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白衣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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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冷稀禪學了五日棋後,已經掌握了基本的布局和定式。冷稀禪誇我有過目不忘的神功。的確,我是記得快,可忘的也快。
由於對圍棋太投入,我竟然忘記了去樂山書院學禪的事。
冷稀禪趁我不注意在博山爐裏加了麝香和紫檀香。我對香氛很是敏感,越是聞著就越是喜歡這香味。對圍棋就更加入迷了。
冷稀禪見穩住了我,從懷中掏出一本棋譜來,“蘇軾,這是晚唐第一國手顧師言所著的《師言弈經》,希望你潛心專研,提高棋力。”
我雙手接過書,對冷稀禪表示感謝,“多謝稀禪先生,我一定勤加學習,不辜負您的厚望。”
在此之前,我隻知道顧師言“鎮神頭”一子解雙征的神通。並不知道這位大國手還有著作流傳於世。
我專心照著《師言弈經》打起譜來。冷稀禪悄悄的離開了天師洞,我居然都沒察覺。
王願在內觀裏待的悶了,他幾日不見我,甚是著急,便跑到上清宮去找冷稀禪。
誰知上清宮宮門緊閉,他被無痕道人攔在了門口,“教主正在閉關修煉,任何人不準打擾。王願,你請回內觀吧。”
王願衝無痕道人一抱拳,“無痕道人,我自是不會打擾教主清修的。隻是擔心我的朋友蘇軾,他現在在哪裏啊?我著急見他。麻煩道人行個方便,帶個路啊。”
“小子,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我們教主救了你的命。還破例收了蘇軾做關門弟子。這是連我這個跟隨教主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的下屬都沒有的殊榮。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無痕道人冷漠的回應說。
“是嗎?以蘇兄的絕頂天賦會拜他一個落寞山頭的教主為師?怎麼可能?連青城派掌門雲逍子我家蘇兄都沒看在眼裏呢。”王願多機靈啊,“無痕道人,你都跟了教主二十多年了啊?敢問你們教主今年高齡多大啊?”
無痕道人惡狠狠的瞪著王願,“放肆,教主的年歲豈是你這個外人能隨意妄論的。蘇軾無知小兒,不會下棋。正在跟教主學弈理呢。”
這無痕道人前後的態度差的太大了,簡直判若兩人。蘇兄不會下棋嗎?我怎麼不知道。也對,我和先生都不會下棋,怎知他會不會啊?
“無痕道人,你別生氣嘛。蘇兄現在哪兒呢?我能見他一麵嗎?”
“王願,本道人勸你死了這條心吧。蘇軾已經對人事心灰意冷,他已經入了本教,逍遙自在了。你若是無意留在本教,本道人勸你早早下山的好。”
“不可能,蘇兄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的。他本來打算隨我一同去樂山書院的。”王願聰明過了頭,“隻有一種可能,蘇兄被你們綁架了。”
無痕道人拔出黑劍,指著王願的脖子,“你既不願加入本教,又曲解教主的美意,還不肯下山。我看你是找死!”
王願不會武功,嚇了一跳,但他故作淡定,“無痕道人,你難道想殺人滅口不成?”
眼看著無痕道人的劍就要刺穿王願的喉嚨。一個一襲白衣的身影從上清宮頂飛身而下,以白紗蒙麵,手中拿著折扇。一甩扇將無痕的劍撥弄到了一邊。白衣人站在王願的身前。
王願驚魂未定,從口中蹦出幾個字,“多謝兄台出手相救。”
白衣人聲音輕柔,“王兄,你且躲到一旁。待我收拾了這妖道。”
才剛見麵,就稱兄道弟的,這白衣兄台跟蘇兄一樣豪爽,這麼想著,王願往後退了好幾步。
無痕見白衣人內力雄厚,氣不打一處來。他右手劍指,左手持劍斜刺過來,來了招黑煞斬腰。
白衣人並沒有雙腳躍起躲避黑劍,反而用折扇以極快的速度順著劍刃輕刮了一下。
這黑劍便不聽無痕使喚,改變了方向,反彈了回去。無痕使出全身內力才把持住黑劍,沒有回刺傷到他自己。
“你這麼弱,如何做冷教主的護法呀?”白衣人諷刺他說。
無痕重新整理好黑劍,指著白衣人的臉,“是你卑鄙,用白氏骨扇削弱我的刃氣。”
“哈哈哈哈,無痕,你既然知道我使的是白氏骨扇,還敢對我出手。”白衣人霸氣的威脅他說。
“無知小兒,休得對本道人無禮!”無痕氣急敗壞的掐指念訣,隻見黑劍混體冒出瘮人的黑色邪氣來。他用劍尖在空中瞬移畫出一道鎖魂的邪符來,大喝一聲,“刺!”
那道邪符電閃般直奔白衣人而來。
“兄台當心。”王願焦急的喊道,他替白衣人捏了一把汗。
白衣人用手腕揮舞折扇,對著疾馳而來的邪符舞動出“之”字,念了句,“萬裏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繞天涯。”就見扇子放出一道金光,直接將邪符化灰了。
王願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有人鬥法,驚呆了。難道蘇兄也跟他們一樣,會法術不成?王願有了此疑惑。
無痕用黑劍割破手指,將血淋在空中畫圈。頓時四下陰風四起。他一邊念咒一邊大吼道,“你們倆個無知小兒,今天誰也別想活著下山。”
“吼的倒是挺凶,可不見有什麼本事。畢竟邪不壓正的。”白衣人輕蔑一哼,把扇子倒過來,立在半空。用左手食指對著半空飛舞起狂草來。“猶恐清光不同見,江陵卑濕足秋陰。”
王願揉了揉眼睛,隻見刺眼的紅光從扇中射出,隻一個響指的功夫,就將血咒吞噬。
無痕道人仰麵噴出一口鮮血,黑劍從他手中脫落,他身體後傾摔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好險啊!王願再次衝白衣人抱拳,“多謝兄台救命之恩。兄台真是好武功啊!”
“王兄不必言謝。”白衣人說著拽著王願的肩膀飛了起來,“現在去救蘇兄要緊。”
“蘇兄?你認識蘇軾?”王願眯著眼睛欣賞著白衣人的身姿。
“剛認識不久,我還警告過這傻小子有人要加害與他,讓他小心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落入妖道之手。”
王願注意到白衣人的手指甲內滲出鮮血,沾染到了他的肩膀上。
“兄台,你受傷了。”王願回憶起自己的手心中毒巨疼的情景,有些心疼起白衣兄台了。
“我沒事。”白衣人輕描淡寫的說。
“這位兄台怎麼稱呼?”王願見他不在意,是個漢子。
“王兄,我沒空跟你解釋。等見到蘇兄,你問他不就知道了。”
說了這麼多話,還說沒空回答?王願記得剛才鬥法時,無痕那個妖道有提到白氏骨扇,“兄台不說,我也猜到你姓白了。”
白衣人沒有理睬他,直到王願與白衣人來到天師洞前,白衣人掐指念訣,伸出折扇說了句,“秋月高懸空碧外,仙郎靜玩禁闈間。破!”那石門就開了。
倆人衝進去,見我昏倒在棋盤上。白衣人用鼻子嗅了嗅,洞內有鎖魂香殘留的味道。
“不好,蘇兄中了鎖魂香之毒。”
王願急忙捂住鼻子。
“王兄不必害怕。這博山爐裏飄出的鎖魂香都被蘇兄吸入丹田了。”
王願居然笑了,“蘇兄,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可真是個吃貨,連鎖魂香都不放過。”
“王兄,你背著蘇兄,你們趕緊趁冷稀禪尚未回來,馬上離開這裏。”
王願費勁背起我,“我去,蘇兄,你什麼時候變這麼重?你該去膘了。”
“王兄,你磨嘰什麼,我們快走啊。”
白衣人一吹口哨,從雲端飛來一隻仙鶴來,“王兄,你帶蘇兄騎鶴離開此山,去往樂山吧。”
什麼?要騎仙鶴?“白衣兄台,這仙鶴靠譜嗎?我可是從來也沒騎過啊!”
“放心,鶴兒穩重著呢。摔不死你們的。”白衣人調侃說。
“白衣兄台,那你呢?”王願眼巴巴的瞅著他。
“我暫時留在這兒調查冷稀禪,你快帶蘇兄去樂山書院找惟簡上人吧。隻有惟簡上人能解鎖魂香之毒。”
“白衣兄台,你要小心啊。”王願說著,這仙鶴便起飛入了雲中。
王願不知鎖魂香為何物?以為我中了致命的劇毒,邊飛邊安慰我說,“蘇兄,你一定要挺住啊。我們就快到樂山書院了。”
其實我們才剛剛離開鶴鳴山而已。一開始王願害怕的閉上眼睛,不敢往下看。漸漸的他欣賞起了空中景色來。
這時仙鶴飛到了成都府上空。恰逢成都府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射箭大賽。
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拉弓搭箭,箭是射出去了,可惜沒朝靶心去,而是飛向了高空,消失在了空中。
地麵上圍觀的百姓們都以為少年把箭射丟了。大賽品評的箭師們非常氣憤,指責少年道,“你這小子,連基本的弓法都不會,居然就敢來參加官辦的射箭大賽。真不嫌丟人。”
“各位箭師們,你們且息怒,這是意外,絕對是意外,我向你們保證,我的箭術是一流的。”少年自信滿滿的解釋說。他在心裏嘀咕著,怎麼回事?真是邪門了。我的箭怎麼會偏離軌跡,飛到空中消失不見了呢。
他的箭並沒有消失,而是穿透雲層,正好射中了我和王願所騎的仙鶴。
仙鶴受傷了,就往下墜。王願連驚帶怕,還破口大罵,“啊啊啊啊!誰啊!這麼缺德,連仙鶴都敢射,都不放過!不知道這是仙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