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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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大患
關天流聽言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敢置信道:“這是多老的習俗啊,還留恐嚇信?”
夏啟不動聲色的望了他一眼:“夏朝之前,夏朝之後,都有這樣講究的妖。”
……關天流自知不小心懟了夏啟,趕緊低頭,假裝研究犬脖頸部的傷口:“嗯……切口很整齊幹淨,左深右淺,是刀劍一類的兵器。這樣看來,下手的是人類?”
畢竟妖獸都不屑於使用人類器具的。
同時,它們牙尖齒利,也不需要使用,除非別有用心。
“目前難以定論,”夏啟問道,“搬家的事,有誰知道?”
這下連暗示也不必,一連兩次,擺明人家的巴掌都糊到臉上了。
關天流顯然也想到這點,卻是有些遲疑:“都是可信的人,族長,郎叔和幾個同輩朋友。”
雖然朗園是個精於算計的人,可現下的節骨眼他無論如何不敢如此,那個暴脾氣的族長更是不會如此,至於同輩小卒,恐怕又沒有如此財力與精力。
“純血統的犬難找,母雞難控,雖都不是難殺,一齊了了需要時間,如此大費周章的傳信,倒很像是夏朝之前的做派,滅門之前的信號。”夏啟又看了看門前製動弓弩,“隻不過,以前講究一擊即中,送信即送信,沒有再上冷兵器的道理。”
關天流如此細細一思索:“這難道是想滅我口,給您送信?”
“也不像。明明有機會安裝更為致命更難逃脫的武器,為何隻放一把箭?外頭那些箭陣,如果目的是殺你,那麼換成刺客,會不會更容易得手?”,夏啟又持傘走出屋外,抬頭去看那些倒吊的雞的位置,低聲道,“前後兩件事的行事作風差異很大,傳信即可,擺個箭陣就顯得多此一舉,破壞了這精心設計的美感。”
關天流訝異於夏啟麵上光彩熠熠又戾氣濃重的眼,好似麵前不是一樹血腥,而是暖花綠柳。這與平日裏的人天差地別,氣勢震山動河。
他定了定神:“難道是妖獸殺生在前,人類擺陣在後?”
“有這個可能,但我認為,是妖獸命令一個人傳信,他完成之後又私自添加了這個劍陣。”
關天流對於這個推斷乍聽之下驚心後有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人妖殊途,妖物毫無憐憫之心,要聽命於妖,等於葬送靈魂:“如此推斷是否過於武斷?”
夏啟不以為意,淡淡道:“與你接觸的人很多,可知道你搬家的不多,其中要掐準你今夜必來的心思的又少了。其中不定因素太雜,人尚不可知,何況那些妖獸?”
關天流越聽心下越沉,腦子裏模模糊糊已出現兩三個身影,他卻不願去細想:“帝啟,我輩皆是在龍脈前立下誓言的,縱使功力有參差,卻沒有貪生怕死之徒。”
“誰說聽命妖怪便是貪生怕死?”夏啟扭頭望去,“如真有人另拜高師,那是不滿足於龍賦予他的能量,那便是對權力對力量極度的欲望了。”
關天流聞言不語,麵上更是情緒難以琢磨。
“有沒有可能是離間計?”
“離間誰?你和你的小朋友嗎,值得他們如此麼?”
關天流張了張嘴,回答不出。
夏啟也未要他答案,隻道,“可惜他們高估了人類的忠誠也低估了人類的欲望,如此難得露了馬腳,不將其一網打盡豈不浪費。”
與夏啟相處已一月有餘,時日並不算長,但一起經曆的事情紛繁,就像是莫逆老友,有時候對方不開口,關天流已然能明白其中意味。隻是……
站在麵前的人,如今這雙眼睛,血腥滿夜下的熾熱與孤寒,閃爍如天邊最桀驁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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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夏啟所預料,隻要在這天下,不論身在何處,都處於漩渦之中,並沒有好壞之分。
如今房是買下了,住卻無法住,平層也被他極其高效的交出,也沒有多餘存款再去置換。
兜來轉去一番,夏啟同關天流便隻能蝸居於那一室一廳的出租屋內。
對此,縱使夏啟眉頭皺的幾乎蜿蜒曲折,也無濟於事。
而突然縮小的,除了活動麵積,還有兩人避無可避的見麵距離。
夏啟習慣於清晨沐浴焚香,關天流睡眼惺忪,抓著睡褲係帶推門而入,兩人麵麵相覷,關天流默默的退了出去,睡意全無。
傍晚,夏啟擺弄植物時,就聽關天流於一牆之隔努力練功,咚咚塔塔的踩踏之聲,隻覺得整幢樓層都在隨著他的韻律顫抖。
關天流夜貓子般熬夜打遊戲,電腦屏幕發出的熒光與機械鍵盤噼裏啪啦的按鍵聲擾的夏啟根本無法入眠。
更不必提關天流入睡之後偶爾無意識發出的痛吟與掙紮,夏啟從夜裏醒來,看見如此年輕的少年,被夢魘折磨的冷汗淋漓,眉宇緊皺。
他不知道睡眠如此不佳的人,是怎樣支撐整個白日裏運動量豐沛的精力與每日積極昂揚的勁頭。
夏啟不想去問對方究竟夢到什麼,隻是這種夜色月光下,看著關天流,看著他的鎖骨,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他額頭上交織的汗水。
這一刻,夏啟隻想讓對方沒有精力將整個房子攪得天翻地覆,沒有體力再去做這些荒誕無稽的夢。
當夏啟看見自己向對方伸出的手指,才驚覺自己腦中在想什麼。當刻就宛若一輪冰月當頭砸下,砸的他心神俱晃,通體寒霜。
夏啟從不缺乏床榻之伴,但他也從不沉溺於其中,從來都是順勢而為,從未強迫也從未主動,而此刻的心緒,竟是……想要在未知對方態度的情況下強硬的得到對方。
夏啟不由得沉下臉來。
之後幾天,一切似乎如舊。
可憑空多出數次接觸機會,夏啟總是有種種理由避了開去。神經大條如此關天流,也覺得夏啟在刻意回避自己。
如此住了一個月,除了練功、吃飯、巡邏外,日子竟是毫無動靜。
許是日子快到五月,天氣陰雨苦悶,調查之事毫無進展,關天流也是一天逼一天的煩躁。
在兩人第三次去觸碰同一個電源開關而夏啟抽手離去之後,關天流終於受不住了:“帝啟!”
作者閑話:
又到了周末,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