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怕他們聽不懂什麼叫做基因突變，隻好換了種方式：“就是明雨因為環境原因產生了一種病症，那種病症一旦接觸陽光就會變成一種毒素，從而使患病的人吞噬人的肌肉和組織。因此，卟啉症患者像傳說中的吸血鬼那樣，隻能生活在黑暗世界裏，不能見光。卟啉症患者可以通過吸食或飲用鮮血來使自己感覺舒服一些。”
    “那正常人也不能吸血啊。原來明雨真的是病了？說不定是那個井裏有水鬼，是它給明雨搞成這樣的！”牛雋美恨不得立馬就往那口井潑點黑狗血進去。
    明庭知道兩者從小接觸的東西不一樣，也不指望能夠講通。
    “那，那明庭那本書裏麵寫了這、這個布林陣怎麼治嗎？”牛雋美期期艾艾地說。看著明庭眼睛裏麵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祈望。
    卟啉症就連在現代輸血仍是主流方式，在古代他不覺得有人會治，但這種話他也不好說出來。他知道三嬸對他的幾個女兒很好，肯定不希望大女兒以後以血為生。
    不說其他人，就連她們家這幾個都會害怕。吸血為生看著就很邪惡。
    想到此處，明庭聞聲說道：“那本書並沒有講解如何將此病根治，隻能緩解症狀。”
    “緩解？怎麼緩解？”方才明庭已經說了她要喝血才能舒服，難道緩解的方法便是喝血嗎？都喝血了，還不是妖怪是什麼？
    牛雋美暗暗祈禱不要是自己猜想的那樣。她幾乎是秉著呼吸聽完明庭下麵的話。
    “飲食鮮血是目前我們能為她做的。除此之外，明庭也沒有法子。”
    牛雋美聽了臉色慘白，幾乎要昏倒，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女兒居然會遭這麼大的罪。
    取針之後，明庭覺得手腳發冷，許歸誠小心地扶著明庭回去了。
    到家之後，李春花見明庭冷得發抖，又連忙給他燒了熱水暖手暖腳，還喝了一大碗開水，明庭飯都沒有吃就睡下了。
    家裏有一個人生病，晚飯眾人也沒有心思吃。草草吃完都睡下了。
    半夜，束香巧被一陣喊娘的聲音吵醒。仔細一聽像是明庭房裏傳出來的。
    束香巧一驚，急急忙忙掌著燈就去看。
    明庭冷得身體都快發僵了，看見了束香巧眼睛一亮，有氣無力地說：“娘，我好冷啊，有沒有火爐？”
    束香巧把手伸到被窩裏麵一摸，發現裏麵跟塊石頭一樣，急急把明庭抱到懷裏，冷得自己也抖了一個機靈，嘴裏不住安慰道：“沒事，娘給暖一暖就好了！娘把你爹叫起來給你燒水燙燙。”
    束香巧說完就大聲吆喝起來：“許歸誠！許歸誠快起來！去廚房裏麵燒水！”
    許歸誠睡的正香，一兩聲還沒有把人喊醒，先醒過來的是李春花、許興旺二人。
    “發生了什麼？聽著像是老大家的在喊。”李春花起身有些不高興，這睡的好好的，吵什麼？
    “老婆子出去看看，可別是出事了。”許興旺跟著起身點了燈。
    兩人開門出去，發現束香巧居然在明庭房間。進去一看，明庭凍的臉色發青，渾身沒有一點血色。
    “爹娘你們來了？快！快去廚房燒水，明庭這冷得不行了。”束香巧看見兩人大喜，拚命揉搓著明庭，想讓他暖和起來。
    許興旺看了一眼也是一臉凝重，對李春花道：“老婆子，你去廚房燒水，我去看興業來看看！”
    不用許興旺說，一看明庭不對勁，李春花轉身就進了廚房。
    院裏叮叮哐哐的一陣，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許歸誠從睡夢中醒來，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見院裏一陣吵鬧，一摸身側沒有人。
    披上衣服出門一看，明庭房間大大打開著，娘在裏麵進進出出。
    “這、這是怎麼了？小心！小心！明庭脖子上還被明雨咬了呢，可別把傷口給整裂開了。”許歸誠見娘把一床被子蓋在明庭身上，忙出聲提醒。
    “你來的正好，快把明庭的腳捂捂！”束香巧是女子，身量不大，也隻能跑住明庭的大半個身子。
    許歸誠聞言，坐在了床角，剛伸手摸上明庭的腳就是一驚，反應快過了動作，當下就把明庭的腳捂在了軟和的肚子上：“這、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明雨那個妖精害得，今天就她咬了明庭！真是個禍害！”束香巧狠狠地啐了一口。
    另一邊的許興業在看完明雨後，和葉昶兩人又去了一趟明雨掉下去的井，依舊沒有什麼發現，回到家天早就黑了。
    兩人又聊了聊天，收拾了一下藥草，直到深夜才躺下。
    許興業才睡著，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震醒：“興業！興業！快開門啊！我家明庭也不知道怎麼了發冷！興業！興業……”
    門是葉昶打開的，時間緊急，許興旺根本來不及想為什麼一個陌生人會在興業家，借著月光見不是許興業，門又開了，幹脆自己急衝衝就進去喊人了。
    許興業本來十分不悅，一聽是明庭出事了，也不耽擱，一翻身穿好衣服就走。正好和進來找人的許興旺打了個照麵。
    許興旺一見許興業，急急忙忙拉上就走：“興業啊，你可得救救我們家明庭啊！”
    “興旺老哥，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藥箱。”
    路上，許興業詢問發生了什麼，許興旺一臉憂心地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明庭半夜渾身發冷，家裏的老婆子已經在燒水了。
    許興業到的時候，許家眾人都起床了，包括幾個小孩。
    “大哥他是怎麼了？”許明英看見許興業背上藥箱急急到了大哥的房間。
    “我也不知道，爹嫌我礙事，把我趕出來了。”明桂撇著嘴說。
    “大姐，你說明雨姐是不是真的中邪了？”明雲站在一邊。本來大哥今天回家，大家都很高興的，結果大哥被明雨姐咬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房裏，明庭身上插滿了金針坐在浴桶裏麵，浴桶熱氣騰騰，房間裏麵的火爐已經升起來了。除明庭以外的人都滿頭大汗，他們都是被熱的。
    天已經發亮了，明庭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許家眾人也沒有什麼心思外出做活。
    “貓貓，你來幹嘛？”家中氣氛凝結，孩子也不敢出去玩。其實從明雨掉下井之後，她們就不怎麼沒有出去玩了。
    明雨從醒後就一直發瘋，小孩兒都知道是她們出去玩後，明雨才不好的，都規規矩矩待在了家裏。
    村子裏小，來個把陌生人一會兒就滿村皆知。
    貓貓一聽到明庭回來的消息，就打算來找明庭玩，可惜當時天色已晚，他隻好等天亮了才來。
    “我來找明庭哥哥玩，明庭哥哥呢？”貓貓拿著兩個才從火灰裏扒出來的紅薯，那是特意帶給明庭哥哥吃的。
    “大哥生病了，他不會出去玩的。”明英正從井裏提水出來把水缸打滿。
    “生病了？嚴重嗎？”貓貓急急問道。
    “什麼生病，明明是被明雨姐身上的邪氣傳染了。”明桂在一邊嘟囔。
    “是中邪了嗎？”貓貓聽後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明桂別亂說！”明柔喝止道，“中邪之類的能亂說嗎？”
    “哼，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和明雨的關係最好，經常暗地裏罵我大哥。我都聽見了！”明桂對明柔的話不以為然。
    “你……”明柔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她是經常和明雨聚在一起說些明庭的壞話，她一直以為沒有人知道的，原來被別人聽到了嗎？
    “大哥還讓我不要告訴奶奶她們，說你們隻是說著玩的，你們還幫我打架，是對我很好的姐姐……結果現在明明就是明雨的邪氣傳到我大哥身上了，你還幫著明雨說話！我要告訴奶奶，肯定是你們嫉妒大哥，明雨才會咬人的！”明桂一氣之下顧不得和明庭說好了不外傳，一口氣說完就要去告狀。
    “別去！”明柔沒有時間仔細感受心裏那種酸酸的感覺是什麼，一把就拽著明桂，不讓她去，不然她一定會挨打的。
    “大哥都說了不讓你告訴別人，你要大哥好起來後說你是個喜歡告狀的小氣鬼嗎？”
    貓貓並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事，在聽說明庭疑似中邪後，就離開了。
    走在路上，他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黑貓貓，你快出來，我知道你跟在我身邊的。”
    從貓貓出生就一直跟在貓貓身邊保護的幾隻黑貓相互看了看，最後幾貓之中像是領頭貓的從草叢裏麵走了出來。
    貓貓見有黑貓出來很高興，跑過去蹲下說：“明庭哥哥中邪了，你有辦法救他嗎？”
    黑貓蹲在地上，喵喵叫了幾聲，好像在說：你在說什麼？我隻是一隻普通的貓，我聽不懂人話。
    貓貓盯著黑貓看了一眼，有些生氣地說：“你別裝了！你分明就是貓妖，我都看見你變成人了！”
    黑貓一驚，自問他每次變成人的時候都很小心啊，怎麼會被別人看見？果然不愧是大王嗎？
    草叢中的幾隻黑貓也聽到了，都在暗自反思，最近是不是足夠小心。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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