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箭神無奈正道坎坷（二）
    3夜叉告密彌勒鎮江
    在神珍元靈回歸的過程中，還出現了一件事，差點讓射日神箭大曝光。
    那元靈回歸之事，對於天界上仙而言，倒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因為飛星螢火如同任何一介生物體的代謝一般，生生死死、明明滅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於地界神祇和平民百姓來說，那就是天降異象，非同小可。好在蜀南地方神祇在太上老君的威懾下，沒有上達天聽。但是，那麼大一個火球從天而降，卻也驚動了另一個小魔，那就是泯江的夜叉。幸得彌勒佛的幫助，才免讓太上老君苦心孤詣計劃的射日之事暴露無遺。
    那夜天氣晴好，火球雷動之時，正值泯江夜叉巡察。當她巡視到今落山市三江彙合之處，正是天上的神珍元靈火球滾滾下落之時。她見江麵映得如同白晝，立馬浮出水麵，一察究竟。但見東南方呼嘯而來的火球直墜下來，她大呼不好。立即屏住呼吸，潛下水去。等她再浮出水麵來的時候，那莫名的火球已經不知所蹤了。
    “從方位來推測，東南不遠處即是一片竹海，難道這蒼翠茂密之地，還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想，這正是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說不定還能提升幾級做個夜叉將軍，再到那大江大洋裏去巡察，豈不比現在老是呆在這小河溝裏威風！想到這裏，主意打定，便立馬加速，想從岷江遊到仧江，告訴仧江河伯。她剛想出發，就立刻停了下來。
    “不行，我告訴了河伯，河伯再去告訴龍王，龍王再去告訴天庭，那我還能得到什麼獎賞？不如我親自去告訴龍王。”
    “我怎麼這麼笨！”夜叉差點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她打定主意，加快速度，向前遊去。
    沒有遊出幾丈遠，她又停了下來。
    “不行，我告訴了龍王，龍王再去告訴天庭。如果龍王說是他自己發現的，那還有我什麼事呀！”
    怎麼辦呢？對，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沿仧江向上遊，到昆侖山去向西王母彙報，西王母肯定會提拔我的。當然，這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於是，她又打定注意，劃動河水，準備起程去告密。
    她使出了全身的勁，卻老是在原地打轉，怎麼也遊不出去！她開始咒罵這河水，不聽她的使喚，她夢想著升了官回來一定要重罰這裏的河長。
    正在她奮力劃水卻怎麼也劃不動的時候，她聽到一陣沉悶的聲音。她停了下來，靜心一聽，好像是誰在睡覺，打出的“呼嚕”聲！
    這下讓她更加惱火！她想舉起手中的烏叉，大聲訓斥，竟然發覺自己一點功力都使不出來了。嘴巴隻見張著，喉嚨也吼不出任何聲音。
    她借著月色，循著呼嚕聲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壞了：隻見江岸遠處連綿不絕的幾座山上，竟然睡著一尊佛，那呼嚕聲就是從睡佛那一張一翕的嘴巴裏發出來的。這該如何是好？正當她想走又走不了，想叫又叫不出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爾等肖小，怎敢做出攪亂上界之事？”
    哦，原來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這岸上的睡佛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一定是被這睡佛給鎮在這裏了。
    其實，從西王母送仙藥給大羿，便可知曉她對於與大羿射日相關的所有事件的鮮明態度，隻是外人不知道而已。不過也幸好她遇到了明察暗訪卻未知曉西王母態度的彌勒佛，把她鎮在江裏，要是彌勒佛之前早與西王母交換了意見，明白了西王母的態度的話，這個討厭的夜叉，可能早就被彌勒佛給拍死了。
    原來，如來佛祖釋迦牟尼管下之彌勒佛自西天到東土遊曆視察，最近旬日，他巡視這三江合流之地，見景色壯美，風物樸實，民心向善，心想這裏將會成為弘揚佛法勸人為善的好地方。當晚，勞累數日的彌勒佛祖就靠在山上打個盹，不想，從那天空飛來一個火球攪擾了興趣。彌勒佛正覺奇怪，即刻掐指一算，知道是五百年前孫猴子金箍棒上一截元靈回歸。這是先天的劫數，且由它去吧。正在這時，彌勒佛看見從水裏平白地冒出一個夜叉那醜陋的頭來。這夜叉隻管水裏的事，怎麼還冒出頭來偷窺岸上的事？不好，要生出事端。
    至於大羿射日這樣的大事，作為如來佛祖的輔臣，彌勒佛祖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立場和態度。大慈大悲是神佛的天性和職責。天帝因痛失九子而一時生忿，尚可理解，但這水裏的夜叉來攪和，定沒有什麼好事！於是就輕取毫毛，化作自己，睡在這景色優美的三江之岸，以鎮住這個意欲生事的惡魔。如果讓她得逞，一切都將真相大白，對天界和人間，都必將是一場浩劫。
    這夜叉豈有跟彌勒佛祖鬥法的本領，兀自在那水中不上不下，不進不退，不沉不浮了好多年。彌勒佛見鎮住了夜叉，便自行遊曆他鄉去了。留下這夜叉，在這河裏攪擾航行許多年。後來，四麵佛聽聞樂山三江彙合一帶水患不斷而致民怨四起，便於唐玄宗開元初年，即新元713年神諭海通法師，於三江彙合處的山崖石壁上，照彌勒佛祖之像開鑿鎮江坐佛，以徹底解決三江水患，給保證往來水上的航船的安全。
    海通法師亦是不辱使命，八方奔走，漚心瀝血，籌集資金，以致積勞成疾而死。開鑿工程一度中斷，多年之後，再由劍南西川節度使章仇兼瓊捐贈俸金，海通法師的弟子領著工匠繼續修造大佛。此項工程的開鑿，因其工程浩大，功德無量，朝廷亦為之震動，下令賜麻鹽稅款，使工程進展迅速。後來，工程因章仇兼瓊的升遷再次停工。四十年後，才再由節度使韋皋捐俸金修造，直到唐德宗貞元十九年，即新元803年，曆時90年時間，終於完成。從此，彌勒現世，天下太平，三江兩岸，永除水患。
    至此，因五百年前孫猴子大鬧天宮而致定海神針一截元靈出竅，五百年後元靈回歸引起的所有事故，方才終了。
    ４近代屈辱箭神抉擇
    自”雅騙”戰爭開始到新大夏成立的一百多年的漫長歲月裏，為什麼‘射日箭神’還是沒有任何作為來幫助受苦受難的大夏民族？
    一樣的犀利，一樣的質疑！下麵筆者就來給各位解開這個疑惑。
    這件事直接關係到第十四代“射日箭神”的職守和聲譽。自新元1600年師父離他而去之後，“射日箭神”便獨撐門戶。列位：與之前十三位箭神相比，第十四代箭神所看到的世界，無論從科技的發展還是生活的變化，速度加快了許多。而戰爭的殘酷和對世界格局的影響，已由過去的局部迅速地擴展到了全球。
    那時，世界的目光已經由過去的東洲轉向了西洲。東洲的大夏在明朝的特務統治下，已經漸漸失去了她全球代表的寶座。自從寰宇世界新航路開辟之後，世界就已經逐漸為西洲所掌控。在古代史上曾經風光無限、繁華一時的東洲盟國，如大夏、印恒國、阿拉國等，已經暗淡了昔日的光輝。新航路開辟為新興的剝削階級帶來了巨大的野蠻財富，構成了其與舊剝削階級分道揚鑣，甚至徹底推翻舊秩序、建立新秩序的巨大原始資本。終於從新元十七世紀未期的嬰國開始，新興剝削階級開始了向沒落勢力進攻的大勢。接著是滑國。這場鬥爭，無論多麼曲折，它讓世界看到了那所謂的“君權神授”不過也是欺世盜名的巨大謊言，那曾經耀武揚威、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是一般的肉眼凡胎，在鋒利的鍘刀和堅韌的絞繩麵前，一樣的瑟瑟發抖，一樣的身首異處！而宗教改革，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這場聲勢浩大的社會變革的輝煌：它消除了宗教對於新興的剝削階級的束縛，而放縱了它在寰宇世界範圍內的罪惡擴張！它徹底打碎了千百年來禁錮人們思想的精神枷鎖，在開啟人類智慧和創造力的同時，也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讓善與惡、美與醜、正與邪、愛與恨本來就十分傾斜的天平，變本加厲地從古代的以地平海為中心的風雲跌宕、波雲詭譎、腥風血雨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寰宇世界擴散開來，其中東洲受到衝擊和毀滅性破壞最為嚴重的，當屬有著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夏！
    這一場變革，來得突然，來得野蠻！以“文藝”而複興，以屠殺而掘金！從西洲殖民者對隱第安人的屠殺、對飛洲黑奴的販賣、對東洲的”雅騙”貿易和劫掠戰爭，充分展示了兩種文化的本源之別。
    一部燁熠煌煌的寰宇世界近代史，就是一部受奴役民族的悲慘史；一疊疊金光閃閃的軍功章，就是一部被屠戮民族的淚眼血光；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博物館，就是一幢幢被掠奪民族的恥辱殿。它那璀璨奪目閃耀著寶石般華麗無比的光輝，裏麵有多少是戰爭洗禮中，鮮血與眼淚、皮毛與白骨的冤魂！任何一場擴張和掠奪，背後無一不是以資本為黑手、人心為獠牙的殘忍盛宴！
    總之，對於文明和美好的妒嫉，對於財富和珍寶的豔羨，對於和平和仁善的仇恨，古往今來，一切強盜都隻有一種手段，那就是戰爭，或者操縱戰爭！
    東洲大夏，在新元十六、十七世紀之時，仍然是世界的富庶之國。它安逸於自己天朝大國的平和安康，用“天子”統治著這個文明了幾千年的國度。從兩漢的“絲綢之路”開辟，到明朝的鄭和下西洋，大夏帶去的是絲綢和瓷器、文明和友善。以致於在西洲已經用我們拿來放煙花的火藥，製成了殺人武器征服世界的時候，我們還用“千字文”“弟子規”“朱子家訓”“三字經”，去教育民眾“仁義禮智信”！
    第十四代“射日箭神”用師父傳下來的神箭，相助了兩次大夏與沙鵝雅克薩之戰，贏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那時，西洲的魔掌還在眯洲和飛洲那些十分落後的世界製造著人間地獄。他們用超越落後地區幾個級別的文明來奴役、掠奪，大量地搜刮財富。等到財富被掠空之後，他們的耐心也沒有了，剩下的就是慘絕人寰的販賣與屠殺！
    當他們正忙於這一切的時候，大夏這個天朝大國卻在此時犯也了不思進取、妄自尊大的錯誤。謝絕一切先進的東西，甚至關閉與外界聯係的海陸通道。文明的隕落速度，往往比她的崛起速度來得更快。短短的百餘年時間，東西洲竟然已經相差幾個能量級的科技文明！
    一個名叫哇特的工程師，改良了蒸汽機。這一動力革命帶來的影響，從嬰國很快向整個暫新的寰宇世界蔓延開來，迸發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生產力。機器大生產代替了手工勞動，西洲從傳統的農牧業直接轉變為工業生產，其創造的價值，比以往所有社會經濟總量的和還要多。西洲的經濟很快超過了東方，而可笑的是，東洲並不知道或者假裝不知道！當嬰國人的蒸汽艦開到了大夏的大海邊，用”雅騙”掏空大夏的國庫，再通過戰爭掠奪大夏的資源、瓜分大夏的領土的時候，被戰爭打敗失去了自信的大夏人，才開始用詫異的眼神向西洲看去。即使在這個時候，研究西洲的人也是鳳毛麟角。魏原、嚴覆是他們的代表人物。
    在如此的世界大勢麵前，箭神想以一己之力，縱有萬支神箭，也無回天之力以助一個潺弱、腐朽、沒落的帝國再振雄風、重現天朝！就算那射日之神箭出手，最多就是贏得一次兩次戰役的勝利，你能將一個如此落後而龐大的自給自足的農耕帝國，帶向一個與西洲相抗衡的工業國嗎？這樣的實踐，包括洋務運動、戊戌變法，甚至泰平天國革命的改革中，都做出過偉大的嚐試。可是，都失敗了！舉全國之財力，令全國之人力，耗全國之物力，亦不能成其事。其中，第十四代“射日箭神”也曾試圖通過助力社會變革來實現富國強兵，抵抗西洲列強的進一步領略和瓜分。在泰平天國運動中，幫助洪秀全攻下京陵。但其後由於領導集團的分裂而最終失敗。新元1894年大夏與消遙國之夾午戰爭，是近代大夏與外邦列強，第一次運用當時最為先進的軍事裝備進行的一次正麵較量。我們有鄧世昌、丁汝昌、劉步蟾、左寶貴等一大批愛國將領。盡管日方集結了12艘戰艦，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等8艘主力艦、巡洋艦全部參戰。但當時的大夏，自新元十九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的洋務運動，不僅造槍造炮，還通過自建和購買，組建了一支實力不弱的北洋艦隊。據史料顯示，當時參加戰鬥的有：
    定遠鐵甲艦，排水量7335噸，火炮22門，乘員331人，管帶劉步蟾，得國造。
    鎮遠鐵甲艦，排水量7335噸，火炮22門，乘員331人，管帶林泰曾，得國造。
    來遠巡洋艦，排水量2900噸，火炮14門，乘員202人，管帶邱寶仁，得國造。
    經遠巡洋艦，排水量2900噸，火炮14門，乘員202人，管帶林永升，得國造。
    致遠、靖遠巡洋艦，排水量2300噸，火炮23門，乘員202人，管帶鄧世昌、葉祖珪，嬰國造。
    ……
    如此規模的陣容，強大的火力，在愛國熱情的鼓舞下，大夏人完全可以打一場前所未有的勝仗。
    而這個時候，第十四代“射日箭神”雖然身無疾病，但亦是風燭殘年了。但他仍然實地考察了大夏對於這次戰爭的準備。從以上的力量對比來看，要打贏這一場仗，是沒有多大懸念的。所以，“射日箭神”便帶著弟子第十五代“射日箭神”——也就是常江的師父，那時他才不過十來歲，回到蜀境竹海，一邊休養，一邊靜候捷報。
    可是，一場最有把握打贏的勝仗，最後代之以慘敗！英雄扼腕、壯士喋血，東海悲嘯、山河慟泣!艦毀人亡、賠款裂疆！這就是腐朽沒落的青王朝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當時，第十四代“射日箭神”夜觀天象，最初見東方星空，燦爛不凡，預示勝利在望。豈料戰時一夜將星紛紛殞落，繁星灑雨，大叫一聲“我之過也”便暈厥不醒。數日之後，詳詢戰情，更悲憤欲絕，捶胸頓足!本來就是三百歲的最後幾年光景，卻不料失算於此。悔不該未令徒兒帶上護身的“琉璃蛟龍箭”，否則，戰局將是另一番景象，結局會截然不同。
    鑒於此，第十四代“射日箭神”在生命的最後兩年的時間裏，決定促成一件事來扭轉乾坤，也算是對之前過錯的補償與贖罪。雖然，他通過對天象的觀察與分析，此事過於勉強，成敗利鈍，懸於一人之身。但是，身上的責任，已經不容許他再有過多的顧慮和考量。於是，在新元1898年，以戊戌六君子為代表的唯新變法人士，掀起了大夏向西洲學習先進製度的唯新運動。箭神派遣弟子攜上“琉璃蛟龍箭”找到了當時變法的核心人物之一的譚四同，欲助其建立一支核心的軍隊，用來保證變法不受保守派的牽製而被扼殺。但是，事情到最後卻有了戲劇性的變化。譚四同竟然將一國之命運，一族之興衰，押注在一個投機改良的新軍閥身上。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誰。袁四海，對，就是他！當譚四同信心百倍、信任虔誠地將第十四代“射日箭神”的“琉璃蛟龍箭”交付給他的時候，袁四海當麵信誓旦旦，轉身便投向了以遲喜太後為首的反動派的懷抱。他一麵告密，一麵將“琉璃蛟龍箭”以古董的方式抵押給了外國殖民者，換來了洋槍洋炮，組建了鎮壓唯新運動的新軍。一身正氣的譚四同，當他完全看清袁四海的嘴臉時，已經悔之晚矣！於是，他清醒地認識到：東方沒落大勢所趨，也許正需要這一付猛藥，才能醫治已經病入膏肓的東方睡獅！便痛下決心，以死來報“琉璃蛟龍箭”，用鮮血來喚醒蒙昧無知的國人！
    他倒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錚錚男兒！
    而袁四海這個兩麵三刀的叛徒，在投機革命的生涯中，用大夏誌士仁人的鮮血，鋪就了一條自我飛黃騰達做著君王美夢的血腥大道！
    象這樣的事，數千年來，曆代“射日箭神”雖頻有所為，體現了其擔當了匡扶正義、濟世為民的人間責任。但在某些特殊的曆史階段，他也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
    

    作者閑話：

    感謝垂讀，精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