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踐測想悲別寧姐 尋遺女智破碑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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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秋雨過後,空氣裏混著泥土的香味,十分清新。晶瑩的雨珠兒順著簷角悄悄滑落。
    “寧姐,這些天好多了吧。”平薏檸雙目投向身旁坐著的正撫摸著兔子的寧姐。
    “好多了,這回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多虧有你們倆。”雖然躲過了一劫,可是她的身體還是顯得很虛弱,說話都是一字一字的。
    “寒毒每年都會發作嗎?”平薏檸問道。
    “是啊。尤其是在秋冬兩季,最為頻繁。不過,以往並未像這回這般嚴重.......”她似乎還停留在幾日前寒毒發作之時的境況之中。不過,隻是一瞬,她的臉上轉又露出了喜色。“真是沒想到裕楓這小子平日裏似乎沒什麼本領,到關鍵時刻竟是一把好手,竟想到用寒潭之中的水草療毒。”她瞟了一眼對座的裕楓。
    “是嗎?平日裏沒什麼本領?”裕楓不禁苦笑。心想,你恐怕是沒聽過雲山三少的名號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其中之一啊。不過.....她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水草既以療毒,想必也可以禦毒。
    寧姐見他忽然表情嚴肅起來,隻以為他在為她的話生氣。便道:“怎麼這麼小氣。隨便開個玩笑便當起真來了。”
    “不是......”
    “那是什麼?”
    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裕楓驀地站了起來。他凝視著平薏檸,半晌,開口道:“檸兒,如果我們有辦法離開這裏,你會走嗎?”他深深地看著她,仿佛這個回答對他至關重要。
    “楓哥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有辦法了?”平薏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驚住了。
    “你先回答我,你會願意走嗎?”
    仿佛很為難,一直這樣平靜地生活著,以為此生便會如此度過了。一直以為可以就這樣地把外麵的一切都拋開了,做一個真真實實的自己。可是,如果真的能夠離開,她該說個“不”字嗎?她答應過他的,如果有一天可以離開,她會陪著他去查清他的身世的......她想,她不能太自私。
    “我會走,會和你一起離開。”她堅定地迎向他的目光。
    此時,一旁的寧姐卻著急起來。“你們要走了?要離開這兒了?”
    裕楓沉默了片刻,緩緩地吐出了心中所想。“我想是的。”他又接著說:“我想萬事都無絕對。這裏也是一樣。看似絕境,然而未可知它幾沒有出口。”
    “可是,我們四處找過了啊,並未發現有任何跡象。再者,寧姐在此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們確實四處找過了。可是,卻忽略了一處。”
    “哪一處?”
    “寒潭之中。就是寧姐於此生活這麼多年,相信也是不敢以身涉險的吧。”
    “可是你又如何能夠確定呢?就算出口真的在潭底,我們又如何能夠下得去呢?倘若寒毒侵體......”
    “這正是我想說的。寒潭之中的紅褐色水草可以治寒毒,我們隻須服食一些,想必就可避免寒毒的侵擾。就是潭底真的沒有出口,我們也可以返回啊。”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寧姐深受寒毒之苦,如今聽見他們有意潛入潭底,不禁暗自哆嗦。
    “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願意一試。隻是......”他忍不住看向平薏檸。
    “隻要你決定了,我就會陪你。你可以為我跳崖,我也可以為你而冒險。”“況且,楓哥哥,我一向相信你的判斷。”她的表情轉為輕鬆。
    他們彼此相視一笑,仿佛對方的一切都已了然。
    “那麼,你們預備何時出發?”寧姐見他倆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加勸阻。
    “越快越好。不如就現在吧。”
    “為何如此著急?難道我這裏就讓你一刻也不願留嗎?”寧姐微微動怒。
    “我並非此意。隻是冬季轉眼便來,到時下潭恐怕更加困難。寧姐,你明白嗎?”
    “你當我就蠻不講理嗎?你們說的那些我並不是很懂,但是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要想完完全全地拋掉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真的不可以再耽誤了,那麼,你們.....就走吧。隻是別再次暈倒在潭邊,我可是再也不能把你們一個個地背回來了。”她的話雖尖利,可是卻掩不住臉上的不舍。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時日了,多少是有一些感情的啊。
    裕楓怔怔地看著她。雖然平日裏一直是說話不饒人,可是此刻他卻能感覺到充盈在她身上的悲傷與孤獨。幾十年了,一個女人在這樣一個杳無人跡的地方過了幾十年了,那是怎樣的一種孤獨啊。也許她那些尖刻的話語隻是為了掩內心這麼多年來的荒涼。什麼與世無爭,什麼清淨自在,隻不過是用來騙自己的。一顆心究竟能夠承受住多少寂寞呢。
    “謝謝你,寧姐。”過了許久,他終於說出了口。
    她並沒有回應,隻是緊抱著懷中的兔子,向外走去。繞過屋子,走向遠處。終於,她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檸兒。”裕楓轉眼看向平薏檸。他們最終還是要離開了,這裏不屬於他們,至少此刻不屬於。謎一般的過去,隻有在世界的彼端才能找到。不僅如此,還有雲山派,還有那素衣的女子,許久沒有見到了。
    幽冷的寒氣從寒潭之中靜默地擴散,彼端的世界為何?
    從靳宣至漓城本不必經過冀昭,隻因玉劍門總部位於冀昭,於是傅青璿與碧簫便決意前往玉劍門。
    寬大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跑向一個方向。
    “大嬸,出什麼事了?”傅青璿拉住人群中的一位年紀稍長的婦女。
    “不清楚,去了便知道了。”那婦人仿佛生怕錯過什麼,複又迅速地融入人群中。
    “不清楚事情就爭相去看熱鬧.......”看著湧向一方的人群,傅青璿不禁感歎。
    “師妹,我們還是先去玉劍門吧,這樣的事情在平民百姓中是稀鬆平常的。”碧簫一臉沉靜。
    “哦?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嗎?那麼,都是為了些什麼事情呢?”傅青璿轉臉看向碧簫,仿佛很有興趣知道這些事。
    碧簫在她靈動的大眼睛裏看到了一絲久違的生氣,他微怔,清俊的臉上霎時溫潤輩至。“或者是百姓間的爭吵,或者是出現了一些奇巧的玩意,又或者某家酒店新開張免費招待客人一天,再者也可能是哪家的女兒要玩個新鮮,拋繡球選新郎......”
    “百姓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嗎?”
    “是啊。很平凡卻也很容易滿足,追求的隻是一些實實在在的快樂。而我們這些江湖人士,拚殺一生,終不能獲得片刻的寧靜和實實在在的快樂。”突然,薄薄的悲涼掠過心頭,然後是一陣空虛,仿佛生命裏最初的那個聲音已從身體裏抽離。
    “師兄,碧師兄。”傅青璿眼見著他的臉一分分下沉,焦急的喊了起來。
    碧簫定了定神,便道:“師妹,對不起,不該對你說這些。我們該去玉劍門了。”說完,便欲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師兄......”傅青璿卻是一動不動,停留在原地。
    “怎麼了?”
    “.......我們也去瞧瞧?”她遲疑著說出了口,卻不敢正眼去看碧簫,好象是犯了錯的孩子在乞求父母的寬恕。
    “青璿。”
    “碧師兄,求求你了。我知道從小到大碧師兄最疼愛青璿了。”雋秀的臉蛋上滿是楚楚可憐。
    從小到大,碧簫最不敢恭維的也是這一招。此刻的他隻是一臉的無奈。
    她偷偷拿眼去看他,見他為難的模樣,心知已是大功告成了。“碧師兄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她快樂地笑了起來,“去給碧師兄搶繡球啦――”她歡跳著向人群的方向跑去。
    “真是拿她沒辦法。”碧簫暗自搖頭,也隻得一路隨著她趕去。
    這次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許許多多人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是一對雙膝跪於地麵的老夫妻。然而,所有人的目光並非集中於這對老夫妻身上,而是一個個仰著頭看向半空。
    ――半空中赫然有一碩大的飛籃在上升。飛籃之上,四個年輕女子各站一方,中間是一年過中旬,羽扇綸巾的男子。
    “彩雲,彩雲,你不能走啊,你不要爹娘了嗎?”那對老夫妻向著花籃飄升的方向不住地哭喊。
    然而,花籃中的女子都是一臉漠然地俯視著地麵的一切,隻有那中年男子的臉上閃現著詭異的笑。
    地麵上,人群中一陣喧鬧,議論紛紛。
    好不容易撥開了重重疊疊的人群,傅青璿和碧簫俯下身來,對著那老婦人問道:“大娘,出什麼事了?”
    那婦人老淚縱橫,一把抓住他倆的手,“救救彩雲,救救彩雲。”
    “大娘,不要激動,慢慢說。你先告訴我彩雲是誰?她現在身在何處?”傅青璿握住婦人的手,柔聲安慰道。
    “彩雲.......彩雲是我們的閨女。她就在那上麵。”她伸手指向緩緩上升的花籃。
    傅青璿抬眼看去,四個年輕女子依然毫不動容,隻是那一瞬,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得她有些眩暈――好一雙可怕的眼睛。竟是出自於那看似儒雅的中年男子。
    “既然是你們的女兒,她如何會不認你們?”碧簫接著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兩年前,彩雲就無故失蹤。至到今天,我們在這裏看到了她。我們喊她,讓她跟我們回家。她竟像不認識我們一般,跟著那個人走。我們拉著她不放,她竟使力把我們推倒在地上......彩雲,彩雲一定是中了邪了。”
    “也許是你們認錯人了,也許她並不是你們的彩雲呢?”
    “不可能。”那婦人激動起來。“我們不會連女兒都認錯的。她就是彩雲。”“求求你們,救救我們的女兒。”
    飛籃已然向遠處飛去,其上的人已漸漸模糊。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你們的女兒救回來的。”傅青璿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劍,她複又看了一眼那飛籃,便向著那方向奔去。
    人群中迅速地讓開了一條道。
    “青璿――”碧簫隨後趕去。
    因為大多數人都趕去看熱鬧,所以一路上幾乎很少有人。
    趕去數裏路,已是出了正城,來到荒野僻郊。
    在繁茂的樹林前,飛籃突然平空消失,仿佛蒸發了一般。
    抬眼望去,那樹林密密實實,盤根錯節,說不出樹的名目,但僅憑外表便知均是同一類樹種。林子仿佛很深,一眼望去,隻能見到無盡的深綠。
    碧簫立時覺出了此處的詭異,下意識地拉住了欲進樹林的傅青璿。“青璿,此處並不安全。我獨自一人進林便可,你在外麵守著。”
    “不成。師兄你都說了此處不安全,你一人進去豈不是危險更大,兩人一起,即使遇到什麼事,也好商量。”傅青璿一臉的倔強。
    “青璿,這回你必須聽我的。師傅讓我護送你回漓城,我必須保證你安全。”說完,手中玉笛已輕點她身上的兩處大穴,“師妹,你身上的穴道在一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倘若那個時候還不見我回來,你可去玉劍門求援。”說罷,攜劍入林。
    “碧師兄――”傅青璿僵直著身子,見他的身影一分分地遠離自己的視線。
    林中鬱鬱森森,空寂而無一人。周圍的樹木皆是奇形怪狀,竟無一相仿,似是人力特意求心求異而為之。
    如此奇異古怪的地方竟然無人注意到。碧簫暗想。
    這偌大的樹林也不知何處是邊際,想要辨清方向極為不易,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想到這一層,碧簫留了個心眼,邊行邊順手將路邊的樹枝折下一截,以為記號。如此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還是全然沒有動靜。
    突然,前方出現了大片刺眼的光亮,直叫他無法睜眼。霎時,密密麻麻的利箭從光源向他射出。
    憑借著聽覺,他飛身落在了近旁的一棵樹上。不料,手剛觸及樹幹,那樹皮便破裂開來,噴出許多白色的汁液,頓時他的頭一陣昏沉,迷迷糊糊之中他看到了兩個年輕的女子,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白色的光亮頓時暗了下來,仿佛一扇開啟的門重又被關上。
    方才射出的利箭竟也在刹那間消失殆盡。
    一個時辰已過,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傅青璿活動著發麻的臂膀,心裏直抱怨:碧師兄也真是的,不讓去就不讓去,幹嘛要把人家固定在這裏?
    “一個時辰過了!”傅青璿突然驚住,“碧師兄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她想起碧簫臨行前的囑咐。去向玉劍門求援?可是此去玉劍門還須一些時間,況且到了那也未必能一時半刻順利搬得救兵。她緊鎖著眉頭沉思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獨自進林。
    “碧師兄――”“碧師兄――”她一路高喊著,可是一點回音也沒有,就連自己的回聲聽不到。她不禁滿心焦慮起來。
    “折段斷的樹枝?”她突然發現幾乎每隔一段便有樹枝被折。
    難道是碧師兄留下的?
    她沿著那記號一路尋去。到了碧簫失蹤之處,線索突然斷了。難道碧師兄在這裏遭遇了什麼不測,可是這裏並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啊。是什麼讓碧師兄憑空消失了呢?她突然間想起了那個婦人的話“彩雲無故失蹤了”難道碧師兄和彩雲的失蹤出於同一個原因。那麼,裕師兄呢?是否也......不經意間她又想起了心中的那個人。短短的一瞬,她竟有一陣淡淡的喜,也許......
    依舊沿著那條路向前走,補上了斷落的記號。隱隱地,她看到了前方有一大片開闊處。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終於看清楚了前方的景物。四方各矗立著一塊白色的石碑,中間是一塊呈圓形的大石塊,其正中央鑲著一塊圓物。她用手撫摸那圓物,十分光滑,如同鏡麵一般。
    此處怎麼會有這樣的布置呢?有什麼玄機呢?她疑惑不解。
    也許是一個機關。她試圖轉動那圓物,可是它牢牢地固定著,絲毫不動彈。她又使力去掰,可是依然毫無動靜。繞著那圓形石塊走了一圈,並不見任何異樣處。
    她又轉向那四塊矗立著的石碑。竟發現每一塊石碑上都有文字。
    第一塊上寫的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第二塊上刻寫著:木顏回首,庭前芳華殆盡。
    第三塊為:水月鏡花終虛渺,彼岸何處?
    最後一塊則為:土木寂寂,落葉空悲前事。
    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詞句,大多未曾聽聞過。這些句子暗含了什麼意思呢?難道是隱逸之人隨興而題?完全摸不著頭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是描寫男女間愛情的,這“木顏回首,庭前芳華殆盡”是在感歎歲月易逝,人顏蒼老。第三句分明是類似佛教的偈語,最後一句也就是徒自感傷,從意思上並無任何玄妙啊。難道是我多疑了?
    天空中,太陽漸漸西移。稍稍這麼一折騰,竟已臨近夕照之時了。繁密的林子上籠罩一層橙色的光。原本尚有一些柔和和靜謐之感,但一與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聯係起來,就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金風玉露......”傅青璿坐在那圓形石塊上,雙手托著下巴,嘴裏不停地叨念著這幾句詞。念著念著,她突然停住,靈光刹那間從腦中閃過。老師說過,讀解詩詞歌賦不僅可以從內容上去解釋,有時也可從字麵上去破解......有些人就喜歡故弄玄虛,把某些問題的答案藏在這些文字裏.....
    對啊!傅青璿頓時站起了身。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四句詞,目光一分一分地移動。“金風、木顏、水月、土木,都是一種事物......”她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金,木,水,土。五行之中唯缺“火”!
    她不禁轉身看向那圓石。如果說這種布置果真暗示著五行,那麼這圓石的最好解釋便是――火!可是不同於其它四物,這圓石上並無半個字。
    ――這圓石的奧妙究竟在於什麼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落日的餘輝掩映了西方的天空,眼看著太陽便要落下了。倘若在天黑之前尚且無法破解,那麼問題就會變得更棘手了。傅青璿的心中微微地著急起來。
    “圓盤為圓,圓月為圓.......”“紅日也為圓。”她差點驚叫出來,紅日之光可為火,這不就是五行之中的“火”嗎?這圓石自身無“火”,須借助外物。她頓時若有所悟。
    紅日即將落下!
    “不好!”傅青璿立時抽出寶劍,將寶劍劍身向下,傾斜著立於圓石旁,使那微弱的太陽光通過光亮的劍身反射而照入圓行的鑲嵌物內。雖然隻是極其微弱的一縷日光,但卻立刻引起了變化。
    ――圓石頓時分裂成兩個半圓,各向兩旁移動。中間赫然地露出了一個圓形的隧道口。
    不假思索,她便縱身而下。剛進入隧道,上方的圓石便自動合了起來。隧道裏頓時顯得十分幽暗,兩旁的燭火閃爍著微弱的光亮。石階一級一級地向下延伸,詭異的氣息愈來愈濃。她突然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局,而設局者直等著她往下跳。可是既已走到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碧簫等著她去救,雖然希望也許十分渺小,可是她必須去做。也許自從裕楓離開後,她就變得堅強起來了。
    有什麼可怕的,我是花魁啊,再大的困難也難不倒我。傅青璿自慰道。
    隧道裏,她隻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雖然已給自己壯膽了,但還是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劍。
    隧道曲曲折折,拐了一個又一個彎,仿佛是個迷宮,而主人有意在跟來者玩捉迷藏。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從來都沒聽師傅提過有這麼一個地方。難道這裏暗藏著什麼秘密組織?
    又轉過了一個拐角――這是最後一個拐角了。從此處放眼望去,可以隱約看到盡頭有兩扇洞黑的門。
    那裏大概就是他們的老巢了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以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緊握的劍此刻已被抬到了胸前。
    高挺的兩扇鐵門緊緊地闔著,走完最後一級石階的時候,他倆過往的種種又一次地閃現在她的腦海裏。
    裕師兄,你在裏麵嗎?這一刻,她雙眼茫然地看著那門,仿佛她的目光能夠洞穿阻攔在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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