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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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下午,桑枝才幽幽的醒來。一夜好眠,桑枝舒暢的伸了伸懶腰,發覺自己身上蓋有一層厚厚的棉被,一定是皇甫煥之為自己蓋上的。想到這裏,桑枝忽然覺得很開心,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動作很慢,自己的衣服太樸素,自己的容顏不夠美麗。很想早點見到他,但是卻怕自己粉黛不施叫他不悅。躊躇半天,正準備起身推開房門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推開門,卻是和皇甫一起的那個程佑公子。
見桑枝開了門,程佑連忙行了一個大禮道:“程某冒昧,打擾桑大夫清修,不過程某的一位友人身患重疾,而皇甫一人束手無策,所以懇請桑大夫與程某人一起動身前去救治,不知可否?”
桑枝稍楞了一下,不過見他麵色驚惶,不像亂說,於是沉吟一下便說道:“程公子莫急,詳細情況,你可在路上與我細說,我稍作收拾就來。”須臾,桑枝便收拾好用物出了客棧,剛出門口,一輛馬車早已在門口等候。
上了馬車,卻見這輛馬車雖然外表毫不起眼,不過內裏卻精致溫馨。一張羊皮地毯軟綿厚實潔白,踩上去仿若踩在雲端。中央安放有一小巧的朱色木幾,上麵用白磁盤擺滿一些時鮮水果。磁盤旁邊是一個水晶碗,碗內盈盈綠水,一支白色睡蓮正含苞欲放。現今分明不是睡蓮開放時間,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程佑含笑著請桑枝入座,用一絲研究的眼神注視著她。
桑枝瞟了一眼周圍,尋了一個合適位置坐下,然後冷冷問道:“到底所謂如何,還請程公子慢慢講與我知。”
程佑笑著坐在桑枝旁邊道:“不急不急,桑大夫。程某素聞這巴蜀川地,景色雄奇俊秀,也有許多不曾見過的奇花異草。桑大夫是享譽巴蜀的名醫,對這些珍寶應該是如數家珍吧。程某人家裏經營有一小小藥鋪,正是想要尋找這些寶貝,可否請桑大夫予以指點。”
桑枝笑了笑道:“程公子,你是京城裏來的藥鋪少爺,按理說什麼樣的藥材沒有見過,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又有什麼藥材可以入得了公子你的法眼。”
程佑啪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搖了搖,忽然用折扇遮了半邊臉,靠近桑枝道:“這種藥,我真沒有見過。江湖傳聞,隻有你們神農門才會配置。誰吃了這種藥,就可以內力精進,於武功是大大的有好處。即使是那不會武功的,吃了它也可以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桑大夫,你說,你們神農門真是有這樣的藥?”
桑枝冷笑道:“是嗎,江湖什麼時候居然有這樣的傳聞,可笑可笑,我身為神農門弟子怎麼卻不知道。這真是三人成虎,卻沒有想到程公子這樣睿智的人居然也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
程佑耳語道:“是嗎?果真如此,那就恕我太愚鈍,相信了這些謠言。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實在是這謠言太過於生動,我也不得不信哪!聽說這種藥連名字都有,叫做九轉歸一丹,是神農門鎮門之寶。你聽聽,這是不是說得活靈活現的,叫人怎麼不覺得好奇呢!”
桑枝瞥了一眼程佑,不動聲色的移開身子道:“謠言都是這樣,如果聽起來不真,又怎會引得一些愚人深信不疑呢!程公子,我隨你而來是為了救治傷員,如果他傷勢不重,那我應該回去了,客棧裏有很多是真正需要醫治的人。”
程佑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出來:“桑大夫果然是妙手仁心,是程某無力了。程某也不過是一時好奇,得罪了!”
話剛說完,程佑忽然行一大禮道:“請桑大夫大人海量汪涵,原諒我之前的無禮。請你一定要救治我的妹妹擬詩,她是我已去世的娘親最疼愛的孩子,如果她有什麼不測,我怎麼有臉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娘親。我妹妹自幼身患怪疾,就連皇甫都束手無策,我們全家為醫治她,可謂是遍尋名醫。先前我已經見識了桑大夫卓然的醫術,希望桑大夫可以大發慈悲,救治我哪可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