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小魚  23.揮霍一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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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歲的我開始逃課,從一個才藝雙絕的三好學生,變成了一個長發到肩的酒癮少年。
    學校不敢管我,因為這年健康體檢單上,心髒突發性障礙幾個字尤其顯眼,加之南大附中實際是一座貴族學校,李安雅家和我家都是學校的主要讚助商之一,我的班主任每次都是咬牙切齒無奈的看著我,卻不敢多說什麼。
    而我出入酒吧的事,一開始誰也不知道,畢竟深巷裏的黑酒吧,不是能隨便找到的。
    ”揮霍一下”,這是方瓏帶我來的酒吧,也是我最喜歡的酒吧,方瓏走後,我經常來這裏喝酒。
    喝著喝著,認識了老板,老板叫霍水,是個四十多歲,披著一頭長長卷發的漂亮女人,她和我媽的年紀差不多,氣質卻截然不同,大家都叫她霍老板,我也跟著這麼叫,霍老板喜歡抽煙,沒事嘴上都是叼著根煙,在煙霧裏,顯得特別動人性感。
    那是年幼的我第一次直觀的欣賞性感這個詞的含義。
    能和她認識,是因為”揮霍一下”有晚舉行喝酒狂歡節,拚酒量,我不過覺得有趣,就上去試了試,誰知道我居然有喝酒的天賦,幾杯烈酒下肚,我毫無感覺,麵不改色,一晚下來,居然拿了個冠軍,霍老板叼著煙笑著走近我,給我豎了根大拇指,送了我瓶好酒。
    就這樣,我認識了霍老板,霍老板挺喜歡我,我去酒吧她總要和我聊上幾句。
    “你說你一個學生整天來這裏做什麼?”,霍老板總是這麼說我。
    霍老板還說,“你這樣的長相,一個不小心那些財狼惡虎就把你給吃了”
    我就笑,喝著酒,“這裏好玩啊”
    “玩行,酒少喝點”,霍老板看著我嗜酒的樣子,“小心長不高”
    我撐著下巴,“我覺得酒是好東西,醉了,暈乎乎的,忘掉一切的感覺特別好”
    十六歲,我被診斷出心髒輕微突發性障礙,聽著唬人,其實就是間接性心跳加速,帶著些許疼,我沒放在心上,這年因為我動了李安雅,蘇若水再次搬去大學宿舍,並再也沒回家過,我覺得我這病大概是自己矯情,想蘇若水想的,就愛上了喝酒。
    “酒不算好”,霍老板又點上煙,眯著眼睛看著我,“暫時忘掉一切又有什麼用,讓你難受的總會讓你難受”
    我無措的看著霍老板,從她煙盒裏抽出一支點上,學著她的樣子,吸了一口,“那還有什麼好東西能人不難受?”
    霍老板看著我被嗆到的樣子,一邊笑,一邊指了指舞台,“蘇小魚,那才是好東西”
    我從煙霧裏緩過來,看向舞台上正在演奏的一隻爵士樂隊。
    在慵懶的爵士樂中,霍老板說,“音樂可以拯救靈魂”
    十六歲的那年春末,我開始留長發,買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開始玩搖滾。
    我從小學習樂理,學什麼樂器都容易上手,在”揮霍一下”找人組織樂隊,舉個手就能成的事。
    樂隊成立的那晚,我邀請林安來看我們表演,林安詫異的跟著我走進陳舊的”揮霍一下”,給他安排了最中間的卡座,上台,燈光打開,我摸了摸已經到耳根之下的頭發,對著麥克風笑了笑。
    “各位晚上好,我們是揮霍樂隊”
    我在這裏已是熟客,又因為外貌和酒量交了不少朋友,我介紹剛完,下麵已經是一片掌聲和口哨聲,在這樣的喧鬧中,架子鼓響起,我低頭,左手壓住琴弦,右手拿著撥片開始撥弄琴弦。
    我開始唱歌。
    “HEY!朋友,要不要一起喝酒,想喝檸檬威士忌”
    “我沒錢,所以隻能你請客”
    “作為回報,我當個錄音機,聽你的抱怨好了”
    “哦,是麼,女朋友甩了你,那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被男朋友甩了呢”
    “你幹嘛一副驚訝的表情,我喜歡的男人的事情沒跟你說過?”
    “哦,那你現在知道了,沒錯啊,我蘇小魚喜歡男人”
    “說起來也沒什麼差別,不過就是你喜歡女人的胸,我喜歡男人的屁股”
    “為了我們的失戀,再來一杯好了”
    “沒事的,愛情總是來得快去得快,喜歡的人有時候就是遲遲不來”
    “沒事的,愛情又不是吃的,我們的肚子總是更喜歡蛋白質一點”
    “沒事的,哪怕有一天死了,你愛的人也最多露出一點憂傷而已”
    “沒事的,朋友,雖然愛一個人痛苦,但痛苦也比毫無知覺好是不是”
    “沒事的······”
    “·············”
    第一次站在舞台唱搖滾,緊張又興奮,這種興奮在歌的高潮部分,隨著嗓子的嘶吼,幾乎讓我差點暈厥過去。
    這就是我們樂隊”揮霍”的第一首歌,我作詞作曲,詞不怎麼樣,曲也不怎麼樣,可是不知為什麼,一曲下來,樂隊跟打了雞血一樣,下麵的的觀眾也跟打了雞血一樣。
    “蘇小魚!”
    “蘇小魚!”
    “揮霍!”
    “揮霍!”
    “···········”
    尖叫聲不絕於耳,幾乎要把酒吧這個小小的場子掀翻。
    不過一首,我抱著吉他渾身是汗的走下去,興奮的看著同樣因為音樂興奮起來的林安。
    林安拉著我的衣領大聲疾呼,“你瘋了,蘇小魚!你不要你的心髒了是不是!”
    我張開手擁抱他,在周圍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我跟林安說,“我愛上搖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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