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權勢江湖 第十一章 苻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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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延隻覺此是莫大的侮辱,他氣憤地一跺腳,奮力回身正欲破口大罵,卻見南宮閭已和苻明芝暢談起來,他齜牙咧嘴嘟囔幾聲,隻要作罷。南宮閭遞上一杯茶道:“苻二少爺來此,莫非是丞相又來了命令?”苻明芝接過茶杯,敲了兩下:“南宮會主多慮了,朝廷那邊千宮丞相暫時沒什麼動靜,隻是皇上為討?妃歡心,急招大量人力物力,修建‘流金堂’,誓要藏盡天下珍寶。”他並未喝茶,而是自袖中摸出一杯,那杯白玉而製,玉質微微溢紅,通體晶瑩,好似美人頰邊泛起的潮紅一般。此杯名“芙蓉”,雖無任何杯飾,卻是另有一番整淨的美,“家父派我此次前來,是向南宮伯伯打聽一事。”南宮閭先是聽他道起朝廷上並無風波乍起,心下也就安穩不少,而後又問:“何事?”苻明芝將茶杯中茶水倒入芙蓉杯,又淺酌了一口:“黃花劍客蘇前輩之死。”芙蓉杯上的柔光反射到他唇上,泛起一層瑰紅,霎時竟有些明豔。
南宮閭微微有些發怔,黃花劍客蘇斌魯隻算是江湖上不大不小的人物,他那一手寸花劍法雖說不上天下無敵也可謂是小有成道,再加之其人總是行俠仗義,樂善好施,在江湖上也頗有口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半個月前,蘇斌魯的屍體被漁民從商江打撈上來,他死得絕非尋常,南宮閭當時去那邊辦事正巧在旁,聽得驗屍人說屍體患有的惡疾易染及他們才不得已匆匆放了一把火將其燒盡。當時他也沒太在意此事,隻道是蘇彬魯誤染惡疾才跳江求死以保顏麵,此時聽得苻明芝代苻丞相問起,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卻沒有立即答話,而是道:“丞相大人不是與我越發三章過,怎插手起這江湖中事來……”右丞相在朝中屢屢礙著左丞相的臉色,空有虛權,於是便與南宮世家結為盟友,決定幫助南宮實現複國大業,當時兩家便約法三章:朝廷中事交予右丞相府管理,而江湖上的大小瑣事便由他們南宮家處決。
苻明芝按了按他因緊張而握起的雙手,溫言道:“聽說蘇前輩遇害的半個月之前,其女蘇姑娘突然失蹤,而後他又急急趕赴晉水,接著便是遺體自商江被人發現……”“苻少爺是懷疑……”南宮閭一聽,些許明了。“不錯,家父於皇城也有耳聞,近半年來,總是有官家待字閨中的小姐離奇失蹤,我們懷疑——蘇前輩之死與近年來朝中女子連續失蹤案有關係。”他危險地眯起眼,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南宮閭莫名地心驚,他忽然意識到這位深居簡出的右丞相府二公子並不是好惹的角色:“原來如此!那千豐會定當傾力相助!”苻明芝輕輕揩去芙蓉杯上餘留的茶漬,將其收回懷裏,微笑默語。
此時聽得閣外扣門聲響:“稟會主,亦邪少爺來了。”南宮閭愣了一愣,再向苻明芝投以歉意一笑,招手道:“讓他進來。”話音剛落,一聲嬌嗲響起:“會主你怎生忍心讓我一個人留在房裏,人家又不會武功,萬一有惡人進來,那、那就……那我就不要活了!”原來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一襲桃色長袍更襯得他肌膚勝雪,一雙秋波盈盈的桃花眼隱隱含淚,嫣紅的雙唇略顯委屈地緊緊抿著,嬌柔似水,年紀輕輕便已張得是嫵媚撩人,男子該有的剛沉穩重在他身上尋不出半分。他扭捏幾下,撲入南宮閭的懷中。
站在門邊的是方才請示之人:“稟會主,亦邪少爺他非說要來,小的……小的也攔拉不住……”
南宮閭拍了拍懷裏啜泣的人兒,轉向他道:“知道了,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守著吧。”
此時一直沉默的南宮延瞅見亦邪,連忙陰沉了臉色:“父親,他……罷了,我有些疲了,請允許我退下休息。”南宮閭滿門心思盡在亦邪身上,抽不出空理會他,想也不想便擺手道:“去吧。”南宮延頓時氣急,恨不得將那桃衣人撕個粉碎,但他終究也隻能狠狠瞪伏在南宮閭懷中的亦邪一眼,重重摔門而去。
“犬子便是如此,還請苻少爺不要見怪。”南宮閭安撫著亦邪,對苻明芝賠笑道。亦邪此時也注意到了苻明芝,他放肆地打量著對方的衣著行頭,苻明芝雖然與其才第一次見麵,卻也不見怪,他也抬起頭,直視亦邪的目光。南宮閭見狀,一把拉過亦邪小聲道:“這位是右丞相府二少爺,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他又指著亦邪為苻明芝介紹:“這是……”“賦京第一美人,亦邪少爺。”苻明芝笑著接口道,“清襄美人大會第一得主的名號,誰人不知?”
南宮閭笑著附會,暗示亦邪給對方行禮。亦邪立馬會意,換了一副笑臉,眼波流轉,竟有刹那的勾魂攝魄:“亦邪給苻二少爺請安——”苻明芝秀眉一挑,亦邪胸口一震,竟險些吐出血來:“亦邪少爺的美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卻少了份把持。”“嗬嗬嗬嗬……”南宮閭並未留意到亦邪的反常,尷尬地笑笑一語帶過:“是啊——苻少爺既然來了這‘最三生’,自然不能錯過這裏的招牌了。”他也不等苻明芝同意,拔高了嗓音:“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