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你可真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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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休息間的裝修是黑暗係的,牆上貼著各種非主流的東西,什麼骷髏頭啦,鐵皮畫吧。頂燈未開,側燈照的很昏暗,主要的光源都照在了那灰色的沙發上。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擺弄著一個脆弱的美男子,他側躺在休息間的沙發上,努力的蜷縮著,手無力的反抗著對方粗暴的動作。
他黑發蓬亂,白色毛衣半褪,眼神朦朧,臉色通紅,連手上的皮膚也透出紅來。那微光打在身上映出一片白暈。十足的誘人,他左腿小腿上依然打著石膏。那拐杖橫七豎八的扔在地上。
”你們在做什麼!”我怒喊道,當即有一團熱氣衝向腦海,讓我整個腦漿都爆裂,燃燒。
”你是誰啊!?哥們玩玩而已,出去出去!!”一個長滿絡腮胡子,麵目醜陋的男人,隨手就要將門關上。
我非但沒有出去,反而直接竄了進來。
”陸哥哥!”張來生沙啞的說道,他沒有看我,眼睛依然迷茫無神的看著不知何處,蜷著身子在發抖,”你…快走,別管我……”
我感覺他狀態不對,這個狀態……
”你們給他下藥了!!?”
“管你屁事!!”絡腮胡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是在犯罪!”我指著他們厲聲說道。
“犯罪?!”後麵一個長的肥頭大耳,大肚便便的男人輕佻的笑了笑,滿臉肥肉似乎都要擠出來了。
他舔了舔嘴唇,不屑的說道:“男男算犯罪嗎?!再說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給他下藥的,明明是他自己要喝的!!”
“對呀對呀!該滾哪去滾哪去!!”絡腮胡子男不以為然的應道,說罷就伸手向前要把我向後推出去。
我直接把他的手啪的一聲,狠狠打到一邊,怒罵道:“你他丫的放屁!!!”
“靠!給你臉不要臉啦!”絡腮胡子男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來了一拳頭。
我側臉躲了過去,飛起一腳踹到他肚子上。
我小時候跟我爸爸學過拳術,但是好久都沒練了,有些生疏。
絡腮胡子被我踹的退後幾步,捂著肚子,徹底憤怒了。就好像被激怒的狗熊一樣撲了過來。
我也掄起拳頭對著他打去。兩個人臉上各挨了狠狠的一下。痛的發麻,我感覺嘴角有鹹鹹的東西流下。
對方這身手,肯定也是練過的。
絡腮胡子瘋狗一樣的衝了過來,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撲在了我身上。
我後腦一下子嗑在了地板上,生疼,拳頭生猛的襲來。我趕快舉起雙臂交叉抵抗。同時抬起膝蓋對著他胯下就是一下子。
趁他捂褲襠吃痛之即,我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對著他臉又是幾記硬拳,絡腮胡子疼的哇哇直叫。很快臉上青紅交織。
這時候我感覺後背有一股風襲來,我下意識的一晃身子,一個酒瓶子砸到了我頸肩交彙處,乓啷一聲就碎掉了。玻璃碴子順著衣領滑到了衣服裏,我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他們真夠狠的!!
疼痛讓我氣的發狂,暴怒控製了我的思維,我側過身子,一把奪過後麵胖男人碎了半截的酒瓶子,緊緊握著瓶脖子,把那玻璃利刃直接對著那絡腮胡子的臉,麵目猙獰的怒喝道:“來啊!!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們!”
絡腮胡子被我壓在身上,當即慌了。那胖男人也不敢亂動。都被我那不計後果的氣勢給鎮住了。
“哥,哥,你別衝動,我錯了!錯了!”絡腮胡子雙手顫抖著遮擋。生怕我心一橫紮他個大動脈出血或者是毀容。
胖男人也顫聲複合道:“哥,別別……殺人要償命的。”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蠻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還真怕我動真格的。
我站起身來,手中啤酒瓶握的很緊,額上青筋爆裂,眼睛瞪大如同暴怒的猛虎,狠狠大聲說道:“滾!!”
我想我那樣子應該真的很嚇人,總之兩個人慌慌張張地收拾了一下東西,連看我都不再敢看一眼,狼狽而逃。
我喘了一會粗氣,才把暴虐的心胸給平靜下來。
這時張來生已經翻滾在地,一邊顫抖著爬著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到:“陸哥哥……陸哥哥……你……”
“我沒事!你別爬了,地上有玻璃碎片!”我說道,把碎酒瓶子扔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後脖筋,摸了一手血,不過應該沒事,都是皮外傷。
我把他抱到了沙發上。蹲在他身旁。
他呼吸很急促,瞳孔有些散大,臉色潮紅,汗濕了全身,毛衣被往上擼了大半,顫抖著蜷做一團,看起來很痛苦。
看到他這樣,我雖然臉上和脖子鈍痛,卻也忍不住心中蕩漾,矛盾重重,既心動又心疼,既悲傷又憤怒。
我怕別人看到這一幕,便把門關上了。一時屋子裏麵隻有他的粗粗喘氣聲。
氣氛有些尷尬。
我感覺身體發熱,喉嚨發甜,便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實在受不了這種誘惑,我便幫他把衣服弄平整,我發現他毛衣裏有東西,抽出來發現還是那銀色的天使項鏈。
回憶快速湧進腦海,我頓時百感交集,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張來生感知了我的躊躇,顫抖的喘息著說道:“懶得摘而已,你別多想!”
那冰冷的話語聽的我心塞,我當然也回不出好話。
“你被下藥了是吧!你真是活該。天天接觸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早晚你會有這天!”
他努力擠出一絲苦笑沒有說話。
我看著他那可憐樣子,頓時一點氣也發不出來了。隻是說道:“我過來本是打算來揍你的。結果卻幫你揍了別人。你能撐住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說罷我便要站起身來,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卻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半年多的第一次主動的身體觸碰,瞬間讓我身體如同觸電一般的緊繃了起來。
他意識到不妥,趕忙放了手,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陸哥哥你自己去醫院包紮一下吧,我藥勁過了就好了,你走吧,別管我了!”他緊緊咬著衣袖,努力不發出一聲呻吟。
別管你了?嗬嗬,我心裏想笑,我拚出老命才救了你,你竟然說讓我別管你了,真夠絕的了。世上怎麼有這麼沒心的人。
心裏五味陳雜,混合成最苦的酒,那苦我實在承受不住了,隻有刺激他,讓他和我一樣苦,我才能覺得自己好受些。
“是不是你根本就覺得我多管閑事,還嚇跑了你的兩個客戶,我看你連救命都沒喊啊,是不是你真的是自己主動喝的,想試試其中滋味?”
我語氣極其譏諷。盡管我知道這種包間的隔音度,就算是叫救命也沒用,但是我就是想刺激他。
“你知道別人都說你什麼嗎?你就是個故作高潔的爛貨,為了錢可以什麼臉都不要!!真夠賤的!”
我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說,不是這樣的,我不想說這些話,我想保存我們最後的美好,可是我一時忿恚難平,積怨成海。
話就不經過大腦就播灑而出。
“之所以說不陪睡還不是為了傍大款的時候賣個高價,你就是個瘋子,為了錢連自己的腿,自己的命,自己的操守都不要了,一切都咎由自取,哪天你作死了也是活該,我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的。
他痛苦的用雙手抓住了胸口,把身體蜷成了蝦狀,慘慘的笑了幾聲,好像都笑出了眼淚,然後輕歎一聲,用顫抖的口氣回了我一句:“陸哥哥,你說的對!不要再管我了!”
聽著這些刺耳的話語,我愈發的暴怒。如果可以殺人,我真的想把他掐死。這樣他的嘴裏就不會吐出讓我傷痛欲絕,憤怒至極的話語了。
我把他橫著抱了起來。那姿勢就像抱著一個粗木頭,毫無溫柔可言,不顧他的反抗往門口走去。
半年之間,他竟如此消瘦了。瘦的可以隔著毛衣摸到骨頭,很輕。
他礙於藥勁乏力,根本掙紮不開,他驚叫著:“陸哥哥,你要幹什麼?”
我麵無表情,眼神冷酷的說道:“爛貨,你別叫我陸哥哥,我覺得惡心。叫我先生,就和你第一次見我那樣…你不是愛錢嗎…我會給你想要的……同樣你也給我想要的…!”
聽了這句話,他痛苦的直接閉上了眼睛,但是為了我省些勁,還是顫抖著抱住了我的脖子。
這算是默許了嗎?果真誰給錢都可以,把他罵成這樣也可以,是他前任也可以,一點底線都沒有,想到這裏我悲憤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