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偽神才深吸口氣，道：“大哥，我不想變成這樣的。”
    少年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們小小打小就是個心軟的孩子。我還記得，有一年這破廟裏來了隻小野貓，它受了傷，餓的隻剩皮包骨了，那時候你都吃不飽，可你還是偷偷收留了它，自己以為掩飾很好的從自己口糧裏省，幫它養好了傷。”
    偽神的思緒仿佛也陷入了那段記憶當中，即便是現在的他，也還能完全記得當時那心疼的情緒，那時的他還有共情的能力，因為那時的他還是個正常人。
    “你不是天生壞種，你是外因導致，是我選錯了，也是大環境的錯。如果你能自己自然覺醒，或許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少年無不惋惜道。
    偽神想起了外麵偷聽的那兩人，好奇道：“自然覺醒？像外麵那兩人一樣？他們……確實很強，與神明一般強大。”
    少年難得的笑出了聲，道：“你這麼認為其實也大差不差，在你過去的人生中，你可能也遇上過和他們類似的人，隻不過你並未將自己的變化與他們掛上鉤而已。”
    偽神思緒延展，很快就從其中挑選出了幾個類似的人，他也確實與那些人接觸過，但是他們都沒有外麵那兩個強大，甚至說比起他都還要弱小幾分，他自然也就沒法將自己的異常與他們聯係起來。
    “確實是遇上過那麼幾個不一樣的，隻是他們都沒我厲害，他們甚至都察覺不到我與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就是自然覺醒？”這也太弱了吧……
    “覺醒有強也有弱，自然覺醒注重的並不是強弱，而是心性，隻有心性到了那個地步，才有機會覺醒……他們是概率問題，還要依靠他們自己的努力。”
    少年的話，讓偽神更加好奇了幾分，他奇怪道：“靠努力？”
    少年點點頭，道：“是，靠努力。那個女娃，你和她交過手吧？感覺如何？”
    偽神想了想，臉色一言難盡道：“並未真正正麵交過手，不過她確實很強，比我籌謀多年，獲得的半神之體還要強，怎麼了？”
    少年指了指自己，道：“比起當年的我呢？”
    偽神沉默了良久，才實話實說道：“你當時還小，自然要比你強那麼一丟丟……”
    少年嘴角抽了抽，道：“你就別昧著良心安慰我了，我知道，她比我要強上太多。我算是自然覺醒失敗的，她不僅是自然覺醒成功的，她還是其中資質最好的。”
    偽神疑惑：“資質？自然覺醒還分資質？”
    少年歎了口氣，坐下來繼續娓娓道來。
    “嗯，分的。我和她擁有的傳承是相同的，我是我們這一代裏最有望覺醒成功的，可資質依然不如她，就算我真的沒半路夭折，成功覺醒也不可能像她一樣強，因為資質和心性都是不盡相同的，有些人隻是堪堪夠到這個標準勉強覺醒，而有些人卻是遠遠將這個標準甩開了。”
    偽神沉默，他連自然覺醒的門都沒夠到，就更不要說這後麵的細分了，這打擊……真不是一般的大。