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二十一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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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的宴席,盼竹實在食不下咽,兆佳氏便尋了個籍口帶著盼竹逃離了宴席。兩人默默無言的走了一段路,才驚覺天空飄著雪花,兆佳氏因為見著兩人都沒穿鬥篷,便想返回宴席去,可是盼竹發現前麵便是梅林,表示想到梅林裏走走。兆佳氏想了想,便說回去拿鬥篷,讓盼竹在梅林裏等著並小心不要冷著了。
盼竹嗅著梅花的香味,漫無目的地走進了梅林,站在一枝含苞待放的花兒前,許久許久才幽幽的歎了口氣。
“古人雲‘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可是這兩絕,卻都隻能是你身邊的點綴而已。”胤禵神出鬼沒地出現在盼竹麵前,並深情的道。
假若是昨天,盼竹或許會一笑置之,可是此時此景、此刻心情讓她仿如置身一望無際的漆黑的海上,隨時都會被吞沒,很想找點什麼能讓自己抓著不被吞掉般,她對著胤禵展開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
“做那安於深穀中的梅花,真的就比展於花園中的牡丹好嗎?”
胤禵向前跨了一步,以無比真摯誠懇的語氣道:“盼竹,此花不與群花比①,讓我做這個惜花人,好嗎?我是真心的。”說著要撫上她的臉寵。
“別……。”盼竹想後退一步,可是被胤禵察覺到,比她先行一步的捉住了她的手,往他懷裏一帶,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低吼:“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是喜歡你的,你那機智的反應,風趣的諷刺,調皮的捉弄,還有這雙能把人吞掉的眼睛和迷人的身段,這一切一切讓我明白到,原來我從未喜歡過任何人。”
盼竹掙紮著:“別和我玩這種把戲,你不是真心的,再者我所要的,你給不起。”
胤禵把她圈得更緊,浮燥而凶狠的問道:“那麼,你要什麼?告訴我!”
“我要的是專情,我不要隻是其中之一,你懂嗎?你根本不懂情之為何物。”盼竹爆發般的吼叫,把心裏麵對胤禛隱忍多時的怒氣衝著胤禵發泄出來。
“那麼,四哥就可以給你了?他們說四哥喜歡你,可是他不是寵愛著那國色天香的年氏嗎?他不是同意我收你入房中?你心裏麵的那個人是誰,八哥嗎?”胤禵的表情陰鬱而落寞:“不,盼竹,我懂,得不到你,就像得不到皇位一樣,令我痛不欲生。”
胤禵此言一出,盼竹被他的表情和他毫不忌諱的表白給震懾住了,胤禵就在她走神的片刻,狠狠的吻住了她。盼竹本能的想叫喊,卻讓胤禵有機可乘鑽了進去,他的舌頭瘋狂地探素著。盼竹大驚失色,惡心地用力的要推開他時,便感到胤禵被人拉開了,隨即聽到撲通一聲,她定下神來望過去,隻見胤禵倒在地上,站在旁邊的是一臉想殺死人般的胤禛。
胤禵臉上的神情複雜,既有種不出所料又有種傷心的感覺,他站起身來望著胤禛撇撇嘴道:“那麼,你也喜歡她?她也喜歡你?”
“您說什麼?本王阻止您,是不想讓您犯錯,讓皇阿瑪知道您輕薄司帳,該有您受的。額娘這麼疼您,您不要讓她難過。”胤禛轉過身對著盼竹恭恭敬敬的道:“望司帳看在本王和清怡的麵上,饒恕十四弟的無禮吧。”
盼竹滿臉堆笑,可是雙眼卻冷如寒冰,她望著胤禛答非所問:“貝子爺在問王爺話呢!”
胤禛望向胤禵,不解的輕笑道:“本王又怎會喜歡司帳,司帳更不可能會喜歡本王,十四弟,你喝醉了在胡言亂語。”
盼竹聞言嘴唇繃得緊緊的冷笑:“隻可惜奴婢荷包裏,沒有些可以為貝子爺醒酒的香草。”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沒有能夠解醉的,隻有你,隻因我是為你而醉了,盼竹!”胤禵情深款款的道,挑畔的看了胤禛一眼便離去。
胤禛不發一言向著胤禵離去的方向走去,正當盼竹以為他要離去時,卻看見他彎下腰撿起一件鬥篷折回來(盼竹心想這必是兆佳氏的主意),正當胤禛要為她披上時,她卻後退了一步伸出雙手要接過鬥篷:“不勞王爺費心。”
胤禛的聲音壓抑而忍耐:“別孩子氣了,你該知道我這樣做這麼說的原因。”
“那可真是為難了王爺。”盼竹有些鬥氣的扯過鬥篷披上要離開。
胤禛一把抓著她,盼竹掙紮著叫道:“放開我。”胤禛咪起眼睛盯著她怒氣衝衝的道:“你讓他親你,卻不讓我碰你!該死的!”他一把抱起她,不顧她的奮力掙紮向著梅林深處走去,等到他認為能夠借著夜色作掩護才停了下來。
盼竹憤憤不平,他有什麼理由嫉妒、又有什麼權利嫉妒。這一年多來,是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他人卿卿我我、恩愛有加。她惱恨的低吼:“這就是你認為的?讚成他將我收入房中的人可不是我,或者那天他救我的時候我就該以身相許!”
這句話剛喊完,盼竹自己首先怔住了,胤禛一把抓著她的雙肩,抓得那麼用力,好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他忿忿的道:“我一直在努力為我們的將來謀劃,你卻為了讓我妒嫉投向他的懷抱?!還是你根本就喜歡上了他。”
盼竹氣得渾身顫抖,良久才擠出句話來:“那麼王爺的所作所為,就是愛上年氏了!”
說完便發瘋般的扭動身體脫離胤禛的掌心,胤禛大吃一驚,去拉扯她結果導致兩人雙雙倒在地上,盼竹不停的移動身體,唯一的念頭就是離他越遠越好,可是胤禛要控製她實在是太容易了,隻消片刻就用一隻手抓著她的雙手,身體完全的壓在她身上。
盼竹還是瘋了般瞪著胤禛,叫囂著:“放開我,讓我走。”
胤禛被這一反應嚇著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想也不想便低下頭去狠狠的吻住她,可是盼竹卻閉緊雙唇抵死不從,他不停的吮吻輕咬引誘著,可是她就是不屈服。這樣一來反而更激發了胤禛的鬥誌,他像個凶狠的勇士在戰場上衝殺般,瘋狂地肆意劫掠她的柔唇,不屈不撓地糾纏她柔軟的舌頭。
盼竹幾乎為胤禛熱切的渴望而融化,可是這段日子被妒忌啃咬著的心叫著不要,於是她拚命的克製自己不去回應胤禛。胤禛不可置信的微微抬起頭,布滿情欲的眼睛盯著盼竹,不滿地咆哮:“為什麼?胤禵親你時,你可沒有這樣拚命的反抗。”
盼竹還來不及反駁,胤禛再次以雷霆萬鈞之勢吻住了她,空著的一隻手摸索著鑽進她的衣服裏去。
盼竹發現了他的企圖,趁著他的嘴唇吮吻著她的耳垂時,她驚惶的哀求著:“不要……。”
可是從雲端回到的似乎並非地上而是地獄,當盼竹平靜下來時,才醒覺到自己竟然在梅林裏與胤禛效魚水之歡,而讓她更難堪的是,胤禛隻是將兩人的褻褲退下就行事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顫抖著整理衣衫,無意識的耳語:“原來我就隻值得這樣的對待!”
慶幸的是胤禛領略了極致的快樂後,他的思考能力也恢複正常運作,使他體會到以她那不堪受辱的性格,此時內心定必燃著熊熊烈火思緒混亂。
他語帶歉疚的安撫道:“對不起,盼兒,我是情不自禁。那天胤禵擁抱著隻穿著肚兜的你已讓我妒火中燒,今天他親你的畫麵更是條導火線,把我體內的火藥引爆了。再加上你發瘋般抗拒我,所以我才會……。”
盼竹狂亂的打斷他:“就因為質疑我對你的愛,你就讓我像青樓女子一樣,在這梅林裏與你苟合……。”
胤禛陡然提高聲浪,尖銳地喝止她:“收回這個字,我最不敢輕賤的人就是你,不要侮辱我們的愛。”
他的暴喝有如旱天雷一樣,把她轟醒過來,她囁嚅著,心裏明白他並非要侮辱她,剛才他倆都失控了。可也不甘心就這樣原諒他:“你還有很多愛的表現,隻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而已,剛才還心痛人家呢。”
胤禛有些生氣的道:“我宴席上所指要休息的人是你,難道你還聽不出來嗎?我剛才是相當不可理喻,可你就非得要沒完沒了的無理取鬧嗎?”
她再次悻悻的想到,他好像痛心難過得比她更甚,憑什麼!她氣呼呼地控訴:“我無理取鬧?這一年多來,是誰與年氏甜蜜恩愛,那怕她已懷孕七月餘還是寵愛有加……。”
胤禛申辯:“這可是當初你求我的,再者,還不都是為了蒙蔽他人。”
盼竹咬牙切齒的道:“是啊,在所有事情已得到解決、在她臨盆在即的時候,還在做著這些假像?!那麼我該盡力的幫忙才是,那天胤禵救我或者剛才強吻我時,我根本不該抗拒,我該好好的挑逗他……。”
“該死的!”胤禛繃緊著臉沉著氣,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盡力的克製著自己,用推心置腹的口吻道:“我以為兆佳氏剛才已把事情告訴了你。盼兒,妒嫉與誤解讓我們都失控了,說了些氣話,可我倆清楚,你我心底裏都堅信對方的愛。”
盼竹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一點都不錯,隻能無言以對,胤禛走近一步試探的輕握她的手:“讓我告訴你所有……。”
就在此時,梅林裏響起了兆佳氏急切的呼叫聲:“四哥,盼竹,您們在那?”
“我們在這。”
兆佳氏循著聲音過來,快速的道:“快分開,十七弟纏不住十四弟,十四弟正帶著皇阿瑪過來這裏賞梅呢。”
盼竹與胤禛剛遠遠的分開,便聽到眾多的腳步聲朝梅林走來,接著便有無數的燈籠照著,傾刻間他們身處的地方也亮了起來,兆佳氏驚訝的發現站在她身旁的盼竹,紅粉緋緋、嘴唇腫脹,她不由的慶幸自己出現的時間恰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