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好一壇酸澀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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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燃一針下去,楊恪立馬慘叫出聲。原先雖然磕磕碰碰的也疼,但那都是小疼,楊恪呼天搶地的也不過是在做做戲,博取同情。而現在這一針,是真疼啊。
    渾身所剩無幾的內力在肺腑裏翻江倒海,楊恪一瞬間都在懷疑付燃是不是想殺了他。
    付燃聽他慘叫,皺了皺眉頭。這套針法有多疼他也是見識過的,可若想在短時間內不留後遺症的恢複,這也是他所知道的唯一方法。
    行針過後,楊恪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水打濕了。他喘著粗氣,突然笑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付燃沉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沒說話。
    “該不會是看我對著溫從舟笑你醋了?”
    付燃手裏頓了一下,才冷笑回道:“醋?想多了吧,你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麼?”
    “這樣啊,”楊恪又喘了兩喘,才微微平複了呼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以為我看你跟別人說話我就不開心,就以為你也是如此,看來真是我多想了。”
    付燃嘴角抽了一抽,忍不住回頭去看他,偏偏楊恪把頭埋在被子裏,看不見任何表情來讓他加以猜測。可這話也太曖昧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付燃決定什麼也不回他。
    楊恪歇了一會,費力的測過了身,正好能看見他。
    “那個溫從舟其實有些來頭,他是溫閣老的親孫子,十年前在燕京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在文壇很有號召力。可惜溫閣老故去後他就不知緣故的辭了官,沒想到卻在這裏。不過照後來的情況來看,能舍棄榮華富貴果斷的遠離京城,他實在算是一個聰明人。”
    然後呢?這是想表達什麼?
    “我這幾年在軍營頗有建樹,因著某些原因,與文官的關係也不大好,若是有了此人,那可就大不一樣了,所以我才……”
    這是在跟他解釋他為什麼要對溫從舟十分樂嗬?拜托……付燃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嘛,你隨便去跟哪哪個人說話吧,求你了,我再不多嘴了,我真沒有別的意思,我一點不是吃醋,真的。”
    “……”
    楊恪看著付燃將門甩在身後的背影,感覺十分有趣的笑了。
    屋子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有些難以言明安靜。
    “留影。”楊恪突兀的開口叫了一聲。
    一個身穿灰色短衣的瘦小子從天而降,半跪在床前。
    “少主。”
    “事情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找過來的?”
    “稟告少主,留影是今天早晨趕到的,因為屬下的人打聽到了付公子在燕東城的蹤跡,於是就一路跟了過來。”
    “你們沒叫他發現也真是難得,他也不知是什麼武功突然大成,宗師境以下不讓他發現可不容易。”
    “付公子畢竟沒有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在潛行方麵我們還是可以勝任的。而且我們查到付公子似乎與大魏那邊的暗樁有過聯係。現在那邊的人在全國貼滿了少主等人的畫像,懸賞通緝,少主落水的河下遊至今還有人在搜尋。”
    楊恪想了一下,吩咐道:“以後他就不要跟著了,有無意中的情報可以來報告,但是不要刻意探查。”
    “是。”
    “還有,這個給你,”楊恪遞過去一塊隨身玉掛,“多安排點人手,找具屍體偽裝一下我,再放出竇家齊迫害我的消息。跟著我的那些兄弟還活著的吩咐下去要好好招待,最後,讓人想辦法把付公子那隻蝴蝶帶過來。”
    “是,少主,要人馬過來保護嗎?”
    “來十幾個死士,不要太多,我近期就在溫家村休養了,你讓人查查溫從舟這個人的底細,我要用。”
    “是,少主,您的傷?”
    “我的傷不用擔心,有神醫的師弟在這,你還怕什麼?下去吧。”
    “……是”留影想說那付燃一點都不靠譜,甚至有可能是魏帝派來的奸細,可是他了解楊恪的脾氣,所以老實應下了命令。
    留影剛無聲無息的出門不久,付燃就急忙匆匆的破門而入。他狐疑的看向瞪著他看的楊恪,嗅了嗅鼻子。
    “剛才有人進來?”
    “是我的人,怎麼,你還能聞出來?”楊恪微微抬頭,心道果然瞞不過他,索性就大方承認了。
    “你的人?恪王殿下的手下倒不少啊,這麼快就找過來了?”付燃想想自己急忙匆匆的趕回來,生怕楊恪讓人給分屍了。卻沒想到是自個自作多情,人多厲害呐,手下一堆,哪裏用得著他操心。
    “我本來還想瞞著你見見我的小弟們,這就被你發現了?你根據什麼聞到的,回頭我讓他們改進。”楊恪很有生存欲的體會到了他話裏的一絲不虞,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放你的心,這技能我一人獨有,既然你屬下都來了,那我也放心走了,你好好養傷,我開的藥一天三服。”眼看著付燃一轉身,是真的要走的樣子,楊恪趕緊叫住了他。
    “阿然,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呀?”
    “嗯,什麼?”
    “你難道不記得你那隻叫香香的蝴蝶嗎?”
    “哦,那恪王殿下你能告訴我它去哪裏了嗎?”付燃倒是不擔心那隻蝴蝶的安危,他顧慮的是這大殺器放出去撒歡會不會引起社會動亂。
    “也沒有去哪裏,那小東西偷吃了由客藥房裏的珍貴物什,化繭沉眠了,我剛吩咐他們去把它給你帶過來,你不妨再等上兩天。何況我這次損失慘重,能聯係上的也就那一個手下,我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你走了,誰來保護我呢?”
    “保護你?”付燃聽後本想譏諷他幾句,心思一轉卻強行忍住了,一句“憑什麼?”生生被他咽了下去,隨即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間改了話鋒,還露出一個滿含“寵溺”的微笑,意味深長。
    楊恪看到了這個“迷一樣的微笑”,但是他沒明白這個微笑背後的涵義。雖然他很聰明,對於爾虞我詐和揣測人心也有兩把刷子,但是付燃的心裏在想什麼真的是一件難以把握的事情,好像兩個人壓根不在一個套路。他沒有聽說過異域差異和文化維度的道理,卻本能的感覺到一點不妥。一點好比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妥。
    而這一點小心思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付燃的微笑給瞬間打散。
    真好看。這時候他想不出別的形容詞,隻有這三個字。如果付燃是個女的,他一定立馬娶她回家。他心裏這樣想,卻不由的歎了口氣,這又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事,他偏偏還在這裏意淫,果然美色誤人!楊恪定了定神,強行把目光從付燃臉上挪開。
    付燃完全沒有想到楊恪肚裏的彎彎繞繞,他答應了稍晚再離開,送佛送到西天,讓楊恪小朋友安安全全的到家。
    三天轉瞬即過,沒有追兵,也沒有任何人打擾。付燃一路人昨晚已經離開了溫家村,隨行的有楊恪,溫從舟一家三口,趕車人還有暗衛留影。是的,溫從舟放棄了村長的高位,徹底淪為楊恪的小弟了。
    山路崎嶇,馬車緩緩的往海山城而去。
    楊恪對於去哪裏並沒有什麼意見,這路線是付燃定的。付燃一說他要去海山城,楊恪立馬就提出他要跟隨的意思。楊恪一手出路費,一手出馬車,能舒服的到達目的地付燃他又何必拒絕,就這麼一塊走了。
    付燃不清楚楊恪私下有什麼安排,但效果看來著實不錯。一路暢通無阻,連海山城的關卡也輕鬆過了,他特意在城門布告那裏仔細的找了找,愣是沒找到楊恪的通緝令。
    想想也知道,若這貨還在被通緝,怎可能這麼一臉輕鬆的跟他一路,還帶著溫從舟這個拖家帶口的,遇上事逃命都趕不及。但不告訴他是不是就有點不夠意思了?虧他還“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這麼,為了逃命這問題還忐忑了許久,畢竟他可沒有可以上房下海的暗衛來給他通風報信,唯一的小弟錦玉玉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啃泥,目前消息十分閉塞。
    再偏頭一看楊恪正與溫從舟聊的歡快,心裏的不樂更甚。付燃不開心了一會,自己都鄙視自己的幼稚。他和魏帝一夥,楊恪分屬燕國,雖然倆人很熟,但這涉及機密的事情楊恪怎麼會沒點數的就透漏給他。
    於是到了酒店安頓下來,付燃說了一聲“有事出去”,就獨自出門了。
    溫從舟很遲鈍的現在也察覺到了。
    “付公子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楊恪失笑:“他不高興一路了,你才看出來。”
    而一旁的留影還在懵逼:“付公子不高興?我咋沒看出來,有嗎?”
    溫從舟似有所感,勸道:“那你不去哄哄?”
    他用的是“哄哄”,正在喝水的楊恪瞬間嗆到了。
    “咳,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溫從舟自知失言,雖然這倆人曖昧的天昏地暗,但是作為一個幕僚,主上的私人情感問題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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