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9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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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錢小子你可要些臉不,也不知你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白白得了這麼好的歸宿,還不知足呐?”
“哎喲我說你小子,以前就覺著呢,咱們樓裏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啊,你偏敲都不瞧一眼,感情是已經被定下了呢!”
“是啊是啊,也不說一聲,害我們還當你苦命人多多給你跑路錢,你個黑心肝的,沒良心,我們白疼你了!”
“我說呢,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這難怪早早的知道賺錢存錢了。”
……
樓裏一眾花姐你一句我一句地數落他,仿佛他幹了什麼大大的錯事,他不就是喊了句媳婦麼?等等,媳婦?
“蘭蘭姐,你方才說什麼?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錢罐一頭霧水的問“你們說的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你相公都跑來我們這打聽你來了,難不成還是我們出嫁麼?切,我們嫁給誰啊,誰要啊!”蘭蘭翻了個大白眼,憤憤地咬手絹,真是的羨慕死了,這年頭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都能嫁給這麼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她們這些青樓女子連農夫都不敢要,什麼世道啊!
不是,阿渡,是我要你做我媳婦啊!
錢罐看著端坐在人群中間和周圍隔了一尺左右的渡,欲言又止。
要否認嗎?那阿渡多沒麵子啊,可是不做聲,不就悶頭吃虧了,畢竟阿渡才是媳婦呢……
“阿生,過來。”渡含笑招招手。
還沒糾結完的錢罐一聽,屁顛屁顛地小跑著過去了,姑娘們都捂著嘴笑著給他讓道。
“累了吧,來歇會,”渡拉著他坐在身旁,湊近了十分熟練地給他整理衣襟攏攏散發,“我和姐姐們在閑聊呢,你這急急慌慌的作甚?”
錢罐被這從沒享受過的好待遇砸蒙了,渡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撩撥得心亂如麻,緋紅自脖子倏地往上爬,占滿了整個有些微黑的臉還不算,連顫抖的耳朵都不放過全部攻占,最後在耳尖停住,凝成了深紅。
”旁人都說阿渡冷,可阿渡的氣息是溫熱的呢……隻有我知道!”他胡亂地想,”那我,我……是媳婦就媳婦吧!”
鬼使神差的,錢罐張嘴訥訥地回了一句“相公,我不累。”
“噗嗤——”這回連渡都沒忍住,臉上保持的微笑直接變了樣,連眼睛笑眯了去,彎成了月牙。
可以看出是有多開心了。
“嘿嘿。”錢罐被這一笑迷得暈乎乎,不自覺露出傻笑。
被晾在旁邊的一眾姑娘心裏一邊嫉妒得直冒泡,一邊又自慚形穢地想:原來美人這個詞不分男女,原來話本裏的美人傾國傾城是真的,原來清冷的神仙笑起來也可以勾魂攝魄……
“你倆差不多得了,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苦命女子可好?”姍姍欣賞著自己雙手新上的豆蔻嬌聲打斷兩人的深情對望,“錢小子你多久沒來樓裏了,這突然來,是想姐姐們了?”
錢罐回過神掩飾地清了清嗓子“咳,自是想姐姐們——給的活計了~”
姍姍:“貧嘴!”
“嘻嘻,姍姍姐,其實看過你們後,也順便想打聽點事情。”錢罐涎著臉諂媚到,“我們昨天就已經回上京了,但在皇城門口被攔住不許入城,說是什麼”道士與青壯不得入內”,進出都是些老弱病殘,你們聽沒聽到些什麼傳言之類的?”
“不就是儲君及冠大典給鬧的麼?”一女子悄聲問道,議論天家之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也用不著連人進出城都不許吧!”蘭蘭沒好氣地說“咱們這本就要價不高,接的客呢又多是平頭百姓,這令一下,生意都淡了許多。他太子及冠,關我們什麼事了,能讓我有吃有喝麼!”
她可是聽說封城另有乾坤,哪像表麵這麼簡單。
“也對呢,天子座上是誰又與我有何相幹呢?我們連自己的以後都看不到。”
“誰說不是呢,我看以前平遠王世子回京也沒這般嚴查,他一個靠平遠王守天下的太子,搞這多名堂,我看呐,八成是那些達官貴人什麼爭權奪利給鬧得。唉,還不是我們百姓遭罪——唉對了,我記得姍姍有位客人是禮部一位大人的公子,他有和你提過麼?”
被突然提及的渡隱晦地和錢罐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平遠王在百姓心中的聲望著實蓋過了九五之尊。
姍姍把目光從白嫩如蔥的手指上挪開瞄了一眼人群中間的兩位少年,懶懶開口“他怎麼會和我提那些,不過就是炫耀他爹得了個好差事如何如何而已,哪敢議論是非呢。”
“這樣的麼?”錢罐摸摸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這裏最是人多嘴雜,不應該沒有一點風聲出來,況且皇城禁了通行,城內的公子哥們沒得去處,不就是正好流連煙花之地麼。
姍姍:“對了,我還想問你小子呢,城門禁嚴你怎麼偷跑進來的?還有你小子老說自己是授學院跟著國師和老神仙修習仙法的,可我聽說授學院被封了可是真的?”
“什麼!授學院被封了?”錢罐聞言猝不及防怪叫出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你小子叫什麼叫,可嚇死人了!”她嬌叱到。
他忙追問“不是,姍姍姐抱歉。你說授學院被封了是真的麼?聽誰說的啊?封了多久了?”
“這……”姍姍左右為難,這在大廳裏說,總歸是不太好的吧,萬一給人聽了去,這屋子裏的人可都跑不掉啊。
渡揚手示意錢罐稍安勿躁,起身向一眾姑娘頷首道:“在此已經擾諸位休息已久,著實罪過。”又轉向姍姍十分正經地問“不知可有雅間?勞煩姑娘為我與阿生歌舞一曲助助興可好?”
錢罐黑線,這意思就是要帶著自己當“恩客”了。
眾人反應過來,都識趣地就地解散,轉身瞬間變回懶散困頓的模樣打著嗬欠往自己房間走,迷迷糊糊地想著:錢小子家的少年,真真是個妙人。
進的房間,姍姍便收起那副嬌媚的姿態無比認真地看著渡問到“公子可是平遠王世子?”
錢罐很是驚訝,阿渡有多低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出了授學院他還能引起轟動全是因為那張臉和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至於身世,那是他自己都不怎麼提及的東西,姍姍姐之前可從未見過他,是如何知道他是平遠王世子的?
渡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
姍姍誠懇到:“公子,奴婢並無惡意,有此一問乃是因為您的長相與平遠王有四分相似,另外六分都是王妃的影子,而王妃是當年從惡犬口中救下我的恩人。”
”原來如此,”錢罐恍然大悟,”丈母娘可真是好人。六分相似,那丈母娘也是個大美人啊!”
渡沉默不語,片刻後冷淡地回到“我名渡,是師傅收養長大天地所生之子,及冠之前這便是我的身份,俗家身份如今與我無關,平遠王夫婦亦與我無關。”
此話在別人聽來太過絕情與不孝了,可知情的錢罐卻懂其中的辛酸。
姍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公子作何說出此等妄言,王爺和王妃定是有苦衷的!”並不知曉其中內情,當日她被遊曆的兩人救下,將養好後便想著找到恩人報恩,時隔一年後輾轉尋到了上京卻聽說平遠王夫婦留下剛滿月的世子去了邊關,遠在幾千裏之外的邊關。更不幸的是,她身無分文舉目無親,最後媚香樓好心的媽媽收留了她,好死不活的,能有口飯吃就這樣活了下來。
渡解釋道“我知姑娘之意,然事實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如今我隻能與他們形同陌路,當然了,這許多年來,也確實是再陌生不過的陌生人了,畢竟除了名字外我連他們是個長相都不知呢。”
姍姍急到“可……”
“不必多言,”渡打斷她的話,“姑娘是個重情義之人,隻是姑娘引我們留下不隻是想確認我的身份吧?”
“公子玲瓏心思,”不愧是一代天驕平遠王之子,“其實早先錢小子說他在授學院修法術我便偷偷跟著探了虛實,公子同他一道的,想必也是高人了。二位前來打聽皇城禁嚴之事該是與此事有瓜葛的吧?近日上京動靜如此之大並非隻是為了太子的及冠大典,授學院被封也不是聽說,此事是真的。”
“我那恩客劉公子是個肚子裏有幾滴墨水的,但那幾滴著實起不了什麼作用,該是他父親給謀的閑職,不過他自己又不滿意,總認為自己是棟梁之才,因此心中便有諸多鬱結。更好的樓子他也去得起,但選在我們樓裏不過就是看中這裏來往多是平頭百姓,來吐的苦水也不會有別有用心之人會聽了去。”
她把那劉公子把得挺死的,樓裏沒有頭牌這一說,但樣貌還是有個高低之分,她嫵媚多情又善解人意,那劉公子幾乎是迷上了他。
姍姍嘲諷一笑,可惜是個真不中用的,虧她還想委屈自己去做個妾呢,那慫貨居然還說不敢!
“前幾日來這喝酒,吹噓他父親得了個美差,是皇後親點的,要他輔佐一位大人物把及冠大典辦好。成了,他家從此就傍上了儲君隻等往後一飛衝天。可若不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劉公子喝酒的時候還是胡吹一通的,可半夜裏說起夢話時,卻是另一番模樣。他似乎是有些怕又有些憤怒,像被夢困住一般胡亂嚷嚷”我有什麼不敢做的?掉腦袋就掉腦袋,你做不一樣的掉腦袋麼?””皇帝不是還活的好好的麼,做什麼準備?””什麼!你們居然……那皇帝還能活多久?””爹,咱們逃吧,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掉腦袋的,爹,我不想死啊,皇帝有平遠王,還有國師府裏的一堆神仙!””真的嗎爹?還有比國師厲害百倍的高人?”諸如此類,有些是聽不真切的,我記得也就這幾句反複念叨的話。”
作者閑話:
第二天沒失約,不用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