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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陳星還是穿著齊展的藍白相間的校服，拉鏈拉到最高處，周一會出現在國旗台上，周二出現在樓道口。
    他還是老師口中的好學生，家長眼裏的好孩子。
    乖巧，單純又無害。
    但是厲央知道，那副幹淨皮子裏麵的人已經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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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虞不會打籃球，可她報了籃球賽。
    “哎，你手腕沒力氣，這麼投球力道不夠，別學我，你扔就行。”
    球扔了出去，沒碰到框子就砸下來了。
    方陳澤跑過去把球撿回來，看著俞虞擦了擦臉上的汗，哭笑不得。
    “我說大小姐，你得看著框子扔啊，學了三天了，您這連板兒都碰不到。”
    他把球塞進俞虞的手裏：
    “再來。”
    俞虞瞧了瞧手裏的球，仰頭看著那籃球框，細牙嘬了嘬，使勁兒又投了出去。
    依舊，沒進。
    俞虞喪氣了，用髒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方陳澤撿了球過來，看見小姑娘扁著嘴，眉毛都耷拉下去了，白淨的臉上滿是汗漬，還有些髒汙，瞧著狼狽又委屈。
    可憐得不行。
    他笑了笑，運著手裏的球：
    “還不錯，這次都碰到框了。”
    “我好笨的呀，總是投不進。”俞虞吸了吸鼻子，瞧著方陳澤有些歉疚的說。
    已經三天了，每到飯後的大課間，方陳澤總來教他。
    他很用心，教的也很好，但她卻……
    “多練練就好了，這距離比賽還有段兒時間呢。”
    方陳澤抬手，抹掉她臉上的髒汙：
    “好好練，我都還沒放棄你呢，說出去也是我方陳澤的小徒弟，可得爭氣才行。”
    “嗯！”
    小姑娘用力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方陳澤琢磨了半天，用他畢生的文采來描述：像個會發光的黑寶石似的。
    ——
    “嫉妒嗎？”
    方陳星從後麵走過來，站到厲央身邊，與他一同看著那籃球框下麵的兩個人。
    藍天，白雲，操場，籃球，少年和少女。
    青澀稚嫩又讓人……嫉妒的曖昧。
    厲央不說話，方陳星替他回答：“嫉妒。”
    “滾。”
    “你這麼看著他的時候，我也很嫉妒。”
    “我讓你，滾。”
    “就像他永遠看不見你，你也一直看不到我。”
    “方陳星。”
    “我聽到了，你讓我滾。”
    方陳星伸出手，掐住厲央的臉，把他的頭扭過來，對上厲央的眼睛：
    “我那天說喜歡你。你好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忠告，你最好重視這件事情。喜歡可是一件，卑劣又瘋狂的事情。”
    厲央大力扭下他的手：
    “別來惡心我。”
    手上傳來劇烈的痛感，那痛感讓方陳星尤為興奮，他麵色不變，細細端詳著厲央：
    “或許你今天聽不懂我的話，但很快，你就會明白。”
    或許你今天根本不在意方陳星的喜歡。
    但是遲早有一天，那喜歡會穿透你的皮膚，狠狠地刻進你的骨頭裏。
    再也……無法忽視。
    因為，方陳星的喜歡，可是……卑劣又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