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我是不負責任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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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我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女孩是愛美的,隻是我這個女人做的不太合格,不喜歡化妝,不喜歡後天的裝飾,隻是迫於形勢,宿舍的姐妹天天央著我要我注意形象,多化妝,不要丟女人的臉麵,無奈逛街的時候,被那些女人強迫買了很多化妝品,放在化妝包裏不再打擾,大多時候,在宿舍裏看到他們都是在化妝的狀態,一個個妖魔鬼怪的,身在女兒國卻沒有他們的那些愛好,於是,今天的化妝,我算是遇到了難題。
邊拿著一本雜誌,邊化妝,有點生澀,但是沒有辦法。事先,把眉鉗,眉刷,鏡子,小棉球,眼線筆,唇油,唇膏等化妝用具拿了出來。
首先,畫眉,我是長臉型的,應畫直線型,眉梢略下彎,粗並且要呈圓形,可不要畫得太圓滑了,太圓了反而強調了我的長臉,並且要畫得要粗些,以彌補我的短眉。
接著是我的眼睛了,我的眼睛不大,應該把眼形畫成長風眼,上眼皮上方抹較淺的眼影,靠近眼睫毛處,塗得深一點,畫眼線可以彌補我眼小的缺陷,一手持鏡,一手將眼線筆先從眼線的外眼角由粗而細的緩緩地向內眼角移動,要畫得寬而長,而且不能把上下眼皮的線碰在一起,把睫毛弄得卷了,並且塗上睫毛液,可以擴大眼輪廓線,恩,能使眼睛看上去顯得大而亮。
唇彩,我喜歡淡紫色,這樣看起來素雅溫馨,但不是冷豔,我一直這麼認為,一直獨鍾於淡紫色,唇彩買了很多,但淡紫色居多,他們說我很固執,總會執著於某些事物,念念不忘,直至長時間的擁有而感到厭惡才想到放棄。
哎!還是化我的妝,在臉頰麵部塗上麵紅,自然而然地過渡至鼻梁,同時,在鼻尖,下巴甚至額頭上加上了適度的淡紅色。
臉部工程結束了,看著鏡中的自己,有點羞澀,有點長的臉因為齊齊的劉海兒不再明顯,可還是不適應自己突然的變化,在學校裏,是不允許學生化妝的,於是我習慣了原裝原樣,原生態,而現在的我,用自己的話說,簡直就是小魔鬼,經驗不足,沒辦法,隻能這樣了。
該穿什麼衣服呢?前一陣子因為考試,一直以中性的姿態出場,肥大的T恤,瘦瘦的七分褲,小小的旅遊鞋,也是我喜歡的搭配,如若在某個尷尬的會場逃跑的話,我想依我的裝束,我定能逃路,如若我徒步旅行,我定能走遍千山萬水也不勞累。
現在,我不能穿這些衣服了,有些事是以完美而結束的,我要回歸我的可愛與嬌小,伊陽說喜歡我的可愛,我就按他的標準打扮自己,好久沒穿裙子了,那些形形色色的裙子在衣櫃的角落裏顯得很落寞,我選中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脫俗可愛。
嘿嘿,我很自戀吧!很是欣賞自己的裝扮,別人不會說自己漂亮,我自己總也不能貶低自己吧!人要先學會自戀點,才會更愛別人。
如果這是一場完美的約會多好呀,可是這次盛裝出場,隻是想給伊陽留下好的印象,以後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的約會了。我們還沒有手牽手去逛街,還沒有一起去遊樂場玩耍,還沒有吃遍小吃,我們隻是剛剛開始,我卻急於結束,是時候要告訴伊陽,我們要分開了。
於是,我主動約他出來,這是自從放暑假以來,我第一次主動約他,剛放假的那幾天,伊陽天天叫我出去玩,或蓄意找機會想來我家,都被我拒絕了,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約他今天出去見麵,他興奮地過頭,嗷嗷直叫。
我問他:"你小子怎麼這麼興奮呀!”
“哎呀,好多天沒看到老婆了,可想死你了。”
“我說,伊陽,數日不見,你怎麼變得滑頭了,這可不像你呀!”
“丫頭,這不是被你逼的嗎?別人小情侶的,天天在一起玩,你看咱倆,放了這麼長的假了,咱倆還像牛郎織女似的,說,丫頭,明天叫我出去,咱去哪?幹什麼呀?”
“先不告訴你,明天咱倆見麵再說。”
“還當秘密呢,丫頭,我可等你,看是什麼樣的驚喜值得你隱藏。”之後,我們又寒暄了幾句無關痛癢的甜言蜜語,就掛了電話。我想,如果告訴他我見他的真實目的,他是什麼樣的反應?暴跳如雷?還是沉默?我受不了興奮的伊陽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驚滯,雖然學會了油嘴滑舌,可是他受到挫折了,難過了,他還是原先的他,沉默,安靜。
昨晚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雖然化妝到位,我還是看出了我的疲憊,千回百轉的夢裏,我曆經千辛萬苦,醒來,還是站在原地,像一隻高貴的貓,數落撫摸著我的悲傷,我終究不是一個快樂的女孩。
我和伊陽,沒有牽手走過繁華的遊樂場,沒有坐過專屬情侶的旋轉木馬與摩天輪,我們隻是一起去過必勝客,我不會忘掉第一次走進必勝客發生過的事情,我笨拙的拿著刀叉,將盤中的食物切到伊陽身上,多麼滑稽的場麵,我順利地找到了我們第一次吃東西的座位,伊陽問我,丫頭,咱們坐哪個位置?我不假思索地說,靠窗的位置,我一直認為陽光明媚的下午,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溫雅地坐著,嬉笑打罵著,我仿佛看到了那一次我們在一起的場麵,我是局外人,畫麵中的伊陽,莞爾一笑,靜靜地聽著我的侃大山,嚴重抑製不住百感交集,淚流了,卻無聲。
我傻傻地站在桌子旁邊,不聲不響地發著呆,突然背後有人攬起我的腰,溫暖地卻也刺傷了我的心,某人來了。我輕輕地掙出他的懷抱,轉過身望見了他,多次在夢中出現的臉龐逐漸清晰可見,幾天不見,伊陽變得成熟起來,不再青澀,頭發短了,少了些稚嫩,唯一不變的是他的笑容,我在他的笑裏,看到了自己,張揚不羈的外表中依然滲透著透明的純美。我是雙子座的女孩,總是會遊走於兩個極端,張揚不羈卻也嚴重得自卑著,跋扈卻也安靜溫和著,可以叛逆,卻也可以做乖乖女。而現在,我是什麽?我在走什麼樣的極端,我純白的裙子顯示不了我的文靜,我的臉上刻著肮髒的虛偽,我不喜歡後天的修飾,現在如若妖孽的我,還是我嗎?我眼中的伊陽,像隻剛褪去外殼的蝴蝶,終於勇敢的振翅飛翔,充滿了勃勃生機。
“丫頭,幾天不見,變漂亮了呀!”伊陽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的打扮終是迎來了意中人的欣賞,淡淡的一笑以示感謝他的誇獎,他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坐下。
“丫頭,今天挺有意思的,前幾回我獨自路過必勝客,都能看到有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今天挺幸運的,人不多,也沒有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你說,這位置是不是注定就是屬於我們兩個的呢?”伊陽歪著頭,衝著我說,成熟的麵龐上終能看到了一絲絲的純真。
“是呀,我來了一會了,看到客人陸陸續續的走進走出,他們挽手相笑,卻沒有對這個座位虎視眈眈。”我故作輕鬆,和他打趣道。
“丫頭,吃什麼,點了,我去給你拿。”伊陽拿出菜單,我隨意點了幾個,他起身準備走向櫃台。
“伊陽,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站了起來,不料被他又按在了座位上,“怎麼可能讓老婆親自出馬呢?你在這坐著,等我就可以了。”隨即走向了櫃台。
我一直望著他漸遠的背影,櫃台前的隊伍排的很長,但伊陽安靜的站著,時而扭頭看了看我,微笑著,好像在說,“丫頭,別著急呀,再等一會就輪到咱們了。”
此時我的心不像以前一樣波瀾起伏了,而是平靜的跳著,如果我們一直愛下去,我們會結婚,會生子,會牽手到老嗎?那時的我們,擁有自己的房子,也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們不用上班,不用工作,懶散時,我們溫暖地窩在屬於我們自己的房間裏,說著隻屬於我們自己的情話,或是牽著手走在沙灘上,看浪花衝淡我們的足跡,抑或是一起騎著單車行駛在綠茵的小道裏。當我們老的時候,坐在陽光下的搖椅裏,聽著《最浪漫的事》,我們互相不說話,一筆一筆地清算著伊陽曾經欠我的吻;某個黃昏,我會看到遠處的伊陽,別著臉,沒有對我微笑,我知道的,老人的記憶總是不那麼的好,所以我不會怪伊陽的淡忘。
我原以為,我們會這樣的,永遠這樣的,不管千年舊夢,我在孤單的徘徊,此時此生我愛戀著你的存在,喜歡你身上淡淡的味道,喜歡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喜歡我牽掛著你的自己,喜歡愛著你的自己,喜歡有你在我身邊的自己,放棄自由喜歡兩個人,隻是貪戀你的存在。
伊陽,就讓我再好好的看看你高大的背影,看看你的回眸一笑,看看你微笑地逗著前麵阿姨懷裏的孩子,嘻嘻哈哈,鬼臉百出,傻傻的很是可愛,我撲哧一笑,誰能忍心離開這麼一個可愛的男生呢?我知道,你能給我你的一生,我知道未來蒼老的日子裏,我們可以幸福的快樂著,可是這未來有多久才能到達,我熬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得到?我是沒有耐心與長久定性的孩子,縱有這麼多的快樂,我也忘不了今天約他見麵的目的,人們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都有情,可我為什麼不能相約他到終點呢?
紛紛擾擾的思念,飄過了心中那座夢幻城堡,絮絮叨叨的惘然,飛進了腦海那片錦簇花團,是誰,要我的花兒開了?心中種下一片花兒,等待某人的欣賞,前世幾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時花開,來世千萬次的覬覦,才換來今世一次花謝,鬥轉星移的凋零,你可曾在意?山盟海誓的約定,你可曾記得,是誰?要我的花兒謝了,花開時,你我用燦爛的微笑,燃起分離的惆悵,花謝時,你我用天真的幻想,點擊初始的欣然,,玫瑰花開,開過就好,開在最美的時刻,此生此世,別無遺憾。是的,我也無遺憾。
伊陽端著東西回到了座位,“丫頭,你剛才傻笑什麼了?我看你一會兒笑一會兒發呆的,是不是想到了。。。。。呀。”他故作玄虛。
“是,我是想到了,是要幾年後的某一天,我們會帶著咱們家的寶貝來這裏,一家人多麼和諧呀。”
“丫頭,你和我想的一樣,剛才那個小孩可可愛了,胖嘟嘟的手,我恨不得一直親著,咱家的孩子肯定還漂亮,不,咱們可要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到時候我抱著丫頭,你抱著小子,把必勝客,肯德基,麥當勞全吃光了,你看那陣勢,紅軍二萬裏長征呢!”
“伊陽,瞧你想得夠遠的,你可記住,咱們現在還都是孩子呢!按咱們學校裏的話說,咱們現在的關係算是早戀。”我糾正他。
“你可等著瞧,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心。”說罷,便把薯條塞到了我的嘴裏,我張口吃了,這輩子,我是真的逃不出伊陽的手心了,即使我們要分開了,我也不會再喜歡誰,不會再為誰收起我的鋒芒。
“噢,對了,丫頭,我有東西要給你,不過,你要閉上眼睛。”
“幹嘛要閉上眼睛呀?”
“人家讓你閉上眼,你就閉上嘛!”我這次可是看到了伊陽的撒嬌。
“閉上就閉上。”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我一直閉著眼睛,仍沒感到伊陽有什麼動靜,我試圖偷偷地睜開眼,不料,他嗬斥道:不許睜開。我不得不又閉上了眼睛,搞什麼名堂呀!
“把手伸出來!”伊陽以命令的口氣警告我。
“不伸。”你強硬,我比你更強硬。伊陽,我要整整你。
“老婆,求你了,伸出來吧!乖!”伊陽的話裏充滿了委屈,我偷偷睜開半隻眼,看到他傷心的表情,心底暗暗一笑,又閉上眼睛,把手伸了出來。
他應該把某物放在了我手中,因為那東西放在手心感覺涼涼的,隨後伊陽把我的手閉上了。
“好了,睜開眼睛吧!”
我看到了我手中的東西,一副項鏈,與眾不同的是,項鏈的中央映有“FLY”三個字母。
“好漂亮呀,伊陽。”
“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這個家夥總會找到誇自己的機會,真自戀。“丫頭,你看,我也有一副。”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真的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樣。“如果你的項鏈上寫著‘YLF’多好呀!”他的眼中掠過一絲悲傷。
“難道FLY還有寓意嗎?它不就是飛的意思嗎?難道還有其他含義?恩,伊陽,那‘YLF’是什麼意思?”
“丫頭,倒學會了問十萬個為什麼啦?我就是不告訴你什麼意思,等以後自己醒悟了,你自己告訴你自己吧!”
“討厭,還故弄玄虛,不告訴就不告訴唄!誰稀罕,不過,你要幫我戴上喲!”
“那當然了,老婆的首飾一定要讓老公給帶的。”他起身來到我身邊,輕輕地幫我戴上了,他的手心有著冰涼,但很順滑,以前我就喜歡牽他的手,滑滑的,感覺很好,不過,他以前根本沒給我過什麼機會,從高一看到柳樹下的他直至前一陣子,我對他的愛都是處於暗戀的狀態,牽著他的手,幾乎算是妄想。
我們不再吃東西,就這麼坐著,安靜地握著對方的手,彼此不分開,我很希望就這樣一直下去,可是我們依舊提到了敏感的話題。
“丫頭,我聽莫深說,你的海豚掛鏈丟了,我就想你的黑色海豚丟了,那我的白色海豚也就孤單了,於是,我自作主張把我的海豚掛鏈放起來了,但我絕沒有扔,如果偶然的機會又找到你的黑色海豚掛鏈,它豈不是又孤單了,所以我不丟,恩,丫頭,要是哪一天,我們走失了,可一定要找到對方呀!”
伊陽,你今天的話很多呀,是不是曉得我要告訴你的噩耗,是不是應和著我,製造離別的氛圍?你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分明是不知道我的用意。
“恩,我會尋找到你的方向的。也許,這輩子,我隻喜歡你一個人,我不會再去喜歡別人的,我會永遠記住你,記住我們走過的點點滴滴的,伊陽,你也知道,我個子不高,我很瘦弱,如果我去旅行了,我不會背太多的行李,我隻背和你的回憶,我們走過的絲絲痕跡,我都要裝進我的背包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將他們劃掉,我也不會將他們丟掉,我也不要忘記你,我不希望因為沒有你,我的心支離破碎,我一直會把你放在心底,當我們重新踏入新的軌跡時,笛聲鳴響,各奔東西,你我互相招手,消失在人海,我想我還是忘不了你。”
“丫頭,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明白?”
“我說,伊陽,我們,我們分開吧!”我感覺到伊陽身體的抽動,一直微笑的臉突然凝住直至僵硬,如若我的預料,他沒有在憤怒中爆發,沒有對我歇斯底裏地吼叫,而是在沉默中流露出難過,悲傷的表情,那裏寫滿了不解,“丫頭,我們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我沒有回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是沒有理由在關係融洽的時候說分手的,在別人的眼裏,我的行為是荒謬的,是的,我是瘋了,我放棄了我的最愛,我還想要什麼?我還能擁有什麼?看到了伊陽的悲傷,我的心如刀割,他是那麼完美的人,我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了?我不想分開,分開了,我能像想象中的堅強嗎?可是,事實為什麼這麼殘酷?我和伊陽呆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裏,我都會想到被我傷害過的莫深,你說我怎麼能開心起來?莫深,對不起,伊陽,我也對不起,可是,伊陽,我不能告訴你我們分開的理由,答應我,別難過好嗎?看著你傷心,我也難過,你看我,淚都流了呀。
我沒有回答伊陽的問題,自始至終,我都在哭。
“丫頭,別哭了,我知道我給不了你幸福,自從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沒看過你的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可是,我知道,我不好,我一直都在欺負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那天起,我就在欺負你,我喜歡你,卻不告訴你,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我想,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丫頭,對不起。”
“伊陽,你別說了,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好,我小氣,我愛斤斤計較,我……”我想大哭,卻一直忍著淚,好想好想大哭,我最愛的人,我將要丟失了,分開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分開了,還有人親切地喊我為丫頭嗎?分開了,還有誰不拘束地捏我的鼻子?沒有誰了,我除了伊陽什麼也沒有了。
“丫頭,別自責了,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叫我離開你,我可以不再傷害你,可是你要是傷害自己了,我不允許,遇到困難了,不許逃避,不許墮落,不許哭,好嗎?”
淚終是忍不住,像泉水湧出來,我大哭起來,伊陽見狀,慌忙站起來,掏著兜中的紙巾,給我擦,我卻哭得更厲害。伊陽輕輕地拍著我的頭,說:“乖,乖,不哭了,不哭了。”伊陽,你心裏定是很難過,是吧?為什麼故作鎮定來安慰我呢?你也是愛哭鬼,是不是?你在別人麵前安靜著,勇敢著,卻也在掩藏自己的悲傷,記得嗎?有一次你的日記本丟在了我的書桌上,我忍不住偷看了,從那裏,我看到了另一個你,你說,你不堅強,你脆弱,雖然不能假裝堅強,但可以假裝堅強又快樂,裝著裝著就成了真;你說,你厭倦了你的軟弱,於是故作堅強,快樂地飛翔,雖是幻夢,雖然疲憊不堪,但你知道你是活著的,而且豐富多彩。我也偷偷陪你走在回家的路上,你驕傲不羈地走著,留給我高大的背影,然而你也會看到無家可歸的貓咪掉下眼淚,輕輕地撫摸它,帶它回家,看著貓咪“咪咪”地叫時,你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我索性抱住了伊陽的腰,趴在他身上哭,昏天暗地哭著。
“同學,需要我幫忙嗎?你的女朋友哭得很傷心呀?”
“姐姐,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應該是服務員看到我們擁在一起的場麵,以為我們鬧別扭,過來幫助,伊陽婉轉地拒絕幫忙,回答的溫文爾雅,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他不得不輕幅度地衝服務員鞠躬道謝,我漸漸掙出他的懷抱,擦去臉上的眼淚,臉上的妝應該花了,我低著頭不說話,伊陽說,丫頭,我們走吧。
我站起來,拿著包,跟著伊陽,走出了必勝客以後,我還能義無反顧地跟著伊陽走嗎?沒有機會了,我家在必勝客的北麵,伊陽在南麵,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向左向右,即要各奔東西,站在必勝客門口,我們沒有說話,沒有轉身,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味道,我不知道要和伊陽說些什麼?道歉?還是告訴他要珍重?我有什麼理由說這些,我導演著這場獨角戲,伊陽像穿線木偶任由我擺布,認識我是一個美麗的錯誤,我不可愛,我很壞,我一步一步帶著伊陽走向痛苦的深淵,伊陽,如果一開始你就討厭我,有多好,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傷,我恨我自己,不該讓你喜歡上我,伊陽,你真傻,我這麼不可愛,渾身都是缺點,為什麼就喜歡上我呢?
“伊陽,我們分手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沒命地在操場上奔跑,難過了,你可以找晨軒,可以找欣晴,他們很好,會幫你走出迷茫;打完籃球了,不要直接在水龍頭衝洗頭發,不要一味的喝涼水;吃飯了,要多吃點肉,多喝牛奶,這樣晚上就不會失眠了,知道嗎?伊陽。”
“丫頭……”伊陽欲言又止,悲傷地仰著頭,望著天,倔強的不再說話。“伊陽,你別這樣好嗎?開心點,答應我,好嗎?”我慌了,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伊陽快樂的離開我。
“丫頭,別自責了,我會沒事的,真的,我很好的。”
“你會好的,你一定要好的,明白嗎?”
“丫頭,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我不強求你,也不會問你原因的,如果,如果一年後的高考,我們都考上了理想的學校,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伊陽,我說過的,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的,如果時間不會讓你把我淡忘,我會等你,等你原諒我現在對你的傷害,我們說好的,我們一定要實現自己的願望。”
伊陽淡淡地一笑,沒有說話,拭去眼角的淚,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不爭氣地鼻子一酸,淚落無聲,卻假裝地對著伊陽傻笑。
“丫頭,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恩,伊陽再見了,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
“還是我看著你走吧!丫頭。”
“要不咱們一起轉身走吧,我們數1,2,3,一起轉身好嗎?”
“好!”
也許這樣的離別對我們都很公平,我們笑著麵對對方,至少都不會看到離別後雙方的落寞。
“1——2——3——go!”我們故作歡笑,聲音清脆,可我明明聽到了伊陽聲音中沙啞。伊陽,轉身,我再也看不見你了,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了,可是,我不能大聲地哭,是吧!這樣你就不會難過了是吧!伊陽,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步子一點點地拉開我們的距離,我越走越遠,越來越感受不到你的氣息,憂鬱的心情,仿佛一團化不開的煙霧,嫋嫋升起,纏繞著,蔓延著,毫無顧及。我的心在滴血,為什麼人生總要有很多的選擇?為什麼我們要長大?為什麼我們要經曆悲傷?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簡簡單單地過完一生不好嗎?離開了你,我可以放鬆了嗎?突然發現,我並沒有感到釋然,沒有感到這是解脫,人生路中,我迷了路,沒有了伊陽的腳步,我怎麼可能走下去?我真的好累好累,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我還能繼續走完這條路嗎?伊陽,你放我飛翔,心裏很難過,是吧!你和我一樣,一樣有理想,一樣跌跌撞撞的飛翔,飛翔,可是我們都是單飛,落寞,痛苦,無以聊藉,突然有點衝動,我想轉身擁抱你,告訴你,不要離開我,抑或是你抱住我,告訴我,丫頭,不要離開我,可是我們都是驕傲的孩子,固執地不想向對方低頭,因為我們已經傷害過對方一次了,曾經的錯誤的行為,不是兒戲,是事實,不可以倒帶重演。
伊陽,我就要轉彎了,你走在哪了呢?你是否像我一樣偷偷回頭了呢?是否也像我一樣,蹲在街角哭泣呢?我不想再走下去了,轉角的街上再也沒有了你的氣息,我怎麼可能走下去?雲在走,陽光在照,好多悲傷在風中的笑,心在燒,淚在掉,太陽,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光芒四射呢?你沒聽伊陽說過,看到你,我就要想到他,他說,他就是我心中的陽光,可是,你在笑,伊陽卻在傷心呀?太陽,為什麼還要高高掛起著,看著你,我睜不開眼,我隻能哭泣了,別讓我看見你,好嗎?
我傻傻地蹲在街角,假裝不愛你,可以的,伊陽,我哭著對自己說,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嘻嘻,天黑了,伊陽,我不能再蹲在這裏了,太陽爺爺落山了,伊陽,你也到家了吧,我要回家了,伊陽,拜拜,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