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九帶著雙五離開通平城的時候，隊伍裏多了一匹馬，馬上裝得滿滿的楊瓊一幫人送的土產。柴九的腰包又鼓了一圈，直笑得他眼兒彎彎。
    一路往南走，天氣漸行漸熱，盛夏時節揚州城外一片鬱鬱蔥蔥。在城門外整整衣服，替雙五也拾掇一下，看看滿意了，牽著一人兩馬柴九鼻孔朝天往城門走去。那神情，明擺著寫著：我柴九又回來了，兔崽子們還不快出來迎接。
    城腳曬太陽的疑似某天下第一大幫弟子的第一個注意到柴九，揉揉糊滿眼屎的黃眼看清楚。沒錯，這已經成為揚州城一絕的橫著走的架勢，是那個人。
    劈了口的老竹竿搖搖擺擺撐起身體，蒼白的嘴唇顫抖著。
    醞釀了許久，好不容易壓下心中激動。一邊往城裏跑，一邊扯開破鑼嗓子——
    “不好了。柴大魔頭又回來啦。大夥兒快收攤子收孩子啊。”
    一句話來得比聖旨還有用。
    從街頭到街尾，一家挨著一家，風卷殘雲一樣，稀裏嘩啦響過去，瓜果蔬菜飛上天。小兒哭聲不絕，人們四散奔逃。轉眼間一條街人影全無，空蕩蕩隻剩滿地果皮。
    雙五看傻了。
    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柴九搖地別提多得意：“揚州的人民還是這麼熱情啊！”
    雙五看他一眼，這時候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雙五，歡迎來揚州城。”柴九當先，繞過地上的障礙進城。
    前麵，心寬體胖的一個人，轉出飯館。鴻運門的狗頭軍師來迎接白虎堂堂主。
    柴九走上去。
    “算好你這幾天回來。”諸葛全說。
    幾天的彈性很大。路上撿了雙五，照顧著小孩子行得就不快，又在通平耽擱幾天。諸葛雖然不說，為了等自己不定在城門這晃悠多少天了，難為他發了福的身體不嫌熱。柴九咧嘴：“我的親兄弟啊，想死你們了！”
    “那正好啊，他們得了信兒馬上就過來。等著吧，看他們怎麼收拾你。”
    才說完就見才幹淨下來的街上塵土飛揚，幾個人惡狗撲食般衝來。柴九就是那眾人想咬成碎渣的骨頭。
    “一聲不響就走，你走了倒清淨，這幾隻鑽地耗子差點沒把揚州城掀過來找你。”諸葛說。
    “嘿嘿，”柴九幹笑，“見到你們一個個紅光滿麵都這麼有精神我就安心了，我就是風餐露宿吃些苦頭也是無妨的。”
    “才怪。當我們不知道你在外邊瘋得都不想回來。”白虎堂眾人忿忿。
    “這兩月的紅利你就不要拿了。”諸葛的提議，正中柴九的七寸。
    柴九苦了臉。“就是要罰，也要顧著我拖家帶口的。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你哪來的孩子？”
    “誰說沒有？”拉出雙五：“這是我幹弟弟，行雙五。怎麼樣，夠精神吧。”
    大夥兒仔細看了會兒雙五：“不錯不錯，是比你順眼多了。雙五，一直趕路餓了吧，哥哥帶你吃飯去。”
    心疼銀子，被徹底冷落的柴九全無沮喪，光明正大地跟在後麵——蹭、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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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這一章純粹是個人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