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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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人看著這麼文弱脾氣怎麼這麼暴力!被踢出屋子躺在地上的柳不虞揉了揉方才臉上被揍了一拳的地方,看了眼禁閉的房門,在這夜深露重的夜晚忍不住打了個顫。
眸子一轉想起之前那人在山上被樹嚇得差點挪不動步的膽怯,頓時計上心來,用手掐著喉嚨幾聲似女人的嗚咽頓時從喉間散發出來,“嗚嗚嗚,我好慘……我死的好慘!”
屋內果不其然的出現了一些響動,緊接著裏麵的燭光複燃又傳出一陣悉嗦聲,心道估計是講自己藏進了被子裏,憋著笑用似女鬼的聲線唱道,“紅鸞霞帔,鏡中月,吾等郎飲酒歸,等啊等,等的吾哭花了妝……”又敲了敲門淒慘的聲道,“請問屋內可有人?可容小女進屋找一找我的郎君?”
咚……咚……咚
白酌聽到外麵傳來的淒厲歌聲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再聽到這奪魂似的敲門聲已快魂不附體,一張臉竟比那真的鬼還要白。
正在這時門口突地傳來開門的吱嘎聲,一道慘人的聲音突地傳入了耳裏,白酌被嚇的渾身一震連滾帶爬地閉著眼往門外奔去,驀地撞進了一堅硬卻不失溫暖的懷抱裏。
“啊啊啊啊啊啊!……鬼!鬼!鬼!”聽見懷中人抓著他的衣襟埋首於他的心口處驚聲尖叫柳不虞覺得好笑又無奈,推了推他反倒抱的更緊,隻好邊一手輕輕拍著安慰,一邊裝作不知情的問,“哪裏有鬼?”
經過一番安慰好半晌才鎮靜下來的白酌聞言驀地抬起頭來,一雙眼大而圓,黑白分明,如泉水澄澈的清秀鶴眼帶著一絲水潤就這樣撞進了柳不虞的眸中,讓他心底有種道不明的感覺悠然綻放開來,卻又似霧一般的抓不住。
就在這時那雙鶴眼卻陡然間變的驚恐起來,自己也被重重地推了開去,還沒反映過來,一把長劍就毫無預兆地架在了脖子上,順著劍刃的方向看去隻見有一雙手顫顫巍巍地緊握著劍柄,那方才還在自己懷裏尋求保護安慰的人此刻卻如那即將被獵住的刺蝟般,渾身充滿了戒備,用一種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慌張威懾道,“大膽女鬼不準過來!再過來我滅了你!”
“……”
被誤認為是女鬼柳不虞有些無語地看著對方,心道莫不是玩過了?
還有這人表現的如此害怕臉上卻無任何表情莫非是在裝還是這人更本就不會什麼表情,柳不虞心裏很是疑惑地看著對方那從見麵到現在都是一副義正言辭的嚴肅臉,“你笑一個”不經大腦地就說出了這麼一句。
“嘶!”很快架在脖子上的劍寒光一閃一道血絲就從脖子那洇了出來。
喂喂喂,這是來真的啊,柳不虞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到了那把劍上,隻見那劍上一絲腥紅很是突兀,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了。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看我有影子是不是,鬼都是沒影子。”柳不虞脖子畏縮眼露驚懼不敢動彈半分地斜眼盯著那沾了血的劍刃。
白酌聞言似是怕他耍花招似的,把手中的劍又緊了緊,這才看向柳不虞的腳邊,果然是有影子的,放下劍問道“剛才就你一個在外麵?”
“外麵一直是我一個人。”柳不虞察覺到了脖子上的劍先是一緊後來就從脖子邊離了開去,此時他才鬆了口氣,暗道以後這種把戲還是別玩好了。
白酌心道許是那女鬼不是針對他所以他才看不見亦或是這人陽氣很足。
霎時陽氣很足的某人就被莫名其妙的推上了床,還被正言厲色地道,“今晚外麵不安全,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哪裏也不準去。”
柳不虞張大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把自己按倒,又見對方起身吹滅了蠟燭,眸中的光亮傾刻間就進入了黑暗,再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有人從自己身上爬過躺下把他抱的緊緊的。
柳不虞家中出事前雖時常跟著狐朋狗友去那煙花柳巷之地,就連那頭牌也是被他跟別人打賭贏了幾次進過幾次房睡過幾次覺的人,可他能說自己是壓根就沒碰過任何人的清白之身嗎?現在驀地被人這麼抱住的滋味委實談不上有多好。
他掙了掙竟是被抱的越來越緊,身後也隨即而來了兩個不容拒絕的字,“睡覺!”癟了癟嘴,心裏腹徘被抱的這麼緊還叫人怎麼睡。
但不到幾息時間一股困意就湧了上來,很快就睡著了。
而白酌卻是睜著眼無法入睡,他剛才是想抱著這人可以安心睡覺,卻沒想到自己的心跳跟打仗擊鼓似的咚咚咚地讓他無法平靜。
手鬆了鬆一股不安湧上心頭,抱著又心跳加快這種詭譎的感覺讓他很是心煩,心道翌日不能再留他了。
翌日
被當了一晚附身符的柳不虞在天剛出現魚肚白時就被某人踢了下去。
柳不虞揉了揉摔痛的臀,還未開口質問就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道“出去!”
“喂!我好歹……”忘了罪魁禍首是自己的柳不虞站起來想跟他理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滾!”吼出了房門。
被趕出了屋的柳不虞嘴裏叼了根稻草歪斜著靠在門邊,心道你過橋拆河利用完我就趕我出去,看我怎麼作弄你,於是像昨晚那樣伴著女聲開始有一聲無一聲的埋怨道,“唉,有人啊,毀了別人的清白,抱了人家的身體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人家好歹昨晚嗚嗚嗚……”說道這裏假裝哭了兩聲,“我怎麼就遇到了個負心郎。”
聲音不大卻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個大概,於是有好事的就叫醒了家裏人,“你聽聽,這是誰家的?”
“聽聲音是白先生家的吧,白先生把人家姑娘怎麼了?毀了清白?”張家的媳婦張婦疑惑地問自己的相公張二狗,“可白先生不似這種人。”
白酌聽他開始說起就氣的發抖,這麼無賴的人昨天就該讓他自生自滅,自己怎麼就救了他回來,最後實在受不了咯從被窩裏翻身起來,打開門冷冷地瞥了眼站在外麵眸子裏還噙著些淚花的柳不虞輕輕哼了一聲冷道,“還不去打水做早餐。”
話一說完就見那噙著淚花湖泊色的眸子驀然間散發出了得意的光芒。
而白酌竟被這突然蹦發的光芒灼了心房,他麵上雲淡風輕,心卻亂跳了一拍,輕輕咳了一聲來平複心情,“快些準備。”說完又回了房裏,門再次砰的一聲被關上。
柳不虞眨了眨眼,他耳朵紅什麼?
半個時辰後,“咳咳咳……!”柳不虞一身黑的捂著嘴從滿是黑煙的堂前跑了出來,心裏腹徘白酌不近人情竟然讓他下廚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看到堂前的煙子稍減又轉了進去,柳不虞可不想被趕出去,畢竟現在無家可歸加上還有仇家追殺,這裏是暫時的庇護之所,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現在身無分文的自己隻有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了。
“唉!”柳不虞歎了口氣,邊切肉邊心道自己何時淪落到了這地方,從前都是別人做飯於他食,而如今卻是他做給別人。
他把肉切的七零八落,就直接丟進了鍋裏蓋上蓋,蹲下燒火。
白酌穿戴好衣衫,洗漱完,半晌都不見柳不虞做好,正要去看就聞到一股糊味從屋外飄散進來,募地沉了臉打開門往堂屋趕去,還沒走近就見柳不虞一身黑,頭發淩亂臉上全是黑煙地往他身上撞來。
他一個措手不及被撞到在地,而柳不虞的唇好巧不巧地觸碰了下他是臉頰,讓自己本來平複的心又再次似那沸水般沸騰。
把人撞到的柳不虞此刻一瞬不瞬地看著身下臉上有些徘紅的白酌那黑白分明清澈的鶴眼,心道這人眼睛這麼好看,臉被我挨一下就會紅,竟是這麼有趣,想到這裏又好死不死地親了下。
突地被親了的白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還沒反應過來又接連親了兩下才終於回過神來,重重用力一推,將身上的人推開,一拳打了過去。
“啊!”被揍了一拳的某人委屈地盯著他,心想這人怎麼翻臉比書還快,不過滋味倒是不錯,以後有機會定要多親親。
不知曉他心裏所想的白酌此時氣的臉色忽白忽紅,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文采好的白先生顯然被氣的想不好措辭,隻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就出了門去。
柳不虞見他出門,厚臉皮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你這是要去哪裏?”
路上有幾個路人從他們麵前擦肩而過,熟悉白酌的就招呼一聲,“白先生好!”
白酌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那些村民也早已習以為常不再多說什麼。
“他們怎麼稱呼你是白先生?莫非你是教書先生?”手裏拿著啃了一半路上一大嬸給的餅子的柳不虞好奇的問,問完又咬了一口餅子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白酌開始還趕他回去,但他依舊死皮賴臉地跟著逢人就說自己是他的表兄雲雲……開始自己還會解釋下後來幹脆就隨他了。
到了書舍時裏麵早已坐滿了學生正朗誦著詩經,柳不虞想跟著進去白酌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他縮了縮脖子癟癟嘴就把已經進了門檻的一條腿退了回來。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