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哥，我們吃飯吧。”不知過了多久，賀知書慢慢從蔣文旭懷中抽離出來。
    蔣文旭才發覺時間過得很快，怕是打包回來的小餛飩都要涼了。“小書，你餓了嗎？是不是這些天我不在家你都沒好好吃飯。”
    賀知書轉身要去廚房拿碗筷，一邊說道，“最近胃口不好，吃什麼都沒滋味。好久沒吃樓下的小餛飩了。。。”
    蔣文旭這才想起來要帶賀知書去體檢的事，幫忙拉開椅子，“小書，讓我看看你。”
    賀知書覺得莫名其妙，笑著躲避他的目光，“你今天回來好奇怪，我臉上有什麼？”
    可能是心理作用，蔣文旭覺得賀知書臉色有些病怏怏的白，他怕賀知書的白血病就是從現在開始的，“我看你臉色不好，下午帶你去體檢吧，我也好放心。”
    “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發燒。再說你看看你，剛從醫院回來，還是等你頭上的傷好了再說吧。”賀知書故意說的輕巧，因為蔣文旭太忙了，醫院體檢又麻煩，沒個一下午是檢查不完的。他這幾天關節處有些酸痛，一直都認為是天氣陰冷的緣故。
    “那過幾天我們再去。”蔣文旭不放心又囑咐道。
    賀知書點點頭應付，他心裏也知道，蔣文旭每次說過幾天，其實根本不知道會過多少天，他能閑下來的時間太少了，估計到時候他就忘了有這回事了。“最近公司很忙嗎？”
    “嗯，還行吧，有些業務景文替我跑，聽說景文快結婚了，到時候就不能讓他老替我出差了。小書，我想等我們再過幾年，公司就轉給別人，咱們去杭州生活，你不是想念那一院子茉莉花嗎？”
    “你說真的？”賀知書驚得筷子都沒拿穩，接管公司以來他跟蔣文旭就沒好好度過假，公司的事他不感興趣又插不上手，蔣文旭向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平時忙起來脾氣就不好，提起旅遊的事來就會不耐煩，賀知書真沒想到蔣文旭突然會改變這麼多。“蔣哥，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蔣文旭笑著把筷子遞到他手裏，“我是說真的，咱們在一起不容易，不能整日裏忙工作，要不然老了之後連點回憶都沒有，那多可惜啊。”
    “真的蔣哥，我特別高興，好幾年都沒去過杭州了。”賀知書衝著蔣文旭笑著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久沒笑過了。
    “小書，昨天發生車禍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是出了意外，那你怎麼辦啊，這些年真的冷落你了，我不想讓你覺得當年你跟我跑出來是個錯誤，小書，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百年之後去見你父母的時候，才不會叫他們寒心。”蔣文旭想贖罪，如果能彌補賀知書一二，他也會安心。
    “蔣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賀知書寬慰道。“別想那麼多了。晚上在家吃飯吧，我想給你煲湯喝，你很久沒在家吃晚飯了。”
    “是嗎？”又是一陣愧疚湧上心頭，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很複雜，他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補償給賀知書，隻是語言的力量總是缺乏說服力。“我以後盡量早點回家，我也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進過廚房了。”
    “你不喜歡廚房的煙火味，其實，自己在家做飯也是種樂趣，正好打發時間。”賀知書每天在做晚飯的時候都會幻想，蔣文旭會不會突然回家來，告訴他說他想吃家裏做的飯了。隻是賀知書等的飯菜涼了，蔣文旭也沒有回來。他隻有在回家的時候才會提前打電話說一聲，這麼大的房子，卻像蔣文旭的酒店一樣。
    “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有家寵物店，你喜歡小貓還是小狗，咱們養一隻吧，要不然你自己在家太悶了。”蔣文旭以前很討厭帶毛的動物，沈醉求了他好久，最後還是把家裏那隻養了七八年的金毛送人了。現在想想，養了七八年的動物，應該心裏有很多不舍吧。“我覺得，家裏有隻小家夥跑來跑去也不錯。”
    “真的？”賀知書都覺得眼前的蔣文旭活脫脫像換了一個人。
    蔣文旭笑道，“如假包換，下午就去挑吧。”
    賀知書到底是顧忌蔣文旭討厭帶毛的動物，下午兩人在寵物店挑了一隻半歲大的斯芬克斯無毛貓。
    賀知書給它裹了一條毯子，動作小心的像抱了個小孩一樣。蔣文旭提著兩兜貓的日用品，看了看賀知書懷裏的小貓，略有些嫌棄的撇撇嘴道“跟個小老頭一樣。”
    “別這麼說它，小雪是個女孩子。”賀知書衝著小貓吹了吹氣，已經給它取好名字了。
    “小雪？這要是在別人麵前提起來，人家可能會以為是咱們女兒的名字。”蔣文旭笑了笑又說，“這種貓嬌氣難養，真跟個孩子一樣。不過也好，家裏有個孩子栓住你，你就不會跑了。”
    “你抱著它先去車上吧，我想給它買團毛線織毛衣。”賀知書作勢要把小雪遞給他，蔣文旭害怕的往後躲了躲。“蔣哥，抱一下試試吧，你不是說她是咱們女兒嘛。”
    蔣文旭就是再抵觸，還是把它接到懷裏，小雪探出頭來嗅了嗅他的氣味，“喵”的叫了一聲，“它。。。是不是不喜歡我？”
    “沒有，多跟它玩它就認識你了。”賀知書把他送上車，自己去商場裏麵買毛線。
    賀知書在商城裏挑了很久，回到停車場的時候，透過窗戶正看見蔣文旭舉著小雪盡力逗它玩。十八歲的蔣文旭，好像又回來了。
    “快看快看，你爸爸回來了。”蔣文旭給賀知書打開車門。“你總算回來了，小雪老是喵喵叫，我可管不了你女兒了。”
    賀知書笑著接過小雪，“蔣哥，我們回家吧。”

    作者閑話：

    我有個朋友很喜歡沈醉，我。。。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