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藍湛欲尋重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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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嬰醒來時已經將近中午了,藍湛自然是一大早便忙去了。自從當上了仙督,藍湛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加上澤蕪君閉關,藍老先生年紀也大了,大小事務幾乎都是落到了藍湛的頭上。雖然思追這一輩人在很多事情上已經可以替藍湛分憂了,但是藍湛還是親力親為。
魏嬰回雲深的時候藍湛還會把一些小事情分給小輩們去做,一旦魏嬰出去遊曆,幾乎就是大小事宜都包攬了。
魏嬰起來後百無聊賴的去後山轉了一圈,又逗了驢子,逗了兔子,玩盡興後才去用了午膳。在雲深不知處,魏嬰是最閑的一個人了,雖然四千多條家規,但是這些年來,藍老先生是罵的罵,罰的罰,對待魏嬰,藍老先生也是無計可施,隻要不是玩鬧得太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每次罰抄家規,交上來的多是忘機整整齊齊的字跡。兩個得意門生,如今閉關了一個,他也不想把另一個給累壞了。
晚上魏嬰玩鬧夠回到靜室時,藍湛已經帶回了食盒坐在桌子上等他了。“藍湛,你帶回了什麼好吃的?”魏嬰一進屋便問道,不過不用等藍湛回答他也知道,雲深處的吃食肯定是不會有什麼新花樣的。“還是這些,明日有弟子下山。”藍湛這麼一說,魏嬰就知道明天肯定會給他帶點山下新鮮的花樣回來了。
“魏嬰。”
“嗯?這麼不吃了?”看到藍湛停下,知道他有事情對自己說。
“明日,我要下山一趟。”
“那我也去。”聽到要山下,魏嬰兩眼放光,腦海裏已經勾勒出和含光君出去遊山玩水的美好畫麵。
“此行你不便同去。”藍湛垂下眼。
“什麼?啊!藍湛!好吧,好吧,你忙去吧。”魏嬰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但是想到藍湛應該是有重要的事,不好耍賴跟著去,隻好作罷。
“要去多久?”
“十天半個月吧,你……”
“放心去辦事吧,我會在這裏替你看好思追他們的。”
“嗯,好。”雖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看好誰。
藍湛又從暗格給魏嬰拿了一壺天子笑,但是這回他沒有喝了,囑咐魏嬰早點歇息,他要去找兄長議事。
看著魏嬰吃好後藍湛拿了食盒便出去了,魏嬰嘟囔著無趣,斜靠在床邊喝起了天子笑。他心裏隱隱有預感藍湛這次肯定是去處理什麼大事,但既然藍湛不說他便也不多問。他是知道的,等藍湛回來自然會說與他聽,藍湛這個人,從來都是少說話多辦事,事沒做成之前定是不會說的。年少時的藍湛便是如此,更何況這十幾年來,藍湛又成熟穩重了不少。要不是有夷陵老祖在旁時不時鬧上一鬧,含光君恐怕是比藍老頭還要讓人心生畏懼。就連姚宗主這種八卦長舌的牆頭草,在含光君麵前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仙督一個冰冷的眼神就凍住了他那大舌頭。
藍湛穿過清幽的山間小道,來到了澤蕪君的閉關住所。從觀音廟回來後澤蕪君先是去了寒潭洞閉關,後來藍老先生前去嘮叨過幾次後便到山腰處另外安置了一處住所閉關。畢竟叔父年紀大了,澤蕪君也不忍心讓叔父再為自己擔心,但自己仍舊放不下,想不通,便隻想獨自居住於無人問津的半山腰,讓時間去衝淡一切。
“忘機,你來了。”聽到腳步聲,藍渙從書中抬起頭,溫和的說道。
“兄長。”
“忘機,何事?”看見忘機不答話,遞過來一本泛黃的冊子,藍渙狐疑的接過,坐在案前翻閱起來。
藍湛靜靜立於一旁,透過窗戶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陷入了沉思。
前任仙督金光瑤倒台後,金光瑤芳菲殿的密室被查封,密室裏的書籍被搬回了雲深不知處,各大世家也怕金光瑤有什麼邪譜邪書之類的流落到不軌人手中帶來禍患,便一致認為應放回雲深不知處密室,歸藍氏保管。
藍湛前幾日在整理密室典籍時發現了一份關於獻舍的資料,一切與魏嬰有關的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細細研讀了起來。卻不曾想驚出一身冷汗。原來,獻舍回來的人,壽命將會減半,畢竟這獻舍是一種逆天改命的術法,於獻舍人和被獻舍人損害都是極大的。獻舍之人永不入輪回,而被獻舍之人雖獲重生,卻壽命減半。藍湛看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劃過臉龐,心髒再劇烈的起伏著,他不敢想,也不能想。著急地繼續翻閱著,想看看有沒有破解之法。畢竟這世間奇異的事多了去了,就像當年,魏嬰不也找到了剖丹那樣讓人不敢相信的法子了嗎。
終於,在煎熬了兩日兩夜之後,藍湛他找到了。
據古籍記載,在遙遠的天樞山上,有一上古神獸,名喚青龍,青龍曆史已經,連古籍也寫不出他究竟年歲幾何,在漫長的歲月中,渺小的人類更替在青龍的眼中不過是滄海一粟。青龍原先隻是一條青蛇,因天樞山靈氣充裕,經過漫長的修煉,終於幻化成龍。青蛇每千年便蛻皮一次,隨著青蛇修為漸長,加上天樞山常年皚皚白雪,靈氣逼人,竟在蛇皮和深雪的滋養下,寸草不生的天樞山頂長出了一株神草,名喚重華草。這重華草便是藍湛苦苦尋找的,破解被獻舍之人壽命減半的法子。
藍湛本就計劃這幾日和兄長商量後便前往天樞山,卻趕上貪玩的魏嬰剛好遊曆回來,事情便緩了些日子。但事不宜遲,此事一日不辦藍湛便心神不寧,他不敢拖,不敢賭。
“忘機,此行凶險,多加小心。”就在藍湛深思的時候,藍渙已經看完古籍,出言囑咐道。
在這世上,最了解忘機的便是他這個兄長,他深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換,藍湛也是去意已決。
倘若此時叔父在場,肯定是氣得大喝一聲胡鬧。但藍渙不能,他懂忘機,他懂他的苦,懂他的憂,亦懂他的決心。當年魏公子墜崖再無音訊,忘機的種種他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他很難想象倘若自己也阻止他,多年以後,他該如何麵對他這個弟弟。
“兄長,山中的事便有勞兄長了。”忘機對澤蕪君作揖,雖已是仙督,雖兄弟感情向來深厚,但忘機對待兄長和叔父,總是處處恭敬的。況且,他打心底裏感謝兄長,感謝兄長懂他,感謝兄長互他。
“忘機”藍渙看著眼前的弟弟,欲言又止“魏公子,他”,雖說藍渙閉關,但是魏公子如今已在雲深的事他還是知曉的。
“我並未同魏嬰說,還請兄長不要提及我此次出行之事。”
“好。”
送忘機出門後,藍渙站在樹下,看著滿地的月華,還有忘機漸漸遠去的身影,藍渙不禁有些擔憂。畢竟那是天樞山,古籍上從未記載過有何人曾進出,就隻有一個傳說,而這青龍又豈是等閑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