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風雲暗湧  第058章 柔情乍現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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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夜,水月籠煙,鳥聲俱滅,唯有蟲鳴。
    窗台灑落銀光,屋內燭火映照,薄紗帷帳在風中悠悠飄動,為夜色點上了些許朦朧迷光。
    “嘶——”布帛撕裂聲乍響,露出光潔如玉的藕臂,肌膚露裸在昏黃的燭光下,嫩滑細膩。
    利劍刺在左肩,血流不止,刑天將無涯帶進房間的一刻,便不甚溫柔地撕開她左臂衣袖。
    無涯大窘,臉頰頓時紅成一片,急忙環住赤裸的肩臂,驚呼一聲:“主人!?”
    嬌羞神態,水眼如波,曼妙宛如彩霞丹楓,那張逐日出落得嬌媚的容顏,被火光描摹得格外動人。
    饒是刑天閱盡人間春色,見此也不由一瞬失神,幾分狼狽地別開臉:“小時候我還為你洗過澡,該看的都看了,你現在再害羞,未免太晚了?”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無涯原本便羞紅的臉更是深了幾分,頭重重地垂下,不敢再去看刑天的臉,手掌緊緊捂著胸口衣襟,隻覺得臉上燒了火,心快要跳出胸口似的。
    心裏暗自嘟囔: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我都是大姑娘了!
    此話若是平時,無涯早就脫口而出,但在此刻,無涯卻不敢多說。
    方才刑天一路帶她回來,渾身泛著一層寒氣,像是要凍結天地,玄天門門人見此紛紛避退三舍,唯恐招來刑天的煞氣。
    無涯自小最怕的便是刑天的冷漠,見刑天如此,不由噤若寒蟬。
    刑天淡淡睨了她一眼,覺得她此刻的神情,就像是被主人丟棄在牆角的白兔,紅紅的眼角,瑟瑟發抖的身子,可憐得惹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刑天歎了一口氣,將藥酒倒在白布上,輕聲道:“有點痛,忍著點。”
    知道刑天是要為她上藥,無涯的尷尬和懼意化去幾分,輕輕點了點頭,蚊聲般地應了一下。
    背上的長發被刑天掠至肩膀的另一側,冰涼的指尖劃過肌膚,引來一陣酥麻的感覺,泛起了一層細眯的疙瘩。
    無涯咬著唇,心裏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
    自十四歲之後,刑天便從未與她有過親密的接觸,少女的羞澀,一時難以啟齒。
    除了無塵,便隻有刑天這般觸碰過她的身體。
    無塵曾是她啟口言嫁的心動之人,而刑天呢,刑天對她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是宛若神明般可敬不可碰的主人?
    忽然,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烈火焚燒一般灼熱,將無涯從淩亂的思緒中拉回。
    無涯抽了一口冷氣,本不願被刑天小瞧,想要將痛楚生生忍下,卻終究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沉吟。
    那聲沉吟因為苦苦的壓抑,從朱唇中溢出,聽起來竟是分外銷魂。
    刑天動作不由滯緩半刻,體內驟然燥熱,竟被無涯勾起了情欲。
    用力甩了甩頭,刑天平著聲音問道:“很痛?”聲音沙啞得像是沙漠羈旅者對於水源的渴望。
    無涯看不見背後刑天的神情,又因劇痛未曾察覺刑天聲音的異常,隻是倔強的不願讓刑天以為自己是一個怕疼的小丫頭,咬牙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分明痛得已是咬牙咧齒,冷汗直冒,卻還是倔強的嘴硬,他的無涯,從小就這樣,一直也沒有改變,十六歲了,還像個孩子。
    刑天冷硬的神情鬆軟下來,緩緩搖頭歎息,寵溺笑笑,抬手在無涯的傷口上撒上藥粉,再取來紗布包紮。
    月白廣寒袍隨著刑天的動作窸窣作響,碎發落在飽滿的天庭,添了幾分隨性的瀟灑。
    刑天的動作極其輕柔,像是嗬護極為珍貴的寶貝,這種溫暖的感覺,讓無涯分外留戀。
    “謝謝主人。”無涯俯首輕聲地說,發絲遮住臉龐,露出紅透的耳朵和脖頸,讓人無限遐想。
    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包紮傷口這等小事,根本不需要勞煩主人,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說罷,舉手欲要接過刑天手中的紗布。
    “恩?”刑天懶懶應了一聲。
    無涯的手停頓了半會,又收了回來,扯著嘴角道:“當然,主人要做的事,不容置疑。”
    刑天滿意而笑,繼續手上未完的事情。
    無涯沉默稍許,小心翼翼地問:“主人,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抬手。”刑天隨口道。
    “哦。”無涯慌忙將手臂抬高,一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皺眉嘖嘖吸氣。
    刑天笑了一聲:“你是笨蛋麼?”
    “啥?”無涯側首望去,隻見刑天將紗布從她腋下穿過,嫻熟地為她包紮,柔和的燭火影射在他那奢華的容顏上,陰暗摺疊,明明滅滅,少了三分邪佞,多了七分柔情。
    刑天之貌驚世絕豔,無涯自小便明白,所以總是刻意不去看他的臉,生怕一不小心看了一眼就會失神在那張容顏之下,就如同此刻這般。
    尋常人若是膽敢這樣放肆地盯著刑天看,必會被他挖去雙眼,但對於無涯過分專注的視線,刑天不厭反喜。
    菱形薄唇彎曲如月,刑天一邊包紮,一邊說道:“你要問什麼,問罷。”
    “哦——”觸到那抹深意的笑容,無涯慌忙收回視線,手指訕訕地捏了捏自個兒的鼻子,支支吾吾了半會,問道:“主人,你……你愛韓姐姐麼?”
    刑天怔了一下,隨後沉沉低笑:“小丫頭,你懂什麼是愛?”
    無涯無聲嘀咕,便聞刑天歎息道:“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兩遍了。”
    一遍是在韓夢淩來玄天門之前,一遍是在之後。
    之前之後,同一個問題,由同一個人口中問出,心境卻完全不同,是提問者,亦是被問者。
    刑天淡淡道:“韓夢淩於我無甚歡喜,又何來言愛?”
    “韓姐姐長得這般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主人為什麼不喜歡她?”
    包好傷口,刑天隨手整理藥罐,漫不經心道:“無涯,你可是與世人一般,以為我多情幾近濫情,隻要好看便都喜歡?”
    無涯窘迫,急忙搖頭:“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
    踟躕了老半天,方才說道:“我是說,既然主人不喜歡韓姐姐,為什麼要強行將她帶回玄天門?”
    無涯深信,刑天此番行事,絕非隻為挫一挫宿敵無塵的銳氣。
    若不是因為喜歡,又是為了什麼?
    不經意對上刑天的深邃的目光,紫魄瞳孔中藏著閃爍的光華,有一抹情愫一晃而過,快得無涯不及看清便消失無蹤。
    刑天沉默半會,若有所指地說:“夏侯瑄……無涯可知道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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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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