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這阿酌是哪家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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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後我胸口一窒,覺得有股腥液往上翻湧,最後被我強行咽了回去,我不能讓他看出我此刻的軟弱,故而強裝鎮定腳步虛浮地往案幾處走去,曲身探手去抓桌上的藍紋瓷壺,可它明明就能觸手可及為何就是抓不到呢?
“你明日就離開吧”
眼中原本的藍紋瓷壺一晃之下就變成了橫梁,我倒在了地上,白塵看都不看一眼就抱著我的孩子徑直離去。
我就那樣盯著頭頂的房梁,我心中悲慟至極,方才咽下去的腥味又一股湧了出來,這次我沒再咽下去任由它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阿酌,我對於她是人是妖這點毫無在意,你娘心地善良就算是妖又如何?
我一直都不信她真的就煙消雲散了,可我找了她一年都沒找到,而你卻是在兩歲時被白塵帶了來。
我沒有問他原因,即使問了他也不會說,但那次是我見到他的最後一麵。
又過了三年,那把名為[浮生]的劍竟在一夜之間出現在了家裏。
早已聽聞[浮生]在主人殞命後,會根據主人臨死前的遺物而尋新的主人,我沒想到那個遺物所指的主人就是你。
“阿酌,阿酌……”
耳畔邊響起了一陣陣呼喚,白酌才猛然清醒過來,原是方才一直盯著那小方巾一時出了神,他見張嬸一臉擔心地望著他,眼帶歉意地道,“張嬸,我沒事。”
阿嬸本還要出聲詢問,見他神色無異也就沒在多想,吩咐他好好休息就端著放於臥榻邊小桌上碗出了門。
少頃,又見她端著碗散發著苦味的藥碗走了進來,“這藥還有些燙,等它稍涼些再喝,”
張嬸放下碗就往門邊走去,白酌見狀連忙出聲攔下,“張嬸,可容侄兒問個問題?”
一隻腳才踏出門檻的張嬸聽後又忙收回了那隻腳,笑容可鞠地回過頭來“阿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可是要問村東家的阿秀八字?”
阿秀?
白酌懵了下,正欲開口說不是,又聽張嬸絮叨道,“你呀,就是性子緬甸,跟你爹一樣,若當年你爹能村裏的人多走動,讓大家解除誤解,你娘也不會出事,你也不小了,明年就是弱冠了,家裏總要有個女人操持,你看那表兄一來就獲了多少姑娘的好感,人家嘴甜你可多向人家學學,”
說的這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疑惑地看向正端著藥碗喝藥的白酌,“唉!我跟你娘從小一塊長大,我明明記得你娘沒有兄弟姐妹,怎麼會有表哥,你老實告訴我他是誰?”
白酌本來聽她嘮叨聽的生不如死,惱自己方才叫住她做甚,自從去年白酌一見到她,必定被她嘮叨,最後眼不見心不煩為了避她白酌每次從私塾離開後便徑直去了後山尋些野草水果運氣好則能打些兔子之類的來吃,聽到她驀地談起柳不虞心裏如塞了顆石子般硌的難受,於是不著痕跡地把話題一轉道,“張嬸,你方才說我娘出事,我曾聽我爹說娘親的妖?”
張嬸聽了驀地一下又把那嘴角兩邊的酒窩掛上了嘴角,大咧咧地笑道,“阿酌你娘跟我一塊長大是人是妖,嬸還能不知曉?若是妖那必定是個包子妖,”
嘴角處的酒窩又消匿不見,一臉愁容地歎道,“唉,可她命不好,身懷六甲時瘦的跟柳枝似的,可你爹生怕她出事,一直防著大家不讓大家靠近,那時我都心疼的要命,最後連你娘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話畢,兩人均無再言,良久後,張嬸見他久久無回應歎息一聲就道別離開。
“阿酌,你可別多想,嬸家中還有事過兩日再來看你。”
白酌點點頭見她離去,這才掀被下榻,見破舊的書案上有鋪開的紙張,念頭一起走至書案前挽袖墨硯,一股墨香驀然間散發出來,醞釀片刻,伸手向筆簾上取一隻細毛筆輕沾了些許墨,方才落筆,手腕輕動,須臾一對小山眉呈現在了紙張上。
少頃,一栩栩如生有著一對靈動的小山眉一雙泉水清澈般的鶴眼的包子臉姑娘一臉含羞地捏著秀了山茶花的小方巾遮著嘴就這樣呈現在了紙張上。
落款處不忘提筆寫下唐小芳三字,又提起書案上一不經眼的小木章往上一蓋,白酌兩字赫然出現在了下麵,白酌看著這畫滿意地點了點頭,等到墨汁幹時方才將這展畫懸掛於書案後的牆上。
春寒夜短,涼風颯颯,有人因著守孝故而著了素白大氅,斜躺於倒映了一池的煙柳星塵池水岸,素白衣擺不經意地滑落進了那不大不小的池中,而主人卻隻是捏著跟細柳枝在水中輕輕劃著,攪了一池的靜謐。
“哎,阿酌。”
良久,上方落下了短籲之聲,緊接著又從水麵上傳來”噗通”聲,似有什麼落了水,漸起無數水花,岸邊的人卻是毫無察覺依然捏著細柳枝在水中輕劃,嘴裏喃喃自語著別人聽不清的言詞。
柳紫映也不知跟周呤兩人一道看了多久,直到那聲“阿酌”響起時,她再也忍不住用手肘杵了杵身邊的周呤好奇道,“我哥這幾天是怎麼了?還有他口中的這阿酌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