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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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終於伴著煩躁的蟬叫聲結束了,我離開了令人心痛的學校,那裏已不再是我安心學習的地方了,當愛情出現在學校,出現在中學裏,能想到,它帶來的後果嗎?顛覆性的毀滅,接觸愛情,不會給我帶來好運的,因為我不是聰明的孩子。
緊張繁瑣的學習生活突然離得我很遠很遠,窩在家裏,頭腦一片空白,不想看書,不想學習,每天很晚才睡覺,麵對著電腦,有時玩遊戲,而且都是一些幼稚的遊戲,絲毫沒有挑戰性,但足以使我沉淪,麻木,無法自拔,在網上遇到伊陽,晨軒,總是拉我進入某個遊戲界麵,而我卻無動於衷,他兩也不善罷甘休,非得拉我玩遊戲,我隻是告訴他們,我智商很低,玩不了高智商的兩人或群體遊戲,他們仍不死心,我隻得隱身,才看不到他們瘋狂的邀請。
有時候開著電腦,不玩遊戲,不寫文章,不瀏覽網頁,就這麼開著電腦,呆坐在電腦旁邊,什麼也不做。突然真的搞不清楚,我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眼疼,上了眼藥水,還疼,去醫院,醫生說眼角膜骨質增生了,需靜養,不能在接觸電腦了。我何苦要為難自己呢?
閑來無事,又聽起了寶兒的歌,記得剛開始聽寶兒的歌,還是欣晴給我介紹的。還沒有mp3的時候,自己弄了個很破很舊的隨身聽就翻來覆去的聽。當時,聽的最多的就是[EVERYHEART]那張專集了。聲音總是開到最大,鄰桌的都能聽到。就那一張專集,聽了很多年。寶兒的專集差不多都買了,覺得都不錯。但還是有不聽的時候,由於愛上了寫無病呻吟的一筆文字,就開始忙碌起來了。每天敲打文字,寫自己的故事,編別人的故事,隻是寫出來的故事都是悲的,敢情我不喜歡快樂?等到閑得時候,感覺還是聽寶兒的歌好。聽著她的聲音,看著MV——很是有味道。
很久沒看過她的MV了,現在看了,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她不象別的歌星、明星那樣漂亮。卻給人一種脫俗的感覺。看著她就會覺得心理很平靜。感覺什麼都是淡淡的,淡的失去了感覺。
就像現在,很淡,很安靜,想把自己的心掏空,忘了一切讓人心痛的回憶,心空了,隻剩下虛無的身體,天黑與天亮與我無關,屋外的燥熱與我無關,空調的涼風使我的心更涼。我墮落的很厲害,寒雪多次想找我說話,我借口不舒服拒絕了她的要求,雖然我知道她主動聯係我已經不容易了,因為自從莫深出了事,我們不再像以前親熱了,在宿舍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打破僵局,而寒雪應該更恨我,多次對我不理不睬,我隻得暗暗不做聲,聽從她的不理不睬,拋棄了朋友,拋棄了知己,拋棄了一切。
卻惟獨不敢拋棄我的家,如果拋棄了家,當我流浪漂泊的一塌糊塗的時候,當我的心累的時候,誰來收養我?我很懶,我很笨,我離開家,離開爸爸媽媽的懷抱,我一無是處,僅此而已。
“滴滴。。。”沉悶的中午,手機響了,亮著的屏幕寫著“雪”,我們兩個一直有著互相打騷擾的惡習,隻要是不在一起了,我們就互相震動,如果一方震另一方了,總是要等到對方回震才可停下來,有時候也認為我和寒雪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更有甚是,我把她假想成男生,或是我的男朋友,有一天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她之後,她深深的一聲“靠”字著實嚇得我不輕,耳朵裏一直回蕩著她的慘叫,她說她沒有“蕾絲邊”的愛好,嘿嘿,我也沒有這個愛好,隻是感慨可惜她投錯了胎,隻得與我做了好姐妹。
而現在,突然看到她打來電話,我有點受寵若驚,因為我們互震的習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至於麵對麵的談話,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要說什麼呢?道歉?說對不不起?希望她原諒我傷害了她最愛的男生?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強顏歡笑,等待她的諷刺?不知道,不知道,看著屏幕一次次地亮起,我隻得按拒接,過一陣子又看到雪的信息了,“我在你家樓下,出來接我吧。”
這樣的場景太突然了,始料未及,怎麼麵對她,怎麼麵對她的傷痕累累?我知道我是個敏感的人,總是會把芝麻小的事情搞大了,神經兮兮。記得以前伊陽第一次來我家找我玩的時候,也是搞突然襲擊,我在家總是不加修飾的,穿著最隨便的衣服,也可以說成是我爸爸肥大的衣服,穿著它們,輕輕鬆鬆的,其實更喜歡的是我爸爸身上特有的味道,似陽光清新,溫暖,我知道我是沒有時間去打扮的,隻得邋遢出門,我也知道伊陽是喜歡Selina類型的女孩,他說看過我頭發飄逸的時候,站在風中,裙舞飛揚,白裙著身,如若安靜的天使,更像他說的像極了他的偶像----S。H。E中的Selina,慶幸我曾經留給了伊陽美好的印象,可那時,我的心平平的跳動,來不及顧上形象就跑出去見伊陽了。
突然覺得可笑,不管是在快樂的時候,還是在難過的時候,我居然都能想到與伊陽的點點滴滴,他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時刻雕刻在我的思想裏,想拋卻再也放不下。
淩亂地踏著拖鞋跑出了家門,看到了寒雪,我再沒有跑。我不想跑,看到柳樹下安靜的寒雪,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絞痛起來,她以前從不會安靜的,她喜歡鬧,喜歡開玩笑,喜歡機關槍似的說話,更喜歡風風火火的闖蕩,而最近她變得很安靜,暑假之前總是靜靜地坐在班裏,上課,認真地聽講做筆記;下課了,不再像以前下課鈴聲一響馬上就找我聊天,放學的時候也不再叫我一起吃飯,我像隱形人一樣生活在她的圈外。她的眼睛不再像以前明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怨,一種暗淡與無奈。柳樹下的她,並不可愛,突然覺得我是惡魔,是我製造了這些淩亂不堪的戲份。她麻木的眼神中好像寫滿了對我的責罵與詛咒,是我害了她心愛的男孩,是我給她帶來了痛苦的,她應該埋怨我的。
我在走向她,心裏忐忑不安,我從未畏懼過一個同齡的女孩,而現在,我真的好害怕,這一陣子的我太神經質了。我走到了她的麵前,我們是那麼的近,近的好像能感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強勢地刺骨淩人。良久我才鼓起勇氣,打聲招呼,“嘿,寒雪。。。。”我稱呼她為寒雪,而不是雪,我還有什麼理由與她親近。
“嘿!牧梓。”她頓了頓,“你,你還好嗎?”
“恩,我還好,你呢?”我反問她。
“我也好。”我們又沒有了下文,這段空白的時間裏,時間慢慢的流逝,煎熬煎我的心,我沒有語言天賦,我不會用語言來完美的表達我的心聲,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突然變成病貓,沒有了囂張,沒有了勇氣。
“期末考試的成績知道了嗎?”還是寒雪打開了話題。
“知道了,我剛從網上調出了咱們班的成績,大家考的都不錯,你好像還是第一呀。”
“恩,是第一,沒想到經曆了一些事情,我還能應對自如,控製自我呀。”她說地蒼白無力,她不是說給我的,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的,我也知道寒雪不是一個虛榮的人,她不喜歡在別人麵前賣弄自己,可是我仍感到難受,這句話很殘忍,她明明不開心嘛?她明明不在狀態嘛?卻一直在強顏歡笑,裝堅強,寒雪是不堅強的,她在佯裝,她在掩飾,至少蒙蔽了很多人。
“雪,我,我,對不起呀。”我怯怯地說,該說的話題就一定要麵對,該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躲避。
“對不起我什麼,又沒什麽事情值得你對我說對不起的。”語言淡淡的,不帶一點情緒。
“雪,我知道你知道了所有的事,對不對?你恨我了吧?都是我的錯,真的,都是我的錯。”
“牧梓,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聽你說道歉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沒有必要再為它傷腦筋,無法更改的事實,我們談論它,隻能讓我們更加痛苦,你知道嗎?”
“雪,我都知道,所以我才對你說對不起的,那些事實本可以不用發生的,是我讓你卷入了痛苦之中的。”
“牧梓,你這就叫懂事嗎?你聽懂我剛才說什麼了嗎?你沒必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沒做錯什麼,我找你,真的不是為了聽你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的,給,這本書是我上個星期答應要借給你的。”雪從書包裏拿出《基督山伯爵》放在我的手上。
“別再沉淪了,你看你這黑眼圈,像大熊貓似的,瞧你的頭發,像雞窩似的,都可以孵小雞了。”她拽了拽我的頭發,我“撲哧”一笑,卻是淚盈眶,看來我的眼淚真不值錢,說流就流。
這麼好的朋友,我怎麽能在繼續墮落,不理睬呢?
“你看你,你也不是很糟糕嗎?上學了放學了,也不叫我和你一起走;在宿舍就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也不和我說話,當我隱形了,期末考試結束的時候,你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卷起鋪墊,就走了,夠瀟灑的。”我以小人之道還至其身。
“靠,人都這麼大了,度量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真壞,隻記得我的不好了。我那麼做不是為了氣氣你嗎?你以為我願意嗎?吃飯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吃,想吃肉了卻沒人給了,數學題弄不懂了沒人給我講了,去廁所沒紙了沒有人給我送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這些都是拜你所賜,誰讓你有那麼大的魅力,趕走了我的白馬王子。”
“對不起,雪,原來你一直惦記著。”
“靠,牧梓,我算服了你了,敢情學做鴕鳥了?低頭低頭的,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說罷,把我抱在懷裏,緊緊的不曾放下,“牧梓,你知道我很在乎你嗎?我不想失去你,已經失去了莫深了,我不想連最好的朋友都要失去,這樣人生就沒有意思了。”
“雪,隻要你不放棄我,我不會先離開你的,放心,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恩,牧梓,你說我有出息嗎?雖然莫深離開了沒有和我打招呼,我還是主動找他了,他過得很好,一點也不難過,找到了一份工作,和他爸爸一起在機床市場買賣機床,生意似乎很紅火,其實,隻要是心甘情願的,不管是什麼的結局,我們都應該接受,是對是錯,我們沒有必要計較,我們不是他,感受不到他的真實想法,可是這就是他的選擇,我們別無選擇,隻得支持他,祝福他了。”
雪的這段話,淡淡的如一陣風吹向我的心,既然都要求個心安理得,那麼,我呢?我怎麽辦?雖然我們重歸於好了,我還是沒有理由原諒自己,全世界原諒我的時候,隻有自己不肯放下自己,我仍然不能開心起來,我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我想,是時候把它兌現成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