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十六應是小兒無賴1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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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從亂葬崗回到約好的客棧,天早已黑了下來。
    客棧外的人家屋簷之下點了燈,將不寬的道路照的通明,遠處有尋歡之處的紙醉金迷聲,大紅的燈籠通亮,濃濃的人間風情。
    他們身著白衣,從黑色的角落走到人前,通身的氣質宛若仙人,讓過路的人看直了眼。
    天行鎮算的上是人口流動的大鎮,旁邊就是一條寬廣暢通的大河,是貫通南北不可或缺的交通樞紐。往年裏總會有大大小小的商人帶著或廉價或貴重的商品,通過這裏的河運便利,將自己的商品運送到各地。
    所以這裏反倒沒了所謂的宵禁,中心之地的燈火徹夜通明,來來往往的人們絡繹不絕,讓這俗世間有了連綿不息的煙火人情。
    兩人走進客棧內,剛巧看到趙乘明、應通和易崇三人和另外幾名弟子在大廳裏坐著,麵前的桌上擺了一壺酒和兩碟子菜。
    沈從清走上前去,提醒幾人道:“明日我們就前去東鼇之海,莫要貪杯,誤了事情。”
    趙乘明瀲灩著眼睛,起了身子晃晃悠悠地行了禮,手中還端著小半杯的泛著花香的酒,道:“師叔說的是,師侄,敬,敬您一杯。”
    身旁的易崇死死皺著眉頭,伸手拉趙乘明的衣袖。勸道:“別發酒瘋了!”
    沈從清看著自己師侄醉醺醺的樣子,哭笑不得問:“他在這裏喝了多久了?”
    旁邊有一人呐呐道:“約莫有了一個時辰。”
    沈從清奇怪:“為何沒有人讓他停下?這樣喝,怕是要誤了事。”
    應通在一旁搭腔:“勸了,他說,誰勸他便要打誰。師兄的修為比在座的諸位都要高,所以……來勸人的都被他硬拉著同他喝酒,誰要是先走……他,他就耍酒瘋……”
    沈從清眉頭挑了挑。
    麵前的趙乘明除了麵容、眼角微微泛紅之外,表情正常嚴肅,向來含著放浪笑意的嘴角都收斂了起來。若是沒有人提醒,怕是很難看出來他是喝醉了。
    沈從清走近了趙乘明,微醺的酒味隨著距離的縮短而漸漸濃厚。他皺皺眉,直接往趙乘明嘴裏扔了一個藥丸,囑托一旁的弟子找小二,喂他喝清水。
    趙乘明歪著頭,倚靠在離他最近的易崇身上。易崇滿眼的嫌棄肉眼可見,卻到底還是考慮到身旁人的情況,僵直了身子沒有其他動作。
    趙乘明被喂了一碗水,神誌將將清明了一點。
    他站了起來,身邊的易崇也無奈站起,扶著他的一半身子。
    趙乘明又是身形一晃,酒勁又上來了,他直接歪了,整個人都掛在了易崇身上。
    看著易崇清秀的娃娃臉上陰雲密布了起來,周圍的幾人都默默咽了咽口水。
    “咕嘟”
    “唔——美人~”
    趙乘明左手掛到了易崇的脖子上,右手費力抬起,輕浮地摸了摸易崇光滑細膩的臉。
    他上方的少年正要將臉上的鹹豬手撥開,卻在下一秒直接石化當場。
    隻見趙乘明將臉附了上來,兩瓣薄唇直接親上了支撐著自己的人的雙唇。
    沈從清和身邊的沈硯都愣愣地看著麵前的鬧劇,應通雙眼含笑,手中扇著白色的扇子若有所思。其他弟子早已被雷得外焦裏嫩,連同大廳裏的人,具是靜謐得嚇人。
    當事人興許是感到了這詭異的氣氛,他微微眯眼,不滿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麵前柔軟濕潤的軟肉,又收了舌頭,用牙輕輕磨了磨。
    眾人:!
    易崇終於醒過神來,麵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又變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他扶著趙乘明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手下的人不適,輕輕“唔”了一聲。
    “走。”
    他嘴裏生生蹦出了一個字,清冽的少年音滿含憤怒,咬牙切齒的瞪著攙扶的青年。
    醉了酒的青年還不願動,卻被身邊的少年硬拉著上了樓。他不情願極了,哼哼唧唧地說些什麼,都被身邊的人反駁了回去。
    兩人攙著上了樓,一樓的整個大廳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時不時聽見“美人兒”“小崇崇”的醉酒亂言,又被“欠收拾”“等著”等一係列話語駁回,讓呆在下方的太淵門弟子顫了顫心房,擔心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沈從清是首先清醒過來的那一批人,他從應通那裏知道了他與沈硯住在天字三號,便拉著沈硯直接上了樓,臨走前吩咐應通收拾收拾局麵。
    應通看著麵前亂糟糟的一片,頭疼得揉了揉頭。
    “今日,友人醉酒無狀,請諸位海涵。小二,為在大廳中的兄弟們都送上一碗酒水,全當是見了笑。”
    他直接讓掌櫃的開了幾壇酒,分發給眾人。眾人自是歡喜,便也自斟自飲,重新熱鬧了起來。
    應通招來了幾位同門,溫和道:“諸位用完了膳食,便回房間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眾人自是應好,一個個向應通告了辭,忙不迭地朝自己房間走去了。
    角落裏,一青年模樣的男子背向大廳,身子剛剛好擋著上著樓梯帶著麵具的人。他低頭朝著懷裏的人笑道:“瑩瑩,這桃花釀的滋味如何?”
    懷裏的嬌人似笑非嗔,兩腮宛若桃花飛渡,嬌聲道:“這酒哪裏來的勁道,倒不如我們曾共飲的竹葉青。”
    男子無奈:“瑩瑩,你身懷有孕,不當飲酒的。這桃花釀本也不能讓你喝,你若這樣說,我便收回了。”
    女子連忙端起手中小小一杯酒,輕輕抿了一下:“哪裏哪裏,不要收回,這些天可饞死我了呢。”
    青年寵溺一笑,溫柔地撫了撫懷中美人的秀發,眼中卻是深藏的暗沉。
    你,也來了麼?
    次日清晨。
    先不提趙乘明看到自己與易崇赤誠相待時,麵色是如何複雜又羞恥,羞澀又破滅。一行人齊齊整整地上路,朝著東鼇之海去了。
    東鼇之海位於這片大陸的東端,稱不上是什麼美景聖地,卻也因其空氣中格外充沛的靈力而聞名。
    這次秘境開啟,走漏了不少風聲。該來的不該來的都齊齊趕向了東方,縱使是實力不盡如人意的散修,還想著能否從眾大能的殘渣裏分一杯羹,撿撿漏碰碰運氣。實在不濟在路上也可以打打劫,搶些修為不如自己的修士,豐富一下自己的小金庫。
    沈從清一行人趕路途中就碰到了不隻一批這樣的人,但是他們見了太淵門的統一白色服飾,又看見了領頭的那人麵上的白玉麵具,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稍微延遲一下便被盯上。所以這一路上,他們竟是沒有碰上什麼麻煩,順順利利走到了東鼇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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