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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著江岑要深入詢問詳細信息了，胖老板怕向暖露餡，先把向暖支開，“小暖先去整理一下，小蔣你跟人講講啊，”他瘋狂眨眼，不停暗示，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你跟小暖共事這麼久了肯定了解他，跟學長講清楚啊。”
    推著向暖路過侍應生身邊的時候，胖老板又低低耳語了幾句。
    重擔落在侍應生肩上。
    “咳，”趁向暖去洗手、整理衣服的功夫，侍應生清清嗓子，開始幫向暖洗白，“小暖向來很有分寸，很少真的把人打傷，也很少損壞老板的東西……因為打壞了東西都要賠，小流氓不可能賠，小暖又不好意思讓老板承擔損失，從來都是小暖賠……咳，不是，我是說他挺溫柔的。”
    向來很有分寸？
    很少真的把人打傷？
    看樣子對這小家夥來說，打架是家常便飯啊。對了，之前在A大鴛鴦湖邊時，在江岑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那小家夥可是將兩個並不瘦弱的成年男性丟進了湖裏啊。
    江岑暗暗思索著，沒想到這小孩兒看起來瘦瘦一小隻，力氣還挺大。
    他該怎麼說呢？真不愧是十來歲就能把綁匪打殘的戰鬥力嗎……
    “他真的很有分寸……不希望老板因他承擔過多損失，之前還嚐試過約架約到外麵……不是，我是說他很會為別人著想。”侍應生努力在江岑麵前試圖扳回向暖的形象，卻因為緊張，一不小心就越描越黑。
    侍應生淚流滿麵，老板啊你還是快點回來吧我一人承受不來啊TAT
    再這樣下去，原本沒事兒都要被我洗出事兒來了啊TAT
    老板剛剛說了，讓他一定要幫忙在這個帥小夥麵前保全向暖的名聲，如果成功的話下個月開始給他漲工資。
    年少無知的侍應生還不明白為什麼老板突然這麼重視向暖的名聲，但畢竟工資是硬道理，老板向來說話算數，得到了老板承諾的侍應生立刻充滿熱忱，像個推銷員一樣繞在江岑身邊，努力想把向暖這個禍禍王推銷出去。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無論是越描越黑的“洗白”言論，還是一不小心就暴露出的向暖生存現狀，那位看起來很和藹的小哥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毫無波瀾地點頭，怪滲人的。
    這讓侍應生禁不住想起自己曾經去某公司麵試時遇到的麵試官……同樣看似溫柔可親的麵孔，你在這邊說話，他在那邊一邊點頭一邊在小本子上認認真真地記錄，然而事實上人家隻是在畫小烏龜罷了……原以為自己的表現十分令人滿意的麵試小哥深受打擊，一蹶不振，而後才來到這家酒吧，當上了侍應生。
    他眼前的帥哥簡直和當初的麵試官一模一樣，動作自然舉止優雅，好像真的在認真傾聽一樣，就連點頭的頻率和幅度都很相似，恰好能讓人感受到誠意，讓他懷疑是不是同一家禮儀公司培訓出來的……
    一瞬間，侍應生似乎回到了被麵試官忽視的那個心碎上午，眼前的人連麵孔都有幾分相似。他隻當是時間久了，自己忘記了當初的麵試官相貌。如果他記憶清楚，應該會懷疑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和當初的麵試官有什麼血緣關係——兩人長相足有五六分相似。
    相同的表現從側麵說明，這位根本沒在聽自己講話——擁有豐富麵試失敗經驗的侍應生作出經驗性判斷。
    侍應生不肯放棄，仍舊在替向暖掙紮（替自己的工資掙紮），“小暖脾氣一向很好，遇事都是能忍則忍，今天真的實在是那群人太過分了，他們說話太難聽，換做是我一定也會忍不住動手的……”
    “呃……小暖平時非常照顧人，真的是個好孩子……”看著眼前這人麵色冷漠無動於衷，侍應生越發覺得自己言語匱乏，蒼白無力地解釋著，“真的，你相信我，要不你去問老板……”
    任憑侍應生在旁邊急得跳腳，江岑自巋然不動，心裏倒覺得這個嘰嘰喳喳的家夥有些有趣。直到看到向暖甩著手出來，江岑終於出聲，“嗯，我知道。”
    輕笑一聲，江岑迎向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某個麵色鬱結的小孩兒，抬手就薅人家頭發，“回家？”
    侍應生怔怔看著一高一低牽著條狗的兩個身影相伴而去，心裏緩緩浮上一抹異樣感。
    怎麼覺得這倆……就像家長帶著小學生呢（大誤）？
    難道那位高個子帥哥是向暖的監護人？
    可是高個子帥哥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呀？
    侍應生盯著後門發起了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正如脫韁野馬朝著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向暖帶著狗先一步從後門離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樣子像極了被家長從網吧拎出來的逃課小學生，倒是那位高個子家長——啊呸，高個子帥哥出門時，回頭向侍應生笑了笑，“謝謝哥們，怎麼稱呼？”
    “我……我姓蔣。”
    “回見。”
    看著高個子帥哥露出的明媚笑容，侍應生一陣目眩，一轉眼發現胖老板正站在自己身側，叼著煙抱著肚子，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看著已經關上了的防盜門。
    “老、老板……”侍應生一臉懵逼地問自己老板，“我算成功了嗎？”
    胖老板眯起眼睛把還沒點燃的煙從嘴角拿下來，轉手掛在耳朵上，“成功了。”
    “可我怎麼覺得他從一開始就沒生氣呢……”侍應生聲音越來越小，猛然又發現一個問題，“話說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老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留給他一個胖墩墩的背影，“趕緊關門回去休息，都兩點半了，你明天還去不去上課了。”
    沒錯，侍應生作為A大的優秀畢業生，雖然沒能如願進入某公司工作，卻也找了份教育機構的家教工作，算是能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侍應生一邊脫下自己的黑色小馬甲，套上灰色外套，一邊頻頻朝後門方向張望著。
    這人越想越覺得眼熟，是之前在哪裏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