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之前生  第五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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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很久了,畫舫上那煒亮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河麵,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岸上的遊客都聚集在這靠岸的畫舫前,三兩個人集在一起低聲交談著。夏蟲鳴叫,讓人好不煩躁,時間流逝,漸失去耐性的遊客不時的向畫舫內探視著,但那畫舫卻絲毫沒有動靜。就在眾人作罷欲離去時,隔著重重金絲繡著牡丹的絲絨幔帳,一點一滴的琴聲輕蕩開來,如清風橫掃般。剛剛還是喧囂著的人群一下子全靜了下來,眯著眼沉醉在這琴聲中。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同一時間睜開了眼,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突然停止的樂曲讓大家流露出極痛苦的表情,仿佛從雲霄出墜落。隨著第一聲不滿的抗議響起,岸邊的人群一下子爆沸了起來,都在質問為何終止這未完了的琴曲。幔帳被緩慢的拉起,眾人都微微向前探著身子,急欲看清這猶如天籟般的琴音出自何人之手,但又恐驚到這玲瓏剔透般的人兒。
    終於幔帳被完全拉開,眾人眼前頓時一亮,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白皙的肌膚如蜜桃般欲滴出水來,雖脂粉不施,但卻絲毫不損於她的美,反平添一股清純自然之美,長袖三尺,裙長覆腳,瑰麗色的衣袖襯著她的嬌容更顯的靈動一些,也隻有這般人兒才能奏出這般美妙的琴曲。就在眾人都看呆了時,有人挑簾而出,站在那女子的案桌前,嬉笑道。
    這落澗城內誰人不知我柳某人愛琴音,也最懂琴了。今日突邀眾人前來聽聞,想的便是把最好的擺在最後,平時,我這琴師是從未在眾人麵前演奏的,但從明天起,她便是個自由身了,所以大家就盡個興,眾人一起聽曲到天明吧!
    原來這人便是這落澗城內的有名之人,柳雨笙,從小就是個聰慧之人,十二歲那年因破這落澗城內有名的綠竹林之案而有幸入宮麵見國主,卻未料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甚的國主喜愛,破例封了個安慶王的封號。雖年紀輕輕,但卻是個聰明的主,這落澗城內的平安繁華有一大半靠的就是他,看他的一身白色輕裳,也是說不出的輕脫飄灑,這畫舫內的兩人都是那脫俗的氣質。
    隨著柳雨笙語畢,從側簾出進來兩女婢,她們小心翼翼的抬出一銅色古琴放置在案桌前,後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在柳雨笙的示意下那女子抬起手隨便的輕弄了幾下,琴音比剛剛的更甚輕逸悅耳。銅色梧桐琴身上雕刻著追日祥雲,飄逸靈動,琴頭鑲嵌著七星狀的紫色瑋玉使琴身更甚是華美,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銅色古琴必是出自名人之手,大有來頭。
    這銅色古琴便是由琴師瑤瑤所製,想她一生所製的九把古琴,把把都是驚世之作,我柳雨笙能有幸得其中一把,也是三生之福。
    柳雨笙見眾人臉上都是一幅迫不及待的神色,便停止了話語,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那女子的身後。
    眾人都屏住呼吸,整個岸邊異常寂靜,那女子抬起頭,嘴角微翹,自信的神色便讓人感覺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她便是神,俯仰由她般,一曲如山澗清泉流瀉般清越的曲調隨著她長袖下纖長手指的挑動琴弦,飄動在整個河麵。銀白色圓月透過陰霾的烏雲,皎潔的月光灑在河麵上,反射的波光粼粼照亮了整個河麵,眾人都癡醉在這琴音中。突然琴音一改剛剛的清越,如千軍萬馬般的壓過,霎時間空氣中都帶著的是喧囂的戰火,急促的節奏中,眾人麵色蒼白,虛汗長流,急握住雙手,如臨戰場般。
    但畫舫中柳雨笙卻麵色坦然,嘴角的笑意隨著急促激蕩的琴聲更加濃烈,就在要至最高潮時,啪的一聲,琴音又一次的停止了,驚醒了所有人。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眾人都瞠目向畫舫內望去,剛剛還是滿臉自信笑靨的那女子現驚恐的看著斷了弦的古琴,身為琴師的她明白此琴的價值,便是千金也難換古琴上這根斷了的弦。
    她驚恐的站起轉身望著柳雨笙,眾人也為她捏把冷汗,目光都聚集在柳雨笙的身上,等待著他的處決。微風吹過,涼意侵透了所有人的心。而柳雨笙卻笑了,連眼角都滿是笑容,絲毫看不出他有半點的怒意,他的雙眸中淨是憐惜,柔的可以化掉千年的寒冰。正在大家感到詫異時,他伸出手,溫柔的將那女子輕擁入懷,在她的耳邊輕語道。
    牡丹,我的牡丹,現在的你已經失去了自由的資格,你將永遠的在我的身邊,不僅僅是今世,還有下世。
    說完柳雨笙便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僵硬,之後,又是一句他倆才能聽清楚的的話語。
    還有,牡丹,我愛你。
    怒睜的雙眼中,是淨澈的淚水,滴在柳雨笙的肩頭。若是別人聽到這句話,怕是驚喜若狂了。但牡丹卻感覺是像寒冬天落入冰凍的池水中,滿是寒意。她兩手撐住柳雨笙的肩頭,用力掙脫開他的雙手,逃離他的懷抱。岸邊的人群都麵麵相覷,不知畫舫中的兩人到底是演的那出。
    就在這時,牡丹掙開了柳雨笙的懷抱,卻未曾料想到,用力過猛的她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案桌,而案桌上的古琴因案桌的翻倒跌落在地,在眾人的眼前跌碎開來。
    望著碎開了的古琴,牡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那碎了的古琴平靜的躺在大紅地毯上,棱角在燈光下折射出寂寥的碎光。他將不再是那震撼人心的珍寶,一切聲響都沉澱下了凝固住了。牡丹輕歎了口氣,仰望夜空,那依舊閃爍的星星並沒有因為心情的改變而暗淡。
    就這樣吧,牡丹這樣對自己說。
    突然從畫舫上空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剛剛陰霾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眾人都抬頭向畫舫頂部望去,隱約看見兩個身影。柳雨笙上前扶起牡丹,似漫不經心的說。
    兩位以到很久了,不如下來一敘,你們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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