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血族  第48章 兒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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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滌蕩傷口的血液流速漸急。
    “在想什麼?”梵卓問我。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還要等一會。傷口感覺怎麼樣?”
    我咬牙切齒的蹦字:“疼!死!了!”
    “嗯……”梵卓把我的手腕湊到唇邊,冰涼的舌細細舔過:“忍一忍。”
    我嗚咽一聲,微微顫抖。
    靈魂仿佛脫離了四肢百骸,處子的心室血從一隻手的手腕流進,又從另一隻的手腕流出。身體都麻痹了,神智反而清明起來。
    這種場景不像是補血,倒像是換血。
    我說:“梵卓,你究竟想幹什麼?——補血也不是這麼補的吧?”
    梵卓坦言:“我想讓你成為真正的血族。”
    雖然周圍的血液滾燙,我卻手腳冰涼。我動了動:“你不用這樣陪著我。”
    梵卓把頭埋入我頸間,在肩頭輕輕噬咬:“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怎麼在這時候跟爺較起真兒來了。
    我諂笑:“梵卓,我不舒服,我們上去好不好?”
    梵卓柔順的紫發貼著我的側臉:“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剛才你丫還不是這麼說的呢!
    我費勁巴拉的把兩隻手從血水裏舉起來,裝作自然的環上梵卓赤裸的背。爺就是看準了手腕上這倆傷口就跟水龍頭似的,流進流出我管不了,但總能切斷源頭。
    梵卓皺著眉把我血淋淋的倆爪子重新按進血水裏:“你乖一點,這裏的血都是十代血族中難得的處子心血,而且都是活血,對傷口和力量的提高都有很大幫助。”
    我僵硬的笑,試探的問:“怎麼取血啊?”
    梵卓的唇角上挑:“心室血,自然是切開心髒取血。”
    我開始掙紮,想掙脫他的懷抱:“老子不泡了不泡了太恐怖了!”
    虧的丫還笑的出來!
    “隻是取血,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而且血族的自我修複能力很強,就是整個心髒都沒了,也可以再生出來。”
    我無語。
    眼睛不小心瞟到自己的胳膊,驀然發現上麵的青紫斑痕淡了許多,甚至很多都消失了。不禁驚訝的“咦”了一聲。
    梵卓看過來,笑:“屍斑都褪下去了。看來進行的不錯。”
    我眼睛睜老大。丫說啥?屍斑?不是老子被丫那個後的證據嗎?
    “失血過多對血族來說是致命的,而我們的本體就是僵屍,會長出屍斑來也很正常。”梵卓仔細的查看著傷口的情況,接著說:“其實——你這次的自戕也給我提供了契機,很早之前,我就想將你的交換血契完成……”
    “交換血契?”我驚詫,“我不是那什麼,傳承血契麼?”
    “是半交換血契。”梵卓扶住我大動作扭動的腰,“你身體裏還有一半天使之血,我要一次性清幹淨它們。”
    我的動作停了半拍,愣愣的看著他。
    “交換血契,存在於本身非人類的血族。比如天使和墮天使,魔界形形色色的種族,以及動物。嗯……我記得丹妮絲的母親就是交換血契,她是狼人。”
    梵卓好心的告訴我:“丹妮絲是在她母親被咬之前生下的。”
    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丹妮絲沒有狼人的特征,雖然丫一直挺妖孽的。
    但那個溫溫柔柔的愛彌爾竟然是狼人?
    我把手放到梵卓看不到的地方,盡力離血池遠點遠點再遠點。
    不可否認有一部分私心在裏麵——我不想成為真正的血族。
    或許正如丹妮絲所說,我不像個吸血鬼,倒像個修女。骨子裏流著的天使血的吸血鬼,真是滑稽。
    忽然有簌簌的腳步聲傳來,速度極快,轉眼間便看見一個黑影立在池邊。
    我眯眼看去,隻看見血通通的一雙眼睛,銳利而陰狠,透著暴虐的氣息。身體禁不住打個寒戰。
    梵卓抱起我,走到池邊,讓我倚靠在池壁的緩坡上。他揮手,召喚來一件寬大的白色浴袍,略裹了裹便上了岸。
    離得近了,我才看清那原來是一頭豹子,紅眼睛的豹子。
    豹子嘴裏叼著一小卷羊皮紙。
    梵卓抬手,蔥管似的指尖輕輕巧巧的取過紙,展開,眉頭忽然蹙了起來。
    他說:“都來了?”
    豹子說:“是的,親王大人。”
    會說話的豹子。爺我見怪不怪。
    梵卓沉吟,片刻揮手布下結界,把我和血池罩在裏邊。他吩咐道:“克拉,你在這裏守著,誰也不許接近。”
    轉身再麵對我:“米蘭達,你乖乖的呆四十八小時,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翅膀一展,飛了。
    留下我跟克拉同學大眼對大眼。
    梵卓走了許久,我打破沉默:“克拉?”
    人家不搭理我。
    又過了一會,我胳膊舉的沒了力氣,就扶著池壁慢慢站了起來。
    忽然聽見有人說:“你跟親王大人是什麽關係?”
    我一愣,抬起頭來恰巧看到豹子邁著優雅的步伐穿過結界,現身出人類的模樣。
    腳下不穩,我“撲通”一聲跌進滾燙的血液裏,濺起一片血浪。
    “吉吉吉吉吉,吉爾?”我抹一把臉上的血沫子,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吉爾蹲在池邊,一言不發,隻伸出一隻手給我。
    我猶猶豫豫的扶著他的手站起來又蹲下去。畢竟我沒穿衣服。
    “你……”吉爾伯特回複他以往說話的腔調,話到嘴邊卻又遲疑了,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你跟我父親,是什麼關係?”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無辜。
    吉爾伯特眯起眼睛,忽然笑了,他說:“我應該叫你米蘭達,還是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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