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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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撫慰
他聞得聲響回頭,登時眼前一亮,嘴裏不禁呢喃道:“帝啟,帝啟你來了就好了,他們要害小王爺……他們要害小王爺!!”
說罷,眼眶突紅,劍意一亮,那個少女的軀體竟被一斬成兩段!
夏啟瞬間閃身至其身邊,手刀橫劈而落,敲暈了朗園。
對方此刻全身通紅,似已到極限,他自指尖醞釀出冰魄之氣,迅速冷卻其跳如擊鼓的脖頸動脈,再將寒氣緩慢度入其腦海。
“關天流,來扶著他。”
關天流沒有回應夏啟的呼喚。
“關天流?”
夏啟抬頭尋找關天流的身影,隻見他背對著自己,仰頭望著被釘於牆上,衣不附體的一個青年屍體,整個人無聲顫抖。
“天流?”夏啟放輕聲音,將朗園放在地上,站起身來。
關天流突然轉過身,含在雙目之中的淚就掉了下來,他忽一咬牙,傷心之情一縱而逝。
夏啟見他眉目間一抹煞氣迫人肝膽,便知道他動了殺意,當即按住他企圖召喚擎天之傘的手:“小流!”
關天流一抬臉,滿麵悲憤與激痛:“你攔我?”
“殺他容易,隻是如此便中計了。”
“我不管!”關天流一把甩開夏啟的手,幾乎歇斯底裏的狂吼,“殺人償命,他必須死!”
夏啟擋在昏迷的朗園身前:“一定要今天死嗎?”
關天流咄咄逼人:“必須現在就死!”
“好的。”夏啟複又拉起他的手,隻是對方僵硬如石,“知道他中毒之人不過寥寥,如果你要殺,我絕不留活口。”
“……什麼?”關天流有些木然的問道,他現在完全沉浸在失友之痛中,毫無邏輯可言,亦不願意思考。
“他中毒了,下毒之人必定希望出現現在這一幕。
朗園於三族中地位非凡,如此明天有人發現你殺了他,又剛好有人發現他並非自願而是被毒侵蝕,到時候你就百口莫辯。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他們若要動你,我必將盡數屠之。這沒什麼,隻是至此所謂大計便沒了。
到時就算金寧宇及時趕回,控製住局麵,恐怕結盟之局也分崩離析,貌合神離;當然這也無所謂,我可拚死擋住複活的蚩尤,也有把握殺死九嬰,他們複活之物,不論什麼上古神魔,我皆可以以生命為祭,將它重新封印。
隻是……我死後,誰可以收拾殘局?”
夏啟此言簡直振聾發聵,敲擊的關天流心驚魂悸,他隻想朗園一死,並未想到如此深遠,也從未想過要夏啟以身殉葬。
見關天流怔愣不語,夏啟忽然笑了笑:“所以我替你殺了那些目擊之人,別人隻道他發狂,你是替天行道。”
聽到替天行道四個字,關天流突然抖了抖,他不是行正義之事,他隻是……報仇、泄憤。
見人稍許冷靜了,夏啟將他攔至懷中:“抱歉。”
關天流雙手本能的動了動,之前用力過猛,指甲嵌入手中,現下才驚覺痛意。
“你上去吧,把那些侍衛叫下來。”夏啟撫了撫他的背。
“不。”關天流氣息未平,四周皆腥臭,聞之亦添了分凝咽哽滯之氣,“我想親自送他們出去。”
夏啟點點頭,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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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釘上容易,要將屍體完整取下來卻很難。
數十個年輕的生命,就此葬送於如此肮髒的囹圄之中,遭受無妄之災。
都是花一樣的年紀,生前皆是一族的榮耀,此刻死去時卻是赤身裸體,毫無尊嚴。
雖然知道朗園當時毫無理智,卻不知道其竟然倫喪至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少男少女雖有異能,卻被五花大綁,震碎經脈,眼睜睜卡著燒紅了的鐵桎自肛、門捅入,熔通自己腸胃,少女則被含了木刺的粗棍蠻橫自下穿入,自口穿出。
這根本不是逼供而是折磨,很難想象朗園心中對於金寧宇的執念究竟有多深沉,竟然可以被幻覺奪取理智,對自己的晚輩下狠手至此。
更不用提從旁阻止而被一刀斬首的郎畢與為幾乎剁成肉泥的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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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遺體整理完畢之後,關天流便出去叫人來搬朗園,其餘的數個身體都是關天流一個一個親自抱出去的。
那些星星點點的汙痕無意之中染上他的衣服,關天流卻渾然不顧,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個夥伴被放入冰晶棺內,從此陰陽兩隔。
“此事不得宣揚出去。”夏啟與一開始和他接話的侍衛吩咐,“看好朗園,寸步不離。”
侍衛名郎溪,靈感來自金宅邊的這條玲瓏溪水。自小便守護於此,十分忠心。
“帝啟……那這些……”郎溪本想說屍體,但轉念一想這些都是同伴,便也說不出口。
“放到他的書房裏,外頭風吹日曬容易出事。”
“是!”
夏啟本欲離去,忽想到什麼,他扭頭問道:“鎮東鎮西兩處,一直保持著聯係?”
“回帝啟,因怕擾亂前方戰事,所以三小時聯係一次。”
“好,下次一得到回報,便將郎園叫醒,讓他即刻到我這裏。”
交代完整,夏啟便將渾渾噩噩的關天流一卷,自早就等在那的召喚陣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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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不見,關天流整個人都像丟了魂,小羽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十分著急。
他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內掏出一個黑瓶子,獻寶一般提給夏啟:“這是五毒丸,吃了回魂噠!”
……聽名字好像不像是好藥,夏啟便將其擱在一邊。
見夏啟似是不信,小羽趕忙解釋:“帝啟,這是救命藥,是我家裏帶來的,可以幫著穩固魂魄!”
“有心了,但是他不是丟了魂……”
夏啟從來都是殺妖的,此時卻要和對方說感謝,感覺也是很詭異。
他不由分說的將小羽趕到客廳,然後把關天流浸到水裏。
溫柔的水流觸碰上他赤裸的皮膚,關天流總算是跟著眨了眨眼睛。
“洗好了睡覺。”夏啟退去長衫,用毛巾給關天流擦拭身體。
“真狠啊……”關天流喃喃道。
夾雜著水花,夏啟一時沒聽清:“什麼?”
“借刀殺人。”關天流抬起頭,睫毛上都帶著水汽,“我一開始沒想到,以為是借朗園的刀殺自己人,後來以為是借我的刀殺朗園,現在想想,竟然是借朗園的刀殺你。真狠啊……”
夏啟不語,沒想到關天流竟在如此悲痛之下仍考慮自己,心中暖意無限。
“隻是,至高無上的權利與力量真的那麼重要嗎?”關天流眼眸裏滿是沉痛與不解,“帝啟,你說呢?”
“十分重要。”他現在無欲無求,隻是因為擁有,如果沒有,他一定會費勁一切力量去爭取,“隻是如何取得,要看人。”
“那我家族裏的內鬼,他竟舍得?十幾年的友情,他竟舍得?”
“連自己的靈魂都舍得,還有什麼是舍不得的?”
“是啊……有什麼舍不得的。”關天流猶自沉思,神情平靜,夏啟卻感受到了一絲一縷的哀傷自他的四肢百骸裏滲出來,在水裏轉了個圈消散開去。
夏啟有些不願關天流想得過多傷心傷神,便把人拉出浴缸,隨後將自己與其糾纏在一起。
“你沒洗澡。”關天流強硬的推開夏啟,拒絕了他,此時此刻關天流隻想靜一靜。
夏啟挑眉,長腿一跨躍入溫水之中,隨後長臂伸展,將呆立於地的關天流拽入浴缸。
關天流一時不妨,吃了好幾口水,趕緊扶著邊緣支撐住自己,怒目而視:“你做什麼!”
“做你。”
夏啟礙於身份,極少說如此下,流的話。
此刻卻像是故意刺激關天流似的,在他耳畔低聲說著更為私房的話,聽得關天流麵紅耳赤:“你閉嘴!”
夏啟果然不再說,隻是去舔他的耳垂。
關天流血氣方剛,根本經不起他這樣的撩撥,他看似鎮定的打掉夏啟撫摸他臉頰的手,實則麵色已有些泛紅。
夏啟再次彎下腰,用舌頭描繪關天流起伏的胸膛。
直覺如若再不幹涉,恐怕就要沉溺其中,關天流手裏旋起一股氣流,企圖將夏啟逼開。
夏啟正趴在他的胸前,隻覺得頭頂勁風忽起,他下意識的想避,然而他一躲開,這鋒利的風恐怕就要劃破關天流自己的胸膛。
他略一停頓,風已赫然卷至,夏啟微微側了側頭,臉頰上已然被割開一道不淺的口子。
點點殷紅血液墜入浴缸,滌蕩起飄渺幾絲血痕。
關天流眼前一紅,脫口道:“你怎麼不躲!”
夏啟毫不在意的將臉上血線抹開:“上你總要付出點代價。”
隨即不由分說的,將關天流之前撐在兩側的小臂強硬掰開。
浴缸濕滑,失了重心的關天流隨即仰倒,水流瞬間沒失他的五官,無法呼吸,關天流掙紮起來,卻被夏啟強硬的按在水裏,根本掙脫不開。
就在窒息感快要壓垮他的神經,夏啟終於用口度了氣給他。
如同救命稻草一般,關天流趕忙抓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確認對方有了淺薄之氣,夏啟的唇隨即離開,轉而去吻去舔他的身體。
腦中輕度缺氧,關天流有些渾渾噩噩的不清楚狀況,隻覺得夏啟似乎又打開了龍頭。
水流瘋狂注入浴缸,空間有限,承載不住如此水量,頃刻間水流便順著缸壁湧了出去。溫和的水自四麵八方推來,輕柔撫摸他的每一寸皮膚,卻又強硬剝奪他反抗的力量。
極度的求生欲與沒頂的刺激讓他終於沉淪其中,關天流自水中忘情的吻著夏啟,對方也用有史以來最熱情的動作回應他。
浴缸中幾乎滿溢的水波隨著兩人劇烈的晃動,有規律的一層一層湧向地麵,傳來嘩嘩水流聲。
如此持續了許久,激蕩的水麵突然伸出五指,猛地抓住浴缸側壁,企圖起身。下一秒卻被另一隻更為有力的手扯了回去,引出更為洶湧的波濤。
被關在客廳的小羽聞聲動了動耳朵,隨即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便脫了衣服在沙發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