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休元是餓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殷森的懷裏，窗簾是拉開的，外邊的世界金燦燦的，絲絲暖意透過玻璃窗爬進房間，韓休元愣怔了一下，他睡了這麼久？
    昨晚他被殷森按在枕頭裏艸弄得差點靈魂出竅，各種姿勢各種體位基本都試了一遍，殷森在這方麵似乎很有興趣，總是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姿勢讓他來做，他被性、欲衝昏了頭，還真就照做了。
    現在想想，真他媽的……
    他這邊一醒，殷森也就醒了。
    “醒了？你睡了一夜，中間還發燒了一回”殷森挑起他的下巴，一個吻落在他的額頭上，“嚇壞哥哥了”
    韓休元拍開他，啞著嗓子道：“發燒？你他媽該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他沒直說什麼，可殷森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殷森很無辜，“寶貝兒，哥哥可不是濫交的人，不信我可以把最近的體檢報告拿給你看，你昨晚睡覺一直蹬被子，可能是凍著了”
    韓休元才不願意看什麼體檢報告，他無力地掀了掀眼皮，悠悠道：“我餓了”
    殷森誤會了他的意思，實在是他在說這話時姿態和語氣過於慵懶隨意，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想要了，而不是單純的肚子餓。
    韓休元等著殷森給他叫飯，結果卻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翻了個身，猝不及防的進入，韓休元悶哼一聲，不疼，因為已經麻木了。
    “……你有病吧……啊……我是肚子餓了……嗯啊……”
    殷森嗓音暗啞，極具蠱惑力，“寶貝兒，等我先喂飽你這兒，再喂你的肚子，嗯……”
    二十五分鍾後，殷森仰起頭，麵露空白······他抽出紙巾，簡單給自己和韓休元擦拭一下，而後拿起床頭的電話叫餐。
    電話打完後，殷森終於發現了韓休元的不對勁，韓休元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下體，乳白色的液體混雜著殷紅滴落在床單上。
    觸目驚心！
    “小休！”
    半個小時後，一名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提著醫療箱站在套房門口，男子身材高挑，長相出眾，眉眼之間和陸一南有幾分相似。
    男人的白大褂上並沒有標示醫院的名稱和院徽，而是用普通紅絲線縫繡了一排海州市康佳藥店的字樣。
    門鈴響起後不過三秒，殷森給他開了門。
    “小休發燒了，下麵在出血……”
    “這點小事也要我來？你知不知道我店裏很忙的……我的娘嘞，這個味真讓人上頭”男子放下醫療箱，揮了揮鼻子，“辦完事也不知道開窗通通風，不知道我有鼻炎嗎”
    殷森臉黑得像鍋底，耐著性子把窗戶打開，他看著那人把醫療箱打開，從裏邊取出消毒水和幾支藥水，淡淡道：“我們家小休對頭孢過敏”
    男人撕開注射器的包裝袋，麵無表情道：“哦，知道了……你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你家老爺子知道嗎？”
    殷森冷聲道：“他知道與否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等我徹底接手了國棟醫藥，我會帶著小休去國外結婚”
    聞言，男人正在配藥的手突然一頓，結婚？他認識殷森這麼多年了，雖然一直知道殷森對他弟弟有很強的欲望，卻沒想到有一天對從他嘴裏聽到結婚這個字眼，還是和他弟弟，說不震驚是假的，說不佩服也是假的。
    “我就奇怪了，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問，“男人怎麼會有女人好？又不能傳宗接代”
    殷森：“我隻要小休”
    “行了行了，你這句話我都聽多少年了”男人把注射器裏的空氣排淨，“去，把他屁股露出來”
    殷森走到床邊，把被子一角掀開，露出韓休元半邊屁股，在這人來之前，他已經事先給韓休元清洗了身體，有些東西容易洗掉，有些痕跡卻不容易去除，此時暴露在空氣中，男人掃了一眼，手裏的針差點紮錯地方。
    他的手哆嗦一下，殷森眼眶欲裂。
    “顧北！仔細點！別紮到小休的神經！”
    名叫顧北的男人瞪他一眼，“嚷嚷什麼！憑我的技術，閉著眼都能給他紮好”
    打小針是特別疼的，顧北一針下去，韓休元哼哼兩聲，在半昏迷狀態中緊皺眉毛。
    殷森心疼到炸。
    顧北拔出針，蓋上針冒扔進垃圾桶裏，“好了，給你留點退燒藥和消炎藥，一會醒了就給他吃……啊，對了，他那兒應該是裂開了，半個月內別再有性生活了”
    殷森嘴角一抽，媽的，半個月，還不得憋死。
    顧北惦記著店裏的生意，打完針就想趕緊回去，殷森覺得自己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卻一直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一直到顧北提著醫療箱站在門邊，他才想起來。
    “顧北，你之前不是說你有個從來沒見過的弟弟嗎？”
    顧北扶著門把手，滿眼冰霜，他回過頭，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是啊，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殷森能感覺到顧北的神情和語氣都變了，卻沒有多想，“前段時間在小休的學校見到一個男孩，長得和你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那叫什麼來著？顯性遺傳基因？”
    “喲，你還懂顯性遺傳呢？”顧北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我隻知道有那麼一個弟弟存在這個世上，卻沒見過他，等我那邊不怎麼忙了，我會去找他……對了，他叫什麼？”
    殷森：“陸一南，和小默關係挺好的”
    顧北咂巴著嘴想了想，道：“喲，和顏默是朋友呢？說明那孩子很不簡單”
    “是挺不簡單的，還為了小默把人記者差點揍死”
    顧北眯著眼，眸裏流光暗轉，“他……該不會也是……”
    殷森打斷他，“別亂想也別亂說，男孩子年輕氣盛，打個人說明不了什麼，最近國慶節放假，假期結束你就去看看，萬一真是你弟弟呢”
    顧北找他弟找了很多年，這個事殷森一直記在心裏。
    “嗯，我會去的”
    顧北擰開門把手，走出房間，門在關上的那一刻，他低低地笑了幾聲，笑聲陰森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
    正常人的三餐習慣是早上要吃好、午餐要吃飽，晚上要少吃，陸一南很特殊，早上能不吃就不吃，因為他要睡懶覺，午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晚餐不簡單，一定要吃得好還要吃得多，因為他有熬夜的習慣，不是打遊戲，而是看電影。
    陸一南是個電影迷，這是顏默和他躺床上兩個小時後得出的結論，陸一南的手機裏下了很多的電影，有些電影的觀影記錄不止出現三次。
    三個小時後，晚上十點鍾，顏默放下睡前讀物，揉了揉鼻梁，“你還不睡嗎？”
    陸一南摘下耳機，“我看你張嘴了，是在和我說話嗎？”
    “我問你還不睡覺嗎？”
    陸一南：“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顏默皺眉，十點了還不睡？
    “你可以把燈關了，我這邊會調一下亮度”陸一南替他考慮，“我這部電影還有三分之一，很快就看完了”
    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強迫症，陸一南的強迫症就是不把電影看完絕不睡覺，哪怕困成狗，也會堅持把電影看完。
    可顏默無法理解他這種病態行為，“關燈對你眼睛不好，你看完電影記得關燈”
    顏默說完躺進被子裏，翻了個身，背對著陸一南。
    其實他真的很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光照著他，那會讓他難以入睡。閉上眼睛的時候，顏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和陸一南在某些生活習慣上總是反著來，他們性格不同，愛好不同，興趣不同，就連飲食方麵都不一樣，他喜歡吃甜的，不能吃辣的，陸一南卻無辣不歡，吃不下甜食。
    兩個極端的人，似乎不管怎麼想都不會有結果。
    顏默想著這些，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就在他想以這種心情捱到那人關燈睡覺時，對方先開口說話了。
    “顏默，你睡了嗎？”
    下意識的，顏默想回他沒有，可是話到嘴邊又給他憋住了。
    不說了吧……
    他這邊下定決心不說話，身後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顏默心裏好奇——是準備睡覺了嗎？
    身後的燈光突然熄滅，臥室昏暗一片，顏默繼續聽著身後傳來的細碎聲音，保持著僵硬到快要麻木的姿勢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身後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隻欲逞色心的手從他的身後伸到了身前，還試圖往他的睡袍裏鑽，顏默警鈴大作，差點叫了出來。
    再接著，他聽到了身後的人發出了一連串得逞的奸笑。
    顏默：“……”
    陸一南把人轉過來，雖然屋裏暗到看不清彼此的臉，可陸一南知道，顏默一定是睜著眼睛，且正在注視著他。
    “顏默，我知道你沒睡”
    顏默：“……”
    鬧哪樣？
    他的睡袍已經散開，覆在他胸口的手非但沒有拿開，更有要四處遊走的意思，這讓他莫名地想到了昨天夜裏，他們也是這樣一般，忘情地撫摸著彼此的身體。
    “顏默，我都這樣摸你了，你還不給我點反應？”陸一南趴在他耳邊吹氣，語氣輕佻還帶著一些勾引的味道，“有沒有感覺？要不要繼續？”
    他說完，開始往下探索。
    顏默呼吸一滯，連忙抓住那隻正走向犯罪道路的手，低吼一聲，“陸一南，你要做什麼”
    陸一南嘿嘿一笑，“忍不住了？你說我要做什麼，長夜漫漫，互相撫慰一下嘛”
    顏默：“……別亂來”
    陸一南聽著他紊亂的氣息，心裏已經提前給自己點了禮炮開了香檳——小樣，都這樣了還死撐著給誰看呢？
    “噓，你別動，今天弟弟心情好，不收費的”
    顏默：“……陸一南，別逼我踹你出去”
    “幹嘛呢？一言不合就要嚇唬人”陸一南收回了手，“時間還早，聊會兒天唄”
    顏默：“聊什麼？”
    陸一南：“聊聊你的事情，顏默，你……當初是怎麼挺過來的”
    他問完，旁邊沉默了好久，久到陸一南想要換一個話題說說時，那人終於以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對他說：“就那樣挺過來了……你呢，沒有想過要找你親生父親？”
    “小的時候是想找的，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找”陸一南仰起頭，兩條胳膊墊在脖子底下，“說實話，我是想找到他的，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拋棄了我的親生母親和我，我都不恨他，如果找到了，不需要相認，我更不會走進他的生活中，我隻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長什麼樣”
    顏默靜靜地聽他說完心裏話，沉思了片刻，問：“需要我幫忙嗎？”
    聞言，陸一南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淫蕩，讓人頭皮發麻。
    他趁顏默不備抓起顏默的手往自己身下送去，又輕輕咬了一下對方的耳垂。
    “師兄，先幫我解決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