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形容這一聲嗓子的厲害，眾人隻覺得頭有點暈暈的，耳朵裏一直轟鳴不已。老婦人被吼得愣住，愣愣地看著趙曦，還真有點不敢動作。
    趙曦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又掃了一圈剩下的人，道：“怎麼回事，鬧什麼鬧？一個個都吃飽了撐的？！”
    眾人不敢吭聲，趙曦跟訓孫子似的把那些人訓了一頓，顧佳佳眼珠都快掉下來了，這些話她是一句都不敢說，但趙曦說出來毫無違和感，仿佛他就應該這麼說。
    “都怪袁隆平博士，要不是他發明了雜交水稻，你們他媽的一個個飯都吃不飽，還有閑心鬧這事？都滾回去，該上班上班，該幹活幹活！”
    老婦人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你個天殺的，你殺死了我兒子，還在這教訓我，老婆子跟你拚了！”
    趙曦伸手抓住老婦人的手腕，“好好說話，你兒子的事我也很抱歉，但你再這麼鬧下去，就先把你送進去！”
    “操，你小子當我們周家沒人了麼？打死他，這小子太囂張了！”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人大聲叫道，揮舞著手便衝了上來。
    趙曦抬腳將他踢翻了個跟頭，鬆開老婦人的手，抬腳又狠狠地朝那人屁股上踢了一腳。
    “你他媽的敢打我？”那人連身子都翻不過來，嘴裏喊叫著，在地上爬來爬去。趙曦根本就不放過他，他爬到哪都要挨上一腳，有時候是肩膀，有時候是胸口，有時候是腰上，有時候是肚子。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趙曦便把他踢得生不如死。這人索性也就混賴起來，躺在地上裝死，嘴裏叫道：“踢死人了！殺人凶手又踢死人了！幫我報仇啊，當著警官的麵行凶啊。”
    所長眼角直抽抽，也生怕趙曦再鬧出來點什麼事，急忙上前想要勸解，趙曦忽然蹲下身子，捏住那人的手腕，道：“你可真行，你要是再不站起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他媽打死我算了。”那人凶狠地說，“哎喲，哎喲。”
    趙曦冷笑一聲，就這慫貨，也想在他麵前表演，手往上一挪，捏住那人的麻骨，使勁一搓，隻聽那人哎喲一聲跟觸了電似的站了起來，他自己都沒這個能力。渾身跟螞蟻咬了似的，又麻又痛。
    趙曦卻不放過他，繼續揉搓。
    “哎呀哎呀？！”那人身子立刻蜷縮成一團，大聲叫道：“我沒事沒事，快放了我快放了我！”趙曦跟沒聽到似的，繼續。
    不一會兒那人的叫喊就跟殺豬似的，聽得附近的人都是頭皮發麻。眾人呆呆地看著他，像個蝦米似的弓著腰，時而直起來，時而彎下去，那痛苦大家都能感同身受，臉上扭曲得五官都擠到一起了，臉色漲得通紅。
    趙曦看他實在承受不住，這才鬆了手。那人頓時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上。
    “看起來你還真是受了傷，來我給你瞧瞧。”趙曦的話剛剛說完，那人立刻就從地上竄起來，站直了身子。
    “沒受傷沒受傷，我好的很，好的很。”
    趙曦這才笑了笑，眾人都呆住了。趙曦走到棺材旁，道：“人死為大，按理說我不該多說些什麼，不過你們弄一個這麼大的空棺材放到派出所的門口，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說完他忽然轉身，雙手猛然往棺材一推，刺啦刺啦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棺材偏移了好幾米的位置，地上留下來兩道刷白的痕跡。
    周正的幾個親戚嚇得腿都有點發軟，尤其是剛才被揍的那位，本來他是帶節奏的，現在哪裏還敢冒頭，心裏也清楚，剛才是趙曦手下留情，要不然這會兒他也該準備壽衣了。
    正想著，忽然見趙曦眼睛裏射出來兩道攝人的光芒，登時打了個哆嗦，走到老婦人麵前，道：“老嫂子，今天的事我看就這麼算了，要相信政府，相信國家，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咱們先回去吧。”
    那老婦人囁嚅了一下嘴唇，似乎有話想說，但是轉頭看了一圈，她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裝作沒看見，她是沒什麼文化，可不代表傻，於是點點頭，朝所長看了一眼，狠狠道：“今天就相信你，我等著結果！”
    所長心裏的石頭頓時放了下去，叫幾個民警幫忙，趕緊把這些糟心的東西收拾起來。
    回到派出所，想想這次危機還是趙曦解決的，所長的心裏更加複雜，不過他一直都有個問題，這家夥是怎麼出去的？
    他走到了拘留室門口，透過窗子看到趙曦還是躺在長椅上悠閑地晃著腿，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看了兩眼又走了。
    趙曦自然知道這個事，不過他沒想著跟這個所長打交道，現在正是危險時期，所長也不會對他有什麼特別表示，還不如把這次人情留著，等到合適的時候再丟出來。
    顧佳佳心力交瘁，正好這幾天大學城這個區域也平靜，沒了趙曦跟趙雪，現在平靜得顧佳佳都覺得有點不大適應，不過她的心還是放到了調查上。
    本來這次調查是上麵一級負責的，鄭桐協助，顧佳佳插手不了，但現在她受趙雪委托，開始進行暗中調查。暗中調查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兒。
    顧佳佳惦記著趙曦說的話，就從病曆上入手。找了好幾個專家，但是都說沒什麼問題，雖然一開始的用量有點少，但這也正常，抗菌消炎藥也不是誰的身體都能承受的，直到顧佳佳找到了一個老醫生，他說出了一番話，讓她看到了一點希望。
    “這個我不敢肯定啊，但是聽說，現在有一種培養超級細菌的方式，就是先用少量的藥物進行喂養，留下來的自然是抗藥性極強的細菌。你可以試著從這個方麵入手，不過動機方麵實在不好判斷。”老醫生拿著病曆，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他可以推說，就是為了保證病人的安全啊，反正理由一大堆。”
    顧佳佳道：“有沒有可能認定這件事？”
    “可以，就是麻煩一點，”老醫生搖頭歎息，“太難了。他現在死了幾天？”
    “有一周了吧，一直都在冷凍室內藏著。”
    “一周時間太長，必須要取得他之前的血液樣本，對血液進行分析，從裏麵查出來病菌樣本。”老軍醫道，“要進行這種細菌的培養，普通的病菌可不行，隻能是一種經過改造的基因，我記得這裏有個論文……”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