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我也想收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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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論衡沒說話,餘光瞥見祁景的安全帶,冷著聲開口:“係好。”
祁景手支著下巴看他,雙目流光,眼裏的意味不言而喻。
戚論衡歎了一口氣,寵溺的執起安全帶,扣好後在他頭上揉了揉。
顧呈繁沒眼看,他想江一瀾了。
祁景朗聲一笑,衝著後視鏡裏的人說:“狗糧好吃嗎?”
顧呈繁撇撇嘴,不想搭理被愛情熏昏了頭腦的舅舅。
“坐好,我開車了。”戚論衡把手從祁景掌心抽出來,認真看向前方。
祁景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自從戚論衡知道他是出車禍來到這裏,十年如一日看著他,死活不讓他動手開車,生怕一個不小心,再來一次車毀魂亡。
顧呈繁將手機拿出來,看著他和江一瀾的照片,暗自慶幸,還好寶貝兒不像祁景那麼作。
除了煞風景這條,其他都好。
再看他舅舅,嗬,除了那張臉好看,哪哪都是缺點,他忍不住問戚論衡:“戚叔,你到底喜歡我舅舅哪裏啊?”十句話九句半假的人,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吸引了戚叔這麼好的男人。
祁景冷笑一聲,沒說話。他們的愛情,豈是一個小孩子能懂的。
戚論衡嘴角勾起一抹笑,寵溺至極,“因為是他。”
兩人相視一笑,周圍的一切似乎全部歸於浩瀚的星辰,成為永恒。兩人之間的默契,無可替代。就好像即使世界坍塌,一片黑暗,依舊無法將他們分開。
顧呈繁從怔楞中回神,他莫名受了一萬點暴擊,他為什麼要問這種秀恩愛的問題?
他深呼吸一口氣,陷入沉默不再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舅舅,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祁景詫異的看向他,沉思片刻才說:“我見過最無情的人。”無論他是不是真的祁景,至少在父親這個身份來說,過於無情了。
窗外的銀杏樹一一閃過,冬天凜冽的風,帶著幾分絕情,吹落樹上零星的幾片葉子。
到了地方,顧呈繁火速打開車門,扔了句我回去了,立馬閃人。
祁景噗嗤一笑,調侃道:“真慫,像不像當初的你?”
戚論衡臉一黑,按著人狠狠親了一頓,老實了,才點燃火離開。
顧呈繁打開門,江一瀾正在寫作業。
看到他進門,江一瀾起身撲到他身上,扒開他的衣服,到處瞅。
“寶貝兒,幹嘛呢?”顧呈繁一陣莫名,按住江一瀾的手,他倒是想媳婦兒撲倒他,不過時機不對啊。
“舅舅說,你被打了一頓,給我看看你的傷。”說完不等他反應,直接脫了他的外套。
“他騙你的。”顧呈繁扶額歎氣,他就不該介紹祁景給江一瀾認識,禍害遺千年。
“啊??”
“我說他騙你的,我沒挨打。”
“那美人舅舅說,你和你爸動手了?”
顧呈繁一把抱住人,低頭親了親江一瀾的唇,可憐兮兮道:“寶貝,為了你,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要負責。”
江一瀾一愣,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抬手逮住他的耳朵,鼓著臉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顧呈繁一笑,就著這個姿勢,抱起他挪到沙發上。
江一瀾抬腿麵對麵坐在他腿上,扯著耳朵的雙手死死不放,威脅道:“快說。”
顧呈繁按住他的雙手,拉倒懷裏,“這麼凶跟誰學的?”
江一瀾晃了晃腦袋,疑惑道:“這樣逼問,不是更有氣勢嗎?”
“我舅舅又給你看了什麼片子?”顧呈繁頭疼的掐江一瀾的臉,教訓道:“別聽他的,他胡謅騙小孩的。”
江一瀾沒當一回事,直入話題:“你和你爸怎麼了?”
“斷絕父子關係了。”顧呈繁輕描淡寫地說,又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是不是覺得我父親是個人渣?”
江一瀾讚同的點點頭,皺著眉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顧呈繁緊緊皺著眉,下巴擱在他肩上,貼著他的脖頸狠狠吸了一口氣,思緒飄遠,緩緩道:“我姥姥常說,我媽和她隻希望我過的快樂,讓我放下成見,但是……我還是想查清楚,我媽嫁給我爸的原因。”
“如果……真同他說的那樣……”
江一瀾聽到他的顫音,伸手抱緊他,替他說:“那就當他不存在吧!”
“……好。”
“反正你們也斷絕關係了。”
“……”
顧呈繁木著臉從他肩上抬起頭,四目相對,江一瀾眼裏盡是認真,為什麼和他想象的安慰不一樣,反而有種被插刀的錯覺。
周三。
陰雨纏綿了兩天,難得今天放晴。
江一瀾往旁邊瞅了一眼,顧呈繁正在寫作文。
他背脊打的筆直,微垂著眼眸,視線落在作文本上,認真且專注,修長的手指握著筆,筆尖在紙上留下行雲流水的印記,整個人多了幾分繾綣的柔和。
顧呈繁察覺旁邊的視線,勾了勾嘴角,在本子上畫上句號。偏頭噙著笑問他:“怎麼了,今天老是偷看我?”
江一瀾挪開視線,心虛地抽過他的作文本,“我給你檢察。”
顧呈繁肩一聳,蓋上筆頭,看了看時間,問:“餓不餓?”
不提還好,一提還真有點。今天沒有做操,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鍾,江一瀾點點頭,“我要一個麵包。”
“那我走了。”
林話鐸偷偷瞅了好一會兒,顧呈繁一走,他猴急的跳過來,湊到江一瀾耳邊,小聲問:“你禮物拿了沒?”
江一瀾看到圍過來的三隻腦袋,身子往後仰了仰,“你們倆幹嘛?”
於語:“我們都知道了。”
方琢:“對啊,你準備送什麼禮物?”
林話鐸:“我保證我沒說過。”
江一瀾扶額,“你們倆怎麼知道的?”
於語:“你還不知道啊,論壇早就爆料了,準備今天表白的人可以從教室排到操場。”
方琢:“也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我估計顧神現在已經被攔了。”
林話鐸:“什麼帖子,給我看看。”
方琢:“手機給我,我給你搜啊。”
於語滿臉複雜,噘著嘴疑惑地問:“一瀾,你不擔心啊?”
“我擔心什麼,他又不是不回來。”江一瀾麵無表情說。
林話鐸:“這些都什麼人啊,說什麼即使被拒絕,隻要能讓顧神記住,也無所謂。”
江一瀾沒忍住,拿過林話鐸的手機看,一一看完,他麵色有些難看,抬頭對上三人擔心的模樣,問:“我不帥嗎?”
三人懵逼:“啊???”
江一瀾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三位小夥伴麵麵相覷,昧著良心說:“帥。”你那不是帥,是屬於好看一類的。
“我和顧呈繁相比,誰更有距離感?”
三人故作深思狀,齊聲回答:“顧神。”
“那這些人,為什麼說不敢同我表白?”
“???”不是應該吃醋嗎?重點是在表白嗎?
林話鐸歎了一口氣,坦言道:“大概是……給你表白,怕被顧神滅口吧……”
於語讚同的點頭,“是啊,畢竟給顧神表白,最多傷心一頓,給你表白,還有性命之憂啊……”
江一瀾:“????”什麼玩意兒?
方琢:“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你送的什麼禮物啊?”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鋥亮鋥亮的。
江一瀾嚇得往後一縮,往林話鐸身邊挪了挪。
於語幸災樂禍的看了林話鐸一眼,不客氣道:“你還真不怕死。”
方琢朝林話鐸豎了一個大拇指。
林話鐸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往後一看,顧呈正繁笑吟吟的站在門口,也不知看了多久。
嚇得他一跳,趕緊離開屁股下的椅子,氣消膽奪說:“那個,我、我先座位了。”
顧呈繁漫不經心地踱步到位置上,拿了一本書,丟在椅子上,輕描淡寫地說:“我記得某人前幾天,請了病假,也不知道好徹底沒有?”
方琢倒吸一口氣,僵直著身體轉過頭去,吃醋的男人惹不起,他可不想再去試一試遊冬泳。
於語趕緊藏在桌下的練習本拿出來,“哈哈哈,一瀾,謝謝你的講解啊。”
江一瀾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給於語講題了?
顧呈繁哼了一聲,“算他們識相。”
“??”江一瀾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語方琢對視一眼,仿佛看到了對方淚流滿麵的模樣。上次,他們倆給江一瀾看貼吧亂七八糟的帖子,被顧呈繁逮了個正著。
兩人思緒不禁回憶到當時的場景……瞬間打了一個冷顫。
結果是……顧神占有欲十足的告訴於語:除了學習上的問題,其他八卦,你懂得!
剩下的恐怖盡在想象中!
至於方琢,嗬,說好的室內遊泳,變成了寒冷的露天泳池,硬生生將他一隻旱鴨子,變成了一隻落水狗……
然後他光榮就義的感冒了,雖然全程醫藥費都是顧呈繁給的,還給了他不少好東西,但是他依舊不想再經曆一次。
想想滿滿的都是淚啊!
江一瀾對上顧呈繁冷漠的眼神,先發製人,“情書呢?”
“你看到了?”顧呈繁皺眉,攤開手趕緊表明立場,“我都沒收。”
“哦。”
顧呈繁對上江一瀾涼颼颼的眼神,莫名心虛,難道江一瀾知道他揍了情敵那件事了?
“我也想收情書。”
聽到這句話,顧呈繁眯起眼睛,凶惡道:“你再說一遍?”
江一瀾翻了一個白眼,不滿地翻譯:“我要你給我寫。”
危險的氣息瞬間煙消雲散,猶如寒冷的冬天迎來溫暖的春天,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作者閑話:
前世帝王,哀歎而終。將身藏埋骨,誓死不悔。
君臣相隔,將不辱使命。
君為國為民,獨不為己而存;將誓死為一人,蝕骨之情獨一人知曉。
情難自已,情不自禁。
前世之遺憾,唯今世彌補。----祁景戚論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