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十七應是小兒無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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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東鼇這片海,也不算什麼不知名的小地方。但有傳言說,這片大陸上唯一的一位修成大道成仙的修士,就是在這片洞天福地度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超脫了這一方小世界位列仙班。後來這大能感念這方世界的孕養之恩,討了仙界的一碗瑤池水,傾倒在了東鼇之海中,因此這裏靈氣充沛,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先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或許真的是先人庇佑,這片天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幻化出了一片秘境。每四十年開一次,每次都在這波瀾不驚的東鼇海底之中。
每次秘境的存在時間都很不穩定,多則幾月,少則幾日。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裏麵的珍寶可是真的又多又好,外麵的人得了一件便足矣發家致富,在這片強者如雲的土地上占據一席之地。
和這裏寶物珍稀度齊名的是,這裏麵十分險惡的規則。
秘境隻有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才能進來。若是修為高於金丹,便隻能壓製著修為,且壓製修為的高手數量還有一個限度。
往年太淵門身為修真第一大門派,會被分下兩個領隊的名額,用來照看宗門裏的新銳弟子,防止他們發生性命危險。而今年由沈從清領隊,明亦幹脆就直接讓他一人來了,省得別人暗地裏說他們仗勢欺人,連大乘期的人都上了,同強取豪奪沒什麼兩樣。
沈從清隊伍裏,隻有他一人超出了這秘境的修為限製,趙乘明險險為金丹巔峰,應通、明殊具是金丹中期,餘下的諸位也多是築基期的天才,少數的練氣期也是幾位藥穀弟子,醫藥毒術精通。這就是太淵門浩蕩門派的底蘊,即使這一行人最不起眼的弟子,放在其他宗門裏,也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宗門希望。
十幾人越接近東鼇之海,同路的修道者越多。到了最末一段路上,竟是看到了許多結伴而行的修魔者。
他們往往形容放浪不羈,穿著黑色紅色的半露衣衫,三三兩兩禦著氣從修道者身旁走過,神色極為冷漠。
這天,看著遠處浩渺的碧藍海水,十幾人具是鬆了口氣,落在了距離海岸不遠的一處空地上。
空地很大,方方正正的像是被早已準備好的場地,長寬約莫有幾裏,周邊是茂密的樹林。
空地邊緣的陰涼處早已零零散散地站了許多人,服飾紛雜,大部分是宗門弟子,其餘也有不少散修。他們這一行人剛剛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從清尋了一處較大的空地,作為自家宗門暫時據點。趙乘明低著頭拉著易崇走到了最邊緣的地方,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應通一人直接上了樹,掛在樹上優哉遊哉地搖著手中的扇子。而其他弟子們也都是聚在一起,要麼抓緊時間修煉,要麼斜斜睨著眼往最邊上的兩人身上撇,不一會就感歎起了師兄的奸詐,竟設了隔音罩。
沈從清正要找個幹淨地方休息,沒成想沈硯竟然直接從芥子空間裏拿出了一張軟塌,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放到了靠近樹木的陰涼處,擋住了燦爛灑下的陽光。
“父親,您坐。”
沈硯扶著沈從清的雙肩,將他輕輕按到了榻上,又拿出了一碟還帶著瑩瑩水珠的果子,放在了榻上的案上。接著是看起來就十分柔軟的靠枕,陽光下閃著粼粼銀光的蠶絲毯子,隱隱透著威壓的典籍……一個個地蹦了出來,讓周圍的人瞪大了眼睛。
不少人懷著驚異的眼光瞪向他手中的芥子囊袋,暗暗在心裏揣度這裏麵還有多少好東西。
“阿硯……”
沈從清猶疑著,他看著麵前的俊秀少年,溫聲問道:“緣何如此?”
沈硯低頭朝著沈從清笑:“從前父親也是如此事無巨細地待我,今日換我照料父親。”
沈從清道:“照料也不至於照料到這裏啊,如此……”他剛剛想說如此惹人耳目,又顧及到沈硯的心理,換了換將要出口的話,接著道:“如此張揚,怕是要生出禍端。”
沈硯抿唇一笑,在沈從清麵前低順的眉眼張開,環顧四周,朝著看來的人笑了笑。
眾人先是被他的笑惑了一下心神,又接著驚訝於少年黑色眸子裏的警示。有膽小的直接低了頭,不再看向這裏了。
沈硯撒嬌道:“父親可厲害得很呐,能有什麼禍患呢?”
沈從清無奈,想要抬手揉揉他的頭,卻被沈硯抓住了手躲了開。
“父親不要再揉阿硯的頭了,阿硯已經長大了。”
“財不外露。縱使我不貪戀這些,叫人看上了記心裏總是不太好的。”
沈從清又拍拍身側讓沈硯坐下,同時笑道:“阿硯在父親的心裏永遠都是個孩子啊。”
沈硯抓著男人的白色衣袖,抬手將幾案上的果子撥的近一些,自己從中拿出一個紅的發紫的果子,遞到沈從清麵前。
“父親嚐嚐這磷果,我覺得極甜的。”
見到這火紅火紅的果子,不少人呼吸都緊促起來。
磷果?是他們知道的那個磷果麼?
到了辟穀的修者者其實並不需要飲食的,普通的食物中多少有些雜質濁氣,吃了不僅無裹腹之用,反而不容易排出雜質,不利於修煉進程。但是有一些天靈地寶可是不含一點雜質,且靈氣豐富,對於修煉有極好的輔助作用,稱得上是難得的佳品。而磷果就是其中翹楚,不僅靈氣比大部分果子要豐沛,口感還十分甜脆。縱使修道者大多不好口腹之欲,也不拒絕更可口的食物啊!況且那磷果不僅可當做食物,還可以當做藥材煉製丹藥,可謂是十分全能又珍貴了。
而現在,這十分全能又珍貴的果子,被一個小輩輕輕鬆鬆地遞給了自家爹,又滿眼催促的讓他嚐嚐鮮。那眼神,是生怕旁邊的青年拒絕啊。
眾人又看看盤子裏堆得滿滿的形式各異的果子,在腦中回憶了一下說的上名來的靈氣果子的模樣,又使勁搖搖頭,甩掉了自己腦中那十分可怕的想法。
沈硯將小小的果子放在了青年遲疑伸出的手掌中,他貼近了青年,控製不住自己,在沈硯身邊蹭了蹭。
乖巧又可愛。
青年的麵具隻有上麵部分,所以吃果子時倒是用不著摘下。
他擦了擦上麵的水分,殷紅的唇輕啟,咬了一口果子,咀嚼幾下便放下了。
“太甜”青年皺眉,將手中果子又重新遞給了少年。
少年的笑頓了頓,拿起果子自己啃了一口,又道:“嗯,父親沒有錯,是太甜了。”
雖然嘴上說著甜,他卻三下兩下地將本就不大的果子啃了。隻留下青年剛剛輕咬的地方沒有毀掉。
他笑著又遞給沈從清另一種果子,道:“這個不太甜,父親用來解解渴吧。”
袖子掩著手,微微一閃,帶著青年牙印的果子在他手裏沒了蹤影。
旁的人都被他新遞上的果子驚了一驚,沈從清也拿起了果子嚐起了味道,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