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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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司無邪摟著武以言醒來後,躺在床上,頭腦已經清醒,畢竟這幾天天天睡得早,但心裏還是有點恍惚的感覺。
他躺著琢磨:這就完了?
昨天對武以言懺悔過,被分手過,轉身回來嚎了幾嗓子“舍不得”,本來以為會後續愛情小說經典橋段:兩個人抱頭痛哭,互相安慰,爭著指天盟誓,然後相擁熱吻,也許還能接著做到下一步。
可是昨天武以言隻是說了一句:我沒有做的想法,滿足不了你了,你想什麼時候走,我不會攔著。
之後就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司無邪後背算作安慰,弄得司無邪哭著哭著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
司無邪想說我是那種不做就過不了的人嗎?但想想,還真是。他們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做著做著就愛了的戀人,如果沒有了做的過程,司無邪不確定自己還能愛得下去。
司無邪看著懷裏的武以言,睡得很安穩,不過這是安眠藥的作用,而且不是常規安眠藥,那些對他已經沒有了。
以前睡覺時武以言都化身八爪魚,纏得司無邪動彈不得。現在司無邪化身八爪魚,卻覺得自己纏的是塊石頭。
看來昨天的談話,雖然司無邪自己經曆了巨大的感情波動,但對武以言並沒起到多少作用。
司無邪知道那不是正確的談話方式,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循循善誘,引導病人自己敞開心扉什麼的。
司無邪不止不會,也沒那耐心。他喜歡幹脆地解決問題。
你不是對什麼事都沒興趣嗎?我就強製喚起你的興趣。
有些東西之前看書時留下印象,司無邪拿起手機查了查。
rush,衝啊,這是司無邪首先反應出來的想法。衝啊,有那麼一點貼切。
隻是作用時間不長,而且副作用還挺大。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司無邪覺得還是得給武以言下點狠藥。
輕輕起床,跑步出了學校,就當晨練了。
昨天睡得太早,這段時間都睡得太早。而且之前被拘著,以前練拳的時候隻覺得累,一個多月沒練,也沒個床上運動什麼的,司無邪覺得胳膊腿都鏽住了,跑到離學校不遠的24小時商店,發現自己有點喘。
買了兩瓶,再跑回來,武以言已經醒了。不知什麼時候醒的,姿勢倒是沒變過,似乎打算用那姿勢躺到地老天荒。
司無邪不知衝啊會對武以言起效有多快,安全起見,先做一下準備活動。
他把武以言一點點擴開。武以言仍一動不動,隻是抬眼看著司無邪,表情毫無波瀾。
司無邪發現找到了比自己更懶的人。
來來回回幾次,確定足夠鬆弛了,可前麵是軟塌塌的。
司無邪把那衝啊放到他鼻子下,讓他吸了一點。
然後看到武以言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迷醉的表情,手裏也迅速變得堅硬如鐵。
司無邪從沒認真注意過武以言以前是否出現過這種迷醉的表情,猶如眼角開放了世上最豔麗的桃花,美得,令人動心得,比衝啊用在自己身上效果還強烈。
司無邪以一種沒見過世麵的方式,手忙腳亂地行進,貪婪地看著武以言眼角的桃花開得越來越絢爛,開滿整個臉龐。
司無邪不知自己那時候是什麼表情,但如果也是這樣美得桃花燦爛,他大概也會重音在後地愛上自己。
司無邪很快體會到了別樣的滋味,和在下麵體會的不太相同,但同樣飄飄欲仙。
也許是被那桃花燦爛刺激得飄飄欲仙。
隻是,
很快。
司無邪僵直著,看著武以言滿麵桃花開始衰敗,感受著手裏仍然堅硬如鐵,滾燙如烙鐵,尷尬著。
尷尬了一會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司無邪變成了被蓋著的人。
“啊——操!”司無邪根本沒想到衝啊能那麼好使,本來還準備在這事上循序漸進,先身體力行地體驗幾次呢。
武以言就像是真醉了,腦袋也不會拐彎了,直不楞登地,撕裂一切障礙前進。
武以言又滿麵桃花燦爛了。
司無邪看著他滿麵桃花,趴在床上扭頭看他滿麵桃花,再翻過來看,再翻過去看……
之後司無邪已經沒心情看桃花了,經曆幾次飛升飄飄欲仙後,就墮入了地獄在業火裏煎熬。
算起來兩個人得有兩個月沒做過了,司無邪有點適應不過來。
好不容易回到人間,司無邪看著武以言在他身邊喘,不放心地把手放在他胸上感受他的心跳,問他:“心難受嗎?”
武以言看著他,搖搖頭。
他的桃花已經退回眼角,美得含蓄又張揚。司無邪忍不住抬起手,撫摸他的眼角。
武以言抓過他的手,貼在唇上吻著。
這明顯情緒化的動作,讓司無邪幾乎欣喜若狂,他忍不住湊過去,兩個人吻到了一起。
很久沒有這麼認真吻過,司無邪就像沙漠裏的人吮吸甘露一樣,伸出舌頭在武以言嘴裏不停搜刮,與他的舌頭打架,搶奪津液。
於是溫柔變成掠奪,熱吻變成啃咬,當急喘變成窒息時,武以言獲勝,作為給自己的獎勵,他又吸了一口衝啊。
“操。”司無邪由欣喜若狂變成了心裏一驚,脫口嘀咕了一句,然後武以言又按照他說的那個字對他了。
武以言衝啊,然後那個字。
又衝啊,然後又那個字。
反複衝啊,然後反複那個字。
司無邪早就從心裏一驚變成了聽天由命。
兩瓶都用完後,武以言要出去再買,司無邪爆發出小宇宙,才拖起癱軟的身體,跪著拉住他,“哥,哥,哥!我真的扛不住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此跪非彼跪,但同樣情真意切。
矯枉過正。
矯枉過正。
司無邪悔不當初。
司無邪沒想到自己是為了逃避武以言這個禽獸而熱烈盼望回到拘留所。
回去之前,他們和李然一起去看了武以言的醫生。醫生和李然都被武以言的一臉傻笑夾雜著痛苦的表情,和司無邪T恤短褲下毫不遮掩的看不出本色的青紫驚得合不攏嘴。
司無邪臉不紅心裏發慌地闡述完事情經過,醫生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是不是好事,這事還得觀察。而且我看這藥的副作用也挺大的吧,不能再用了。”
在送司無邪去拘留所的路上,武以言繼續哼哼:“啊——難受!”
惡心,頭痛欲裂,衝啊的副作用也幫忙砸碎了武以言淡漠的臉和情緒。
“活該!我讓你作!後悔了吧!”李然說。
“不後悔。”武以言嘿嘿地樂著,又變回了傻逼。
他湊到司無邪耳邊說:“我知道你怕我滿足不了你,別怕,就算不用藥,我也有別的辦法。”
武以言抑鬱症發作,是因為實驗和論文的原因。但害怕自己滿足不了司無邪,對加重病情其實起著更大的作用。
司無邪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此時隻想真誠地說一句:我不想滿足!
大概為了彌補當初沒去看望司無邪,之後的日子,武以言幾乎天天去看他。其實也見不到麵。之前因為案件的緣故,律師和作為監護人的父母可以見到他,現在如果等到了允許探視的時間,司無邪也該出去了。
武以言實驗室近期不忙,又逢暑假,他還不回家,見不到司無邪,他的所有心思都用來騷擾警察了。
“你能不能勸勸你師兄,讓他別再來了。”雖然每次都不白來,今天西瓜,明天飲料的,“實在太煩人了,”警察對司無邪抱怨,“不就是他來看你了,他按時吃藥了,他想你了……不用他墨跡,我們都能背下來了,也傳達給你了。他還想怎麼樣?他簡直就是十個唐僧。不對,一百個唐僧,一千個……”
矯枉過正。
矯枉過正。
司無邪也很無奈。
所謂抬手不打笑臉人,武以言每次帶著禮來,不管獄警怎麼趕他走都不生氣,而且武以言主動提出自己在吃藥,讓警察知道了他有抑鬱症,不然早就把他打吧打吧團吧團吧扔得要多遠有多遠了。
幾天以後,司無邪被獄警唐僧煩得實在受不了,隻好給武以言傳小紙條:好的,師兄真乖,我已經知道你按時吃藥了,也知道你現在挺好的,我也放心了。你不用總來,天怪熱的。
隔天就收到武以言紙質精美,洋洋灑灑七頁半的情書:
親愛的師弟,世上最好的師弟:
我愛你!
沒想到你會給我寫情書,我太開心了!
……
因為獄警叔叔會看,而且時間緊,有很多話沒有說。等你出來,我再送你一封認真寫的情書,師弟你別生氣哈。
永遠愛你的
師兄
中間是武以言通過各種手法包括舉例對比排比引經據典暗喻等等等等證明他愛司無邪。
司無邪看得又煩又暖又擔心,擔心是因為看出了他的不安,不由得五味陳雜。
武以言又做到了用他極強的自製力掩蓋病情,表麵看起來不過是二逼青年歡樂多。是好是壞,司無邪也說不清。但他知道,隻要他對司無邪封閉自己,司無邪就沒法引導他,改變他。
那之後司無邪又被迫傳了幾次小紙條,換回幾封熱情洋溢的情書。終於到他出去的前一天,幾乎每個相關的獄警都來感謝他:祖宗你終於走了,以後千萬別再來了,你家師兄實在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