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浪淘沙探春情,佛印杭州互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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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昨日出東城》
昨日出東城。試探春情。牆頭紅杏暗如傾。檻內群芳芽未吐,早已回春。
綺陌斂香塵。雪霽前村。東君用意不辭辛。料想春光先到處,吹綻梅英。
昨天上午早餐過後,我與覺老騎馬出了杭州城去東郊遊玩。我倆試圖探尋春天的氣息與情調。東郊有一所院落,竹籬笆很是雅致,紅杏嘯春怒放伸展到籬笆牆之外。柵欄裏麵的其它花種卻還沒有發芽呢,更別提吐露春信了。
我與覺老在小路上嬉戲互動,塵土中彌漫散發著花香。前方的村子雪晴明朗。春神的用意新奇,真是不辭辛勞啊。誰能預料的到呢,原來春光早就降臨了,你看那梅花盛開綻放,英姿勃勃的時候,不就是春回大地的訊息嘛。
熙寧四年,公元1071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蘇軾到達了杭州,就任杭州通判,也就是杭州副市長。杭州的公館位於杭州鳳凰山頂。佇立於公館之上,向南麵望去是氣勢雄渾的錢塘江,每天出海的船隻絡繹不絕的出沒於江麵。站在公館的最高層向北望去,西湖四周被山環繞,山頂雲霧繚繞,隱約可見,宛若水墨丹青,廟宇一座連著一座,點綴在山坡之上,私家庭院古樸典雅,庭院的主人吳淞也是蘇軾的朋友。東邊是錢塘江的入海灣口處,有氣吞鬥牛,驚濤拍岸之氣魄。
熙寧五年,公元1072年三月九日,蘇軾到杭州城東郊外探春遊玩。第二天,三月十日,蘇軾在自己的私人辦公場所中和堂用行草書寫了這首詞。同遊的是蘇軾的好友佛印。
佛印禪師,北宋雲門宗僧,法名了元,字覺老,俗姓林,饒州浮梁,今屬江西景德鎮人。他整編了白蓮社流派,擔任青鬆社社主,倡導弘揚淨土思想。公元1088年六月,他當上了杭州金山寺的主持。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十月三日,蘇東坡任職杭州太守。佛印無比開心,同在杭州,他與東坡可以時常在一起談逗玩耍了。他幽默機智,調侃胡謅是他的特長,他與蘇軾很是情投意合。他雖然是位高僧,卻並未摒除七情六欲,你說神奇不神奇?他像未皈依的平民百姓一樣,照舊吃肉喝酒,什麼都沒有戒掉,這足以引起蘇軾對他的注意。而他在廬山開先寺進修的時候,就對蘇軾心生仰慕,有意與蘇軾結交。他喜歡吟詩作對,經常與蘇軾比試對對子,不過每次在蘇軾麵前,都甘拜下風。這次,是他主動從廬山歸宗寺來杭州找蘇軾玩的。
“子瞻,你這杭州通判當的好是逍遙快活啊。”佛印與蘇軾一見麵,就開始反諷他。他知道蘇軾親自審理獄訟一連熬夜了三宿,一點覺也沒睡著,什麼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今天是因為歡迎他的到來,才強撐著困倦陪他出城遊玩的。
蘇軾身著一身青灰色道袍,發髻高高挽起,頭上的青玉發簪清幽古素,修長而又結實的完美身材讓佛印羨慕不已。相比之下,佛印身體發福,肚腩前凸,一副彌勒像,倒也可愛。
“覺老,要論逍遙快活,軾可比不過你。”蘇軾儒雅一笑。
佛印一愣,這蘇子瞻今日怎麼謙虛呢?難道是熬夜辦公累得虛脫了?耗損了精氣神?
“子瞻,這麼說,你是承認大和尚我比你境界高啦?”
“不承認也不行啊。”蘇軾的眼神突然變了,“覺老,軾聽人說,你在入定的時候經常打盹昏睡。這說明什麼呢?你並未得其要領啊。而軾啊,軾可是入定的時候也能來去自由呢。你現在看到的軾隻不過是軾的一個分神而已。軾的本神正在中和堂內入定呢。哈哈哈哈。”
“啊呀!”佛印驚叫了一聲,精通佛法的他馬上就會意蘇軾了,“子瞻,你居然,居然在修煉分神,啊呀!你不要命啦?”
“覺老,你那麼吃驚幹嘛?軾這還不是全為了工作和杭州市民啊。不然,你想想看,杭州這麼冗雜繁瑣的地方,軾要把它治理好,讓百姓全都吃飽穿暖,沒有貧富差距,事事都得親自處理,就得修煉分神術啊。”
“啊呀,子瞻,你現在就是一個副市長,你隻管配合市長工作就好啦!為什麼非要賣命呢?”
“因為軾心係百姓蒼生,隻要一心一意為民服務,做好基層工作,軾此生無憾矣。”
這是個道德多麼高尚的男人啊。佛印暗自讚歎,他麵帶愧色,“子瞻,你境界太高了,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