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最難熬的是等待的時候，等到期末考試真的開始考了，當真是考一門丟一門，圖書館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光從此就可以判斷出哪個哪個院已經結束了，尤其褚選還是和大四的人一起備考，考試周前三天，自己還有兩科目沒考呢，來圖書館的就剩下小滿了，而且這位除了給自己講講高數和建模方程時候看一下書，其他時間都是對著電腦。
    在忙什麼？
    “剪視頻。”
    “籃球隊的？”褚選意外那個視頻處理很久，雖然對攝影少有接觸，不過也覺得整體當時隻是錄下來就可以，不需要花那麼長時間做後期，“這麼久？”
    “剪輯和後期配樂比較花時間，這個剪輯估計要到開學時候才能弄完，你們最近想看的話，可以先出一個花絮版的，和上次給我拍的先導片差不多。”
    “早知道你這麼專業，當初不拉著韓一諾處理視頻的事情。”不僅花錢，而且特別花錢。
    小滿嘿嘿笑笑，“我也是業餘，再說哪有自己給自己處理後期的。”
    褚選也就是開個玩笑，湊過來看了會兒現在剪輯的視頻，不由得感歎小滿做這樣的事情不是一般專業，中間居然還有一些關於隊員的采訪以及往期一些比賽視頻，品質上有些直逼紀錄片。
    “這些都是哪裏找出來的？”褚選都快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留著寸頭造型。
    “學校記者部的存貨一直很多。”小滿翻出一些采訪記錄，那些密密麻麻的采訪和錄音是最近二嫂和兩個前後經理做的，很是詳細，當時這些材料交過來時候，小滿是第一次感受到責任的重大，他需要記錄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一個team，而是一段成長，一份信任，一湧燃燒過的青春。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褚選，你們籃球隊的人都很不錯啊。”
    褚選默然，心中微妙，說不出是一種感動，還是一種落寞，“可惜很快散了。”
    “你們現在健身的那群人也不錯。”小滿指了指中午剩下的減肥餐，是薛原今天中午正兒八經拿過來的，說是開發了新產品，雖然味道一如既往的水煮菜，不過到底比前段時間的早上隨意的水煮菜更有點味道，“咱們寒假時候，真的還要吃這個？”
    “你樂意，薛原也不樂意。”其實拍攝方麵也是一諾學弟去架個設備，那個摳門學弟自從聽說小滿是攝影部的，就已經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不少能不到場的事情絕對不到場，期末開始更是以法學院複習為優先原則的理由駁回的褚選的一切要求，非得上當初的協約或者獎金才會屈服，這些話褚選當然不會對小滿說，隻是道，“他們都要回家，寒假時候得自力更生。”
    “自己做飯？”小滿眼睛一亮。
    “也不一定，說不準做飯的能提前回來。”
    緊鑼密鼓的考試周終於在1月中旬落下帷幕，褚選考完最後一場，突然聽著外麵一陣鬧，原來是下雪了。
    其實蘇南地區的人見雪並不少，還不至於激動成二狗子一樣打滾，不過因為這次是初雪，所以大家都有些激動，等到一夜積雪結束，明天便可在學校裏看到各種各樣的雪雕藝術，奇形怪狀到大家之作，總之都是值得人駐足品味一番，要知道，N大的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藝術細胞了。
    褚選走過民國建築風的文學院，走過一段鵝卵石路，拐去圖書館的路上，便遇到了小滿，看樣子是從實驗室裏出來，還戴著口罩，黑色的帽子上一團白色的雪，像極了企鵝。
    “解放了？”“去圖書館拿書？”
    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笑起來，結伴去圖書館，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從圖書館處傳來，卻又無法辨別聲源，其實這個鋼琴聲總是有，不過今日的更為歡快，倒是很符合考試周結束的氣息。
    “考得怎麼樣？”小滿問道。
    “數學沒問題，不過正常最後一題不會做。”
    “那就是沒問題，”聽著那曲調已經換了個激情澎湃的gi開場調子，戳了戳褚選，“也不知道聲源是音響還是真有人彈。”
    “這個點是有人彈的。”瞧著這神秘兮兮的樣子，褚選拍了拍那黑帽子上的雪，瞅著小滿的後背，還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小子確實是瘦了不少，比在每天發的視頻上看著更瘦，或許叔叔說得沒錯，他確實比一般人更靠譜一些。
    “這麼懂？”小滿表示不信，聽著那歡快的曲子又換了一首更為歡快的，這次是熟悉的Senior，今年全美音樂的對唱曲，節奏感很強，用外行的話來說就是像是錄出來的。
    “剛剛有個音節沒跟上。”褚選回了神，“你要去看看麼？”
    小滿從大一進學校就好奇這個鋼琴聲，如今即將離開學校，自然是十分想去，也算是了結一個未解之謎，果斷點頭。
    “那先去拿書吃飯吧，下午過去。”
    “下午還有人彈鋼琴？”其實小滿更好奇的是這個。
    “沒人彈，我彈。”初雪之中，某人格外自信。

    作者閑話：

    科比走了，難過
    我還沒有去看過四點的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