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看呆了，她呆呆地說道：“小姐……小姐怎麼這麼漂亮……”
    她的腦袋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當年夫人便是天下難得的美人，而小姐，竟比夫人還美上幾分！縱是如今的東臨第一美人，也比不上小姐一根頭發絲！
    顧南衣翹起唇角。
    這張臉其實同她上輩子的臉相差沒多少，隻是皮膚要柔嫩一些，到底是年紀小，滿滿都是膠原蛋白。
    “嬤嬤，我在夢裏，得到了醫學傳承，從前也同你說過了，我臉上的傷，是能治好的，隻是如今，府上危機重重，容貌過盛，並不是一件好事。”
    王嬤嬤呆呆地看著那張可以媲美天仙的臉，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家小姐隻是展露了一些才能，就被朱氏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若是露出這張臉來，朱氏不得發狂了？
    至於什麼做夢夢到醫學傳承，王嬤嬤並沒有懷疑。小姐當初在土匪手裏好不容易活下來，得到上蒼憐憫，學到了些東西，似乎並不那麼讓人吃驚。
    可想到這裏，王嬤嬤又覺得心痛，“小姐難道要一直這樣隱瞞下去嗎？”
    顧南衣笑著搖頭：“當然不會，放心吧，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但現在還不合適。”
    王嬤嬤幾乎是喜極而泣，“老奴就知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顧南衣仔細地看她眼睛，她眼裏都是高興，這個秘密告訴她之後，王嬤嬤便沒有生出任何想要為顧南衣好而做別的事情的意思。
    “明天我要出府辦點事情，你讓顧耀在鋪子裏等我，這件事情，誰都不要告訴。”
    顧南衣又將麵紗給蒙上，變成了王嬤嬤熟悉的模樣，讓她覺得，剛才那一切好像是幻覺一般。
    之前雖然王嬤嬤對顧南衣過於親近顧耀而有些不滿，但到了現在，她對顧南衣的決策已經全然信任，顧南衣一說，她立刻就答應下來。
    看王嬤嬤快步離開，顧南衣心下卻微微歎了口氣。院子裏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
    “見過四小姐。”
    顧南衣正在院子裏磨藥，有個沒見過的丫鬟忽然過來，屈膝行禮，笑盈盈地說。
    小丫鬟臉蛋圓圓的，很是討喜，雖然顧南衣從前沒見過，但是也不介意笑著問道：“你是？”
    “奴婢名忍冬，是荷姨娘身邊的人，今兒新布料到了，荷姨娘吩咐奴婢送些過來，讓四姑娘看看喜歡什麼料子。”
    她說著，露出身後的三四匹布，都是上好的料子。
    從前朱小蝶管家的時候，這些料子可沒有給顧南衣挑選的份，可以說，這是荷姨娘送給顧南衣的投名狀。
    顧南衣眸光閃了閃，挑選了其中最好的有匹盤錦鑲花蠶絲布，清透又好看，放在以前，這匹布是直接送到顧寧洛院子裏的。
    顧寧洛做出這樣的醜事，當然不可能再肆無忌憚的想用顧府的資源。
    “多謝荷姨娘，你回去之後，同荷姨娘說一聲，一會兒我去荷姨娘那兒討杯茶喝，順便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二。”
    顧南衣利落地收下了荷姨娘的投名狀。
    看得出來，這荷姨娘也是個人物，在顧府隱忍這麼多年，顧南衣用計讓朱氏露出破綻，荷姨娘也會審時度勢，順著杆子往上爬。
    朱小蝶在顧府得意這麼久，顧南衣不介意給她培養出一個敵人出來。
    忍冬一聽這話，臉上露出絲絲喜意，連忙點頭應下，說道：“奴婢知曉了。”
    她是荷姨娘的貼身丫鬟，也是她的心腹，來找顧南衣，就是為了看看顧南衣的態度。
    朱氏在府上籌謀這麼多年，當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蠢事來，要說裏麵顧南衣沒有做推手，荷姨娘都不信。
    顧南衣遵守約定，讓人將那匹盤錦鑲花蠶絲布放好之後，便去了荷姨娘的院子。
    荷姨娘並不受寵，甚至在這次事情之前，從不嶄露頭角，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她的院子在顧府的角落，想來平時應該是沒什麼人來的。
    但是現在卻人來人往，為了府上的事情，荷姨娘忙的不可開交，就連她膝下的顧二小姐也在幫忙。
    “四妹妹！”
    顧二小姐先看見了顧南衣，放下手裏的算盤，眼睛亮晶晶地衝了過來。
    她其實隻比顧南衣年長半歲，但是因為養在荷姨娘膝下，在荷姨娘的約束下，一直都是一副懦弱的模樣。
    就連顧南衣都不知道，這位二姐姐其實是算賬的一把好手。
    “二姐姐。”
    先前顧南衣去揭皇榜的時候，顧二小姐表露過自己的善意，顧南衣不介意回饋這一份善意。
    “姨娘還在忙，四妹妹可能要等一會兒了，聽夏，奉茶。”
    顧伶蕙拉著顧南衣坐下，讓丫鬟將茶水端上來。
    顧南衣打量了一下，荷姨娘從前的生活應該相當清貧，就算是現在有了掌家的權力，屋裏的裝設也很簡樸。
    但送上來的茶水卻是一等一的好，顧伶蕙這是將顧南衣當成是貴客來待了。
    她不知道，顧伶蕙在得知顧南衣真的揭了皇榜治好太後之後，心裏的擔憂全都化成了仰慕敬佩，連顧太醫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顧南衣竟然辦好了！
    荷姨娘會主動向顧南衣送上投名狀，也是顧伶蕙的主意，她覺得自己這位妹妹，看起來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實際上內裏自有乾坤。
    “倒是辛苦姨娘了。”顧南衣喝著茶水，笑著說道，“姨娘送我的那匹布，我很喜歡。”
    顧伶蕙眼睛裏的歡喜都快要溢出來，她和顧南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過一會兒荷姨娘就出來了。
    剛接手府上事務，她多少有些不熟練，出來的時候，麵色帶了幾分疲憊，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雖然累，她也甘之若飴。
    “姨娘還是注意身體。”顧南衣從袖子裏掏出一盒用胭脂盒子裝著的藥膏，扔給荷姨娘，“這是我剛研製出的藥膏，美白養膚，對姨娘身體有好處。若姨娘信得過我，盡管拿去用吧。”
    這個時代還沒有那麼多護膚品，顧南衣今天閑來沒事，研製了一款，效果還算是不錯。
    畢竟想要扳倒朱小蝶，不僅需要手段，還需要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