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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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江國,正寂寂。歎奇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暗香【宋】薑夔
轉眼已經是冬天,雪花漫天飄飛。忽然想要擁抱這樣的世界,隨性的跑出屋子,張開雙臂,仰天長笑,還不忘旋轉。這個時候,世界都是死的,隻有我是活的。雪天,空氣特別好,我叫來自己的貼身丫鬟斷水,和我一起堆起了小人。今天我要給自己放假,出外逛街。
叫斷水給我簡單梳頭打扮,穿了桃紅色的小棉襖,外麵批了一件白色的雪狐披風,這個披風聽說是新爹爹的兒子墨言打獵獻給皇家裏的人,隻是不知什麼原因,給我留了一件。
出了自己的園子,我像大多數孩子一樣對街外的繁華咋舌。東家買點冰糖葫蘆,西家吃口羊油油茶,喝的油茶,心裏萬般思緒,因為我前世生在北方,可是嫁得了南方,所以喝口油茶都是奢望,更何況當時為了減肥,什麼油性過多的東西都是不敢吃的。其實,很喜歡這麼油乎乎的東西,因為可以回想兒時母親給我泡油茶時的溫柔。無知無覺的把自己沉寂在了回憶裏,忽然有人溫柔的抱起了我,那樣熟悉的懷抱,有著淡淡的菊香。我的暗衛---小光。小光本來叫十七,隻是被我改了名字。見他的第一麵,覺得好像棋魂漫畫裏的小光,那麼認真的麵孔。他玉冠束發,麵上燙著溫暖人心的笑容,我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上,雖然他隻比我大四歲,可是功夫已經了得,我從他那裏習得輕功。他比我要高了不少,所以自然抱我出了油茶的小攤。
【晚風還去哪裏?】華麗的聲音問道。
【想去酒樓那裏呆會。】糯糯的回。
放下了我,挽手朝酒樓走去。斷水和其他仆人跟在後麵,抿著嘴偷笑。每次隻要我走神良久,就隻有小光的懷抱能叫我安心的回神,抹去憂傷。
酒樓走了片刻就到了。小光不忘記再次給我端正一下麵前的珍珠麵罩。斷水咋咋呼呼道【小姐做的麵紗真好,非常實用。】
我暗自笑笑,我可不想大冬天帶個鬥笠,鬥笠上有著黑紗,那樣雖然可以不叫人看到臉孔,可是格外引人注目。而我麵上的帽子的珍珠垂簾隻是遮住眼瞼部分,我還是吃飯說話很方便。叫人看到卻又看不到,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錢掌櫃一看是我來了,忙親自前來迎接。我朝他點點頭,淡淡道【錢伯伯,我又來喝青梅酒了。】錢掌櫃笑的小眼睛裏有著激動,可是他控製住了自己,隻是吩咐小二帶我去了樓上我的專屬雅座。
過了半響,錢伯伯才過來【小小姐,你可來了,老奴想你呀。】錢伯伯是宮裏和娘親出來的公公。握著我的手,錢公公眼裏有著淚花。我知道錢公公把我像自家的孩子疼,因為我給了他尊嚴。酒樓的生意,都是錢公公把持,掙到的錢我隻要五成,其他的都給公公。
我拿下帽子,露出了全臉,在錢公公的臉上啵了一下【錢伯伯,晚風想死你了。】錢公公臉上笑開了花,好像秋天的菊花皺紋很多,卻其實動人。錢公公抱我入懷,老臉眼淚出來,我隻得歎氣。沒想這樣,公公見我一次,哭一次。
樓裏的生意一直不錯,因為我總是能推出一些新的食物和飲料。斷水小光陪我坐在樓上我的專屬地,可以看到樓下街上的人來人往。小光早就在我親完錢公公,就給我帶上了帽子。害得我看街上的景物有些模糊。
看到樓下來了熟人,不用問,是墨言。說實話,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可是墨言似乎總是能和我偶遇。看了看小光,小光低垂了頭。我攥緊小手。
墨言獨自上了樓,他的隨從們在樓下叫了酒等他。墨言已經快十三歲了,他正是長個字的時候,幾天沒見,又竄了老高。
我對他甜甜一笑,依然隔著帽簾打招呼。他隻是灼灼看著我,始終沒有一句話。我陪他喝酒,他叫了小二找來樓下一個侍從,拿了古箏上來。【從來沒聽過晚風撫琴,聽朝雲說過,你很喜歡。偶然得來這個紫蘇木的琴,晚風可能撫琴一曲?】他的語音裏有霸氣,有無奈。
古琴擺在我的麵前,看了樣子我就喜歡。拒絕就是矯情,我思量幾番,彈了東風破--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Allaloneinwaitbythewindow,
Standsasadlampinpartingsorrow。
Tolingerbehindanunbelievinggate,
Isn’tmylonginggazeallbuttoolate?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Lonelieristhemoonfullandcold,
Bitterstilliswhenanoldloveretold。
Amidnightcandlestrugglestokeepawake,
Isn’tasleeplessgriefallbutmymistake?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TotheendoftheworldIdrift,
Withapotofwinetooheavytolift。
Thewinerevivesamemorythinandthick。。
Doesn’titwarmupallbutaheartsolove-sick?
水向東流時間怎?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HowcanIbeartostealthehour
Aswaterflowseasttocatchaflower,
Soonblooming,soonwithering,andsoforgotten。
Didn’tmylifemissallbutafatefulblossom?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Whoplayedoveraluteamideastbreezes,
Hearttornapartandtunefallingintopieces?
Awearywallstandspeelingandsilent。
Doesn’titremindallbutanageinnocent?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Youthfulhoursarenomoreandpassed。
AmIaloneholdingtoby-gonesfast?
Invainisthemusicblowntofloat。
Isn’tmywaitallbutasobbingnote?
誰再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Nevercouldthesameluteeverplay
Atunelonggoneandblownfaraway。
Maplesliveforamomentbrightandbrief。
Wouldn’tourstorycometoallbutagrief?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Beyondhedgesanancientpathforgotthetime
Whenwewalkedalongwithyourhandinmine。
Partingwordsspeaklessthanasilenttear。
Isn’tmemoryallbutsmokygrassfarandnear?
墨言灼灼目光依舊,隻是裏麵有了明悟。【聽晚風一曲,不枉此生。】說完,輕狂少年揚袖起身,灑脫而去。
我叫斷水收了琴,正要起身離開酒樓,隻聽快馬蹄聲急切,心裏暗猜會有什麼軍情。
過了數日,消息傳來,西明皇帝駕崩,新帝明驕陽即位。我心裏一緊。娘親派人送了一紙書信。我沒有打開來讀。西明新帝驕陽派了丞相井千江出使東耀。直到傍晚,我的園子多了數百位黑衣死士。我打開娘親的信,上麵隻有兩字:勿念。
燒掉娘親的信,淚無聲。我出了門,上了車,乘著夜色離開這個生活了近七年的地方。一路向南,馬車裏小光和斷水陪著我。斷水擔憂的眼裏有著迷茫和恐慌。小光麵色如常,隻是靠在他的懷裏,我第一覺得他的懷抱也是冷的。
我們坐的馬車相同的有八輛,向八個方向走,每輛車都有十個死士護駕,隻是我的後麵還是有追兵。長箭破空,馬嘶悲鳴。小光護著我和斷水飛出車裏,十個死士隻有三位了,我們一路下來,死傷的隻有這些人了。他們護我身前。我命令他們隻要站我後麵,可是依然無效。
來人生猛,一看就是經曆殺場的將軍。他黑馬提到,洪亮聲震天【請回我西明,覲見新帝。】
死士們要拚命,我激憤大呼【爾等退下,不要枉死。】
【將軍可否放我屬下生還?】我坦蕩陳言。
將軍深思,緩緩吐出【帝命我等不得傷你性命。至於他人,格殺勿論。但見公主勇氣可嘉,賣公主一個麵子,你身邊死士可活。】
我單膝跪地【謝將軍。】
小光等麵色悲傷激動,他們全部雙膝跪地。
【公主,屬下無能。不能護主周全,隻有以死謝罪。】其中之一的死士拿刀切腹。
我給了他一個耳光,氣得直哆嗦。【你們此去,幫我打探我娘親的消息。如若娘親不在了,給我帶回來她的骨灰。】我心裏情思湧動,渾身顫動。
【光,你帶斷水去找墨言。】小光沒有哭,隻是眼睛裏麵血絲密布。
直到他們狼狽離去很久,我才被將軍抱上馬匹,直取西明。
一個月有多久,要長不長,要短不短。我一直在馬車裏顛簸,病如山倒。車裏已經給我加了被子,可是我依舊覺得寒風刺骨。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心裏百感交集。
還有三日就要到西明都城了,隻是馬車忽然停了。我被人抱了出來,抱我之人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他拿下我的帽子,瞧了我一眼。後又給我帶上,動作輕柔。
一路我都被他抱在懷裏,因為病痛,我軟軟在他懷裏沉睡。
西明新帝便就是他吧。低燒不斷,把我嬰兒肥的臉也瘦了下來。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自己,我心知此刻我臉色一定蠟黃。西明封我鳳舞郡主。我一直在養病中。
昏黃的燭火,柔柔朦朧,圈出鳳舞郡主的眼。那雙眼魅惑心扉。眼裏的光五彩斑斕,偏偏又是漆黑如墨。進來的明驕陽看著她縮著的瘦小身子,看到她如蓮花一樣純淨的眼。眼裏藏著海一樣的大風大浪,瞬間確又柔和的波瀾不驚。亮如墨色的發在風中微動,眉宇間淡淡的光輝,紅色完美的唇勾起淡淡倦意。
【你娘親安好。】明驕陽開了口。
晚風嫣然一笑。抬起眼,明驕陽心悸。今夜,新帝夜宿鳳舞閣。
鳳舞閣內小巧舒服,到處是翠竹林立。別院還有溫泉。園子裏一年四季的花草。轉眼已經是六年。每日與皇子公主們一起聽課。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得了明驕陽的全部寵愛。而且,每周下來,明驕陽有三個晚上都要夜宿鳳舞閣。
我還在睡,身後有個臂膀圈我入懷。忽然我的唇被他咬住,混著薄荷的味道與我的舌糾纏。我無力抵抗,那樣隻會有更過激的行動。他的指尖溫熱入懷,解開我的睡衣。吸允我才發育的地方。感覺到疼,我的眉皺起,嚶嚀出聲。
他撫了我的眉間,嘶啞悶聲【怕嗎?】我睡眼惺忪,搖頭。心裏黯然,怕不怕有用嗎?被他搞醒,看到他困倦的眉眼處壓著不安。
【可是有事發生?】
【晚風是關心我嗎?】
我不語,隻是愣愣的看他。
【對你是個好消息。】他嘲諷的笑笑。
三日後,宮廷發生政變。到處都是血,我在殘血中被人捉住小手。拖著我走的是皇子之一的明炫然,他大我兩歲。上來就給我兩個巴掌。怒火中的他,漂亮的眼睛裏有著哀傷。五個皇子還有三位小公主都在等我,我們可以說是九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十五歲,最小的隻有七歲。
【然,為什麼帶她來,叫她死了多好。】開口的是小我三歲的雲溪公主。雲溪的臉上有著憤恨。
【如果她有什麼意外,你們認為父皇會不殺我們?】一向睿智的明炫清開了口。他隻有十五歲,和明炫然同歲。
【我恨她!】除了最小的公主,其他和我年齡相近的孩子都給了我幾個巴掌。雲溪用指甲狠狠刮了我的臉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們下手真的狠。
我揚起頭【你們解恨了?解恨了,就聽我的,想活我們隻有跳護城河。順著河流才是出口。】
孩子們一時之間有點發傻,解氣了就怕的要哭。
【怕什麼?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
我故意做出鄙視的神情。雲溪來了氣,又抓我的臉,我躲了去了。
【-她說的對,跳到河裏,我們才有生機。河流出口沒有關閉,現在我們逃,才是重點。】炫然開了口。他最大,平時就他待人最溫厚。
最小的公主雲蓮也會水,我們幾個孩子找到河口,趁著亂一起跳了水。因為身子小,所以我們幾個孩子都能從鐵柵欄裏鑽出。遊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總算到了岸。身上都是血和臭味。我們九個孩子第一次在大難中逃生出來。
我們分頭找粗布衣服,都城現在亂的到處都是殺人放火。我們渾身的血,見了兵就裝死。哎呀,我們還被踩了好幾腳。
說起來,大家都知道生死攸關,所以即使被踏上身體,也都忍著疼。我帶著小雲蓮,看著她累的臉色不好,朝炫然使了一個眼色。
躲過官兵,我從死人身上巴衣服,雲溪還有幾個小不點不肯穿。【那你們死,不要拖著我。】大家臉色都不好看,全換了衣服。
【我們現在要逃哪裏?】炫清問大家。
【狩獵場。】我答。
【大明寺】炫然答。
【不能去大明寺,那裏肯定會有官兵。而且靠近西明皇陵,我們去了不知道會遇到叛軍還是自己人。去獵場,雖然與野獸為伍,可是還有一條生路。】我大方說出我的顧慮。
拿起地上死人的刀,我們一起開路向狩獵場跑。天漸漸黑了,我們找到捷徑鑽進山林。我命令他們都包好身子,用布裹著身子,林子裏蟲子太多,何況夏日的蚊子也能叫我們生不如死。林子裏有蛇,不過沒毒。所以捉了蛇,我隻有想著電視裏的鑽木取火,開始弄火。皇子皇女們看著新鮮,我教他們,終於點了火,孩子們都傻笑出聲。噓,我用食指點我的唇,天太晚沒找到水,我們隻有喝蛇血,然後烤了蛇肉吃。晚上不敢點火,一來怕有人看到,二來注意安全。孩子們爬樹,好在我有輕功,可是我沒有用,因為輕功可是我以後逃出西明的最後武器。
我們找到一個能擋雨的地方,大家靠在一起。就這樣,我們在林子裏生活了有五天。這五天,包括驕傲的雲溪,一半以上的孩子發過燒。隻有炫然炫請我炫雨守護他們。雖然是夏天,可是山林裏的夜晚還是很冷。我們沒發燒的抱著發燒的,伺候他們喝水,吃打的蛇肉。我抱著雲溪,哼起了大長今裏的希望。
看天空飄的雲還有夢
看生命回家路路長漫漫
看陰天的歲月越走越遠
遠方的回憶的你的微笑
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
沒猶豫的方向
希望的翅膀一天終張開
飛翔天上
看天空飛的鳥還有夢
看清風像帶路吹散淡霧
看冬天悲的雪越來越遠
昨天的曾經的我的微笑
分開的感傷想飛的彷徨
有天跑出想像
心中一個夢想雨後彩虹
畫在天空
雲溪聽著我的歌,漂亮而紅熱的臉上有著笑意。炫然炫清炫雨也在我的歌聲裏找到冰釋前嫌。他們也跟著我哼起了歌曲。
到了黎明,雲溪他們五個終於燒好了,都精神了。大家還是一起唱希望,我們九個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友誼的種子在發芽。
直到第十天,我們被震天的吼聲喚醒。仔細聽來,是叫我們的名字。
終於回到了浴血重生的皇宮,明驕陽一身黑色的龍袍,玉麵束冠。我們九個人都能生還回來。除了我沒有哭,那些孩子都哭的很慘。明驕陽終於處理了他的左膀右臂,掃蕩了後宮爭權奪利的女人。他的孩子經曆了生死,有了帝王家庭裏沒有的溫暖。我不得不說明驕陽是一個偉大的帝王,他堅定果決,他的孩子有勇有謀,沒有撒嬌的。
泡在溫泉裏,我梳洗自己的身子。仰頭向天,微笑的看著藍天白雲。我知道明驕陽在最後關頭叫炫然帶孩子們逃生。沒有保護的士兵,反而可以叫我們死裏逃生。他的後宮所有的妃子都是在保護下死去。
腳步聲響起,誰能這麼恣無忌憚的進我的鳳舞閣。明驕陽玉樹臨風的出現在我池邊。他自己退了袍子,赤裸裸的踏入我的溫泉。我媚眼如絲,想的卻是今天怎麼能不失身。
我的唇被他狂放的占有,我的身子在他的挑逗下顫抖。他的堅挺頂著我的密林處。
【聽皇兒們說,你的判斷精準,勇氣可嘉。懂得野外生存,教他們點火烤肉,掏鳥蛋。帶領他們找到水源,一直守護他們。】他的語氣裏有對我的驕傲。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我淺笑。小手碰觸他的堅挺。
他帶我套弄那裏,低頭親吻我,我們從池子到了床上。他泄了一次,可是並沒有侵犯我。
【皇兒們都很喜歡你。】在纏綿的親吻中,他溫柔的責備。
【再過幾日,你就十四了,想要點什麼?】俊秀的臉上有著寵溺。他的手沒有停下來,拿起床上備好的藥,給我抹蚊子咬的地方。感覺到絲絲的涼意,身上好過了很多。身上都是大片的紅疙瘩,他素手抹著,不停地抹,不停的親。
我實在是累,抹藥的時候我就倒在他的懷裏。醒來的時候,我的身邊還有他的體溫,心裏有個地方有些痛。這個偉大的帝王寵我入骨,他要的,我給的起嗎?自問不想多情,可是豈能在點點滴滴的柔情裏抹去真心。
西明恢複了往日的生機,皇帝減免賦稅,實施仁政。惡懲貪官,朝野一片清明。
我迎來了西明第七個生日。十五歲的女人才可以出嫁,所以還有一年的時間逃跑。我的輕功不是很高,可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能派上用場。驕陽也沒有給我再吃軟骨散。隻是我不知道我身上是否還有別的藥。逃跑的時候,幾個皇子以及我的身上應該有那種能追蹤的藥。
驕陽,我該怎樣逃離你的西明?我看著落日,感歎自己的渺小。
東耀北夏南梁都來出使,驕陽很忙,每日的布置外交都有很多人處理。
今夜,是驕陽要求的家宴。宴會有十個主人,我們這九個孩子和西明的王驕陽。已經三十四歲的驕陽看起來還是二十來歲,自從政變,他的後宮沒有一個妃子,每夜他都夜宿鳳舞閣。
炫然炫清炫雨炫晨炫夜雲溪雲蘿雲蓮我明晚風。我的生日晚宴,大家都有說有笑,雲溪雲蘿雲蓮揮袖一擺,腳下旋轉,環佩鈴鐺,羅裳曼舞,襯著這富麗堂皇的大理石地麵,波光盈盈,顧盼生姿。一笑一傾城,一步一蓮花。
整個大殿飄蕩的是我給他們唱過的希望的音樂。眾皇子都唱起歌來。我內心有種感動,覺得好像回到了現代世界。從來沒有感覺到的家的溫暖竟然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又找到了。他們每人都給我禮物,我心裏很快樂。那個晚上,驕陽當著他們的麵親吻我,那個時候我知道他在向大家宣布我的身份。
【還想聽你的歌。】驕陽語氣裏有著熱切。
天多高路多長心有多大
千江水千江月何處是家
朝為露暮為雨若即若離
冷的風暖的風付之潮汐
伊人不相見明月空流連
長相守長相思
伊人不在時春光為誰癡姍姍來遲
第一次給他唱歌,不知道為什麼我沒唱希望的詞,而是唱了這個版本。驕陽聽完,臉上意味深長。
【你逃不掉的。】驕陽的話打破我內心的平靜。很久以後我才明白他這句話裏有著多少情深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