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風雲起  第27章 舌戰群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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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衢柳陌處,春意格外濃重。燈紅柳綠,熙熙攘攘。盡是尋花問柳之人。而最熱鬧的地方依然是非魅惑小築莫屬,“滿樓紅袖招”在這裏得到了最忠實的體現。
    小築內,陳風僵硬地最在一樓的看坐上,旁邊的兩個小倌呆呆地望著他出塵的麵容,卻因其周圍散發的寒氣而不敢近前伺候。
    今夜下山後的林雲飛直嚷著要去魅惑小築喝酒,陳風不肯進那煙花之地,便勸說他去酒樓。可林雲飛嘴一撅:“你有本事讓酒樓老板一夜不打烊我就去!”意思很明顯,他要喝一晚上。
    陳風大汗,隻覺得今夜的林雲飛格外地不對勁,擔心是先前之事對他刺激太大所致,這讓他心中的歉疚又多了幾分。
    當然,最終還是順著陳風的意去了魅惑小築。
    明明心痛欲絕,卻偏要裝作毫不在意。林雲飛,你可否知曉,這樣的你更讓人心疼。
    “誒!陳風,你怎麼不喝酒啊?這酒不錯,挺好喝的。你們倆個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伺候爺!”林雲飛略帶痞氣地喊道。酒是好酒,可這上等的醉話釀如若像林雲飛一樣,當成白開水牛飲的話,可就是一等一的暴殄天物咯!
    陳風嘴角抽搐,用冰冷的眼刀子定住了兩個蠢蠢欲動的小倌。兩個小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間,雙眸含淚,滿臉委屈。
    林雲飛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這樣度完一生卻也不錯,放浪形骸,醉生夢死,快哉!快哉啊!”笑在臉上,苦在心中。
    身上仿佛還殘留著秦雲昊的氣息,心中卻是苦悶無比。
    原本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愛戀,此時成了最噬心的毒藥。以為你是我的歸人,卻不知我是你的過客。來去匆匆的情,竟如夢一般,原是這樣地易碎。風過無影,帶走了所有的溫暖,唯獨剩下一顆枯澀的裸露的心。
    秦雲昊,我不怪你!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你從來就沒有表示過什麼。:-嗬嗬,可笑我曾經笑他人太癡傻,如今報應到頭,深陷其中,連帶心也丟了,或許這真是我前世欠下的債吧!
    心在流淚,淚赤如血,血珠鮮紅,紅淚晶瑩。
    今日地小築分外熱鬧,仔細看看,還可以發現不少外地的人士,不過大多是些士子模樣的人。溫言暖語淌入耳,脂粉香氣撲入鼻。鶯歌燕舞,翠袖紅衫,花攢錦簇,令人目不暇接,一派醉生夢死的奢靡之氣。脂粉客們用綠幽幽的目光滿場獵豔,不乏有些故作清高的文人騷客在高談闊論,互相吹捧。時不時來幾首小詩,附庸風雅。
    林雲飛的鄰座就有三個士子模樣的人在吟詩作賦,隻見一個瘦高的白衣士子站了起來,閉眼冥思片刻,隨即紙扇一搖,吟聲道:
    “花中君子來哪方,婷婷玉立展嬌容。暖日和風香不盡,伸枝展葉碧無窮。縱使清涼遮炎夏,為甚委靡躲寒冬。既然不願纖塵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白衣士子剛誦完,其它兩個士子便連聲稱讚:“哎呀!真是一首絕妙的佳作啊!王兄高才,真是佩服佩服啊!”
    “嗬嗬,區區拙作,讓各位見笑了!”白衣士子說道。
    這在妓院裏麵對滿堂的綺麗香豔,卻吟出一首詠蓮詩,若在平時,林雲飛肯定當場就噴了。不過,如今的他卻沒有這等閑情。
    “王兄,以你的才學,定能奪得頭名,將淩國公主娶到手!到時候美人在懷,可謂是名利雙收啊!”一個模樣猥瑣的灰衣士子諂媚道。其實說他是士子是抬舉他了,扒去那身士子服,整個就是一街頭小混混的料。
    白衣士子的腰挺得更直了,搖了搖紙扇,卻是歎息起來:“難啊!承蒙高看,我雖是韶華書院的頭名,在秦國也小有名氣,但雲英書院的崔少白卻也是個才名遠播之人,而且那裏還有一個叫陳雲之人,破了有名的釘殺案,最近也是大出風頭啊!”
    另一個青衣士子哧到:“陳雲?不過是懂些旁門左道,再者,他又不是捕快,死了人幹他何事?竟然還這麼賣力地破案,我看就是想借此來掙點兒名聲。最近雲英確實很‘風光’,不過是臭名遠揚地‘風光’!幾日之內,死了幾個人,聽說已經有一半的士子轉到其它書院去了。我看剩下的都是些草包了,不足為懼!王兄盡可寬心。”這人說話也真夠毒的,一棒子打死了一票人。
    話音剛落。灰衣士子麵上盡是讚同之色,而白衣士子更是春風滿麵。
    靠!我沒惹你們,你們到惹到我頭上來了!林雲飛怒了。
    他今日心情本就鬱悶到了極點,正無處發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陳風一直在觀察林雲飛,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對勁,當即拉住勸道:“別理那些蒼蠅,他們課嘴撩牙搬唇弄舌,咱沒那閑工夫跟他們耗,浪費了時間那是我們的損失,來,繼續喝酒!”
    林雲飛一愣,沒想到陳風罵起人來也這麼經典,看來是得了他的真傳了。但再經典也熄滅不了他心中的火氣,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出氣筒,又有人善後,要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林雲飛三個字倒過來寫!
    看來,小林同誌要準備把他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了。
    臨桌的人已經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了,正為他們的話疑惑不解,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朝這邊走來,後麵還跟著個更美貌的少年。
    林雲飛走了過去,嘿嘿一笑,道:“剛才無意之中聽到了這位仁兄的佳作,真是佩服不已。在下不才,也曾作詩兩首,不知各位能否為我指點一二?”
    白衣士子一聽,頓時樂了,笑道:“好吧,難為你小小年紀也能有如此勇氣,盡管道來。”
    林雲飛滿臉“激動”,而陳風正在為這些人默哀,陳風罵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連他本人如今也是深受其害。
    佯裝冥思片刻,小林同誌開口了:“一個一個又一個,個個毛淺嘴又尖。毛淺欲飛飛不遠,嘴尖欲唱唱不圓。莫笑大鵬聲寂寂,展翅長鳴上九天。”
    “哦,原來是敘物,雖然粗俗了點,不過對得還算工整。”灰衣士子搖頭晃腦道。
    可白衣士子臉色漸漸變了。
    小林同誌心中暗爽,接道:“一窩一窩又一窩,三四五六七八窩。食盡皇王千鍾粟,鳳凰何少爾何多!”
    這兩首詩皆是把他們比作不幹實事,光耗米糧,到處聒噪的麻雀。
    灰衣士子這才明白過來,臉上掛不住了,麵色變幻不定,最後定格在了灰黑色上,與他的衣裳正好“相映成輝”。
    林雲飛當作沒看見,皮笑肉不笑問道:“不知各位能夠為在下指點一二?”
    白衣士子哼了一聲,叱道:“狂犬無知,敢入深山鬥虎豹!”
    “困龍未遇,暫來淺水伴魚蝦!”林雲飛回敬道。
    “小子!你是何人?長了狗膽了?竟敢如此辱罵秦國第一士子!”灰衣士子耐不住了,被人如此當猴耍,生平還是第一次。
    陳風的臉色不好看了,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劍,用低沉的嗓音說道:“這位兄台,說話注意點分寸!”
    赤裸裸的威脅!
    灰衣士子麵色一白,縮縮腦袋,不敢再言語。
    青衣士子冷笑一聲:“有本事就到十日後的擂台上較量,動刀動槍乃莽夫所為。怎麼樣,你敢嗎?”這話當然是對林雲飛說的。
    十日後?哼哼,恐怕這擂台能否比得了還是個問題呢!
    林雲飛心中自有計較,不搭理一直暗中衝著他擺手的陳風,抱拳道:“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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