。”柯伊雙手握緊電話,聲音不可抑製的輕輕顫抖。
“嗯。”魏少禹簡單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接下來兩個人就是長久的沉默。
“你今天過來嗎?”最後,還是柯伊出聲打破了這份安靜,“我很久沒見過你了。”
“你辭職了?”魏少禹沒有回答他,反問道。
“······嗯。”柯伊語氣有點失落,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撒嬌,“我辭不辭職不都一樣嗎?你都不來找我。”
魏少禹喉嚨緊了緊,差點脫口而出”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他閉著眼把心頭泛濫的情緒都壓下去,“沒事就掛了吧,早點休息。”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對方說話。
他掛了電話。目光投向正在和kevin說話的林經年身上,他幾乎要忍不住想把人直接抓走,但他還是忍住了,獵物抓住了,就要一點一點折磨死,一下子弄死就不好玩了。
封景行從kevin那裏拿了更衣室的鑰匙,他打開門進去的時候,封景行正躺在長條椅子上,聽到動靜也隻是微微偏了偏頭,當他看到是林經年的時候,有點意外。
“你怎麼來了?”他坐起身,有些別扭的道。
林經年鎖上門,走到他麵前,“你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啊?”
林經年說話本來就是溫溫柔柔的調子,哄人的時候,語調更是綿綿柔柔的。
“是你在跟我鬧!”封景行拔高了聲音,又覺得對方已經主動來找他了,他態度也應該好點,於是又放軟了語氣,“是你先跟我鬧得。”
林經年在他旁邊坐下來,耐心的解釋道,“鄭鹿鳴隻是一個朋友,我那天被書砸到,他扶了我一下,抱我也隻是覺得我眼睛看不到,不方便,我們真的沒什麼。”
“那你今天為什麼不吃我買的早飯?”
“因為我眼睛疼,頭暈惡心的,什麼都不想吃。”
“真的嗎?”
“嗯。”
“那你眼睛現在還疼嗎?”封景行問。
“疼。”林經年說的可憐,“你親親我吧,親親我就不疼了。”
封景行最受不了的就是林經年跟他撒嬌,尤其是現在這一樣,耷拉著眼角跟他索吻,看得他隻想把人摁在身下,好好疼愛。
封景行攬過林經年的腰,把人固定在懷裏,低下頭,輕輕吻著他的嘴角。林經年似乎不喜歡封景行這撓癢癢似的吻,勾著他脖子的手用力往下壓,倆人的唇緊緊的貼在一起。
封景行喘著粗氣撕咬著林經年柔軟的唇,像是要把這幾天的都補回來。
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的擠壓出來,兩人都是氣喘籲籲的放開對方,額頭相抵。
“你躲在這裏這麼長時間沒關係嗎?”等呼吸平緩了一點,林經年問。
“有。”封景行伸手把人抱在懷裏,“我現在要出去了,不然主管又該罵人了。”
林經年失笑,“你也有怕人罵的時候啊。”
“我不怕他罵我,就是他太煩人了。沒完沒了的在你耳邊念叨。”他停頓了一下,“比我二哥還煩人。”
林經年抬頭看著他,“想家嗎?”
封景行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想。我昨天還夢見我媽了。我夢見她跟我爸離婚了,我爸哭的稀裏嘩啦的,還說要打斷我的腿。”
“你大哥二哥呢?”林經年問。
“什麼?”
“在夢裏,他們沒攔著你爸嗎?”
“沒有,他們說要跟我爸一起打斷我的腿。”
林經年被他逗笑了,笑了一會兒,他聽見封景行語氣低落,“林經年,我真的想家了。”
“想我爸一看見我就是吹胡子瞪眼的說我爛泥扶不上牆,想我媽跟我爸每次都是因為我吵架,想我大哥一邊念叨我還一邊打錢給我,還有我二哥,雖然他挺煩人的,但是我還是挺想他的。”
“我這次都出來這麼久了,他們也不找我,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挺難受的。”封景行吸吸鼻子說。
林經年能想象到封景行心裏的失落。
本來就是家裏最小的一個孩子,打也好罵也好,總歸都是關心著,突然一下全家都不理他了,這心裏的落差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